天光从楹窗透过,洒在了屋子里头,秋日里若是有这般好的天,也会比平日里暖和些的。
南知鸢指腹摩擦着手中的香囊,久久陷入思绪之中,便是柳絮进来了,她也没有察觉到。
瞧见南知鸢这个模样,柳絮有些奇怪,从昨日夜里开始,南知鸢手中就一直拿着这个香囊,便是整夜都没有撒手。
这香囊柳絮隐约有些影响,不过已然不深了,只记得这东西应该出现在谢清珏的手中,如今,怎么又兜兜转转回到了南知鸢这儿了?
南知鸢一抬头,便见到柳絮嘴里嘟嘟囔囔好像在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都没有发出。
想到昨日谢清珏同她说的话,南知鸢眸色微微闪动,开口道:“昨日,你与那桃酥都说了些什么?”
柳絮一愣,见南知鸢回过神来了,便老老实实地开口将昨日夜里的事都复述了一遍。
南知鸢听着柳絮的话,眉心微微一皱。
“何家待青荷,当真是与众不同啊。”
只是南知鸢着实是想不明白,青荷究竟有多么的“不同”,才会让何大人将这般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了青荷。毕竟,何家家大业大的,不想找本支的,随意寻个旁支的聪明孩子倒也容易。
南知鸢摇晃了下脑袋,她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听见了外边传来的声音。
是她们方才聊到的青荷来了。
“阿鸢昨日里睡得怎样?也是青姨不好,平白就把你拉过来了。”
青荷面上带着柔柔的笑意,南知鸢看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心狠手辣,又干净利落处理好何家一些产业的人,和面前的青荷牵扯在一块。
青荷见她没开口,便看向站在她身侧的柳絮:“可是你没有照看好你主子?”
见青荷还想越俎代庖指责自己贴身侍女,南知鸢揉了揉眉心开口,声音里带了些沙哑:“不怪她,我有些认床,这两日都没休息好,看上去有些憔悴倒也是正常。”
青荷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突然,她话锋一转。
“这样啊,我还以为,昨日是有小贼来扰了阿鸢你的梦呢。”
南知鸢长睫一颤,掀开眸子,对上了青荷探究的视线,她扯了扯嘴角:“青姨怎么会这般想?”
青荷摇了摇头,叹气道:“还不是昨日夜里前院抓到了个小贼,如今已经被人带下去审问了,何家的刑罚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受得住,要我说啊,这小贼若是能熬过今日,也算是硬气了。”
南知鸢听着她的话,下意识弯曲了指节,攥紧衣袖。
可当青荷看过来的时候,却见她面上毫无波澜,像是对她方才说的话丝毫不在意似得。
南知鸢淡淡掀开眸子,与青荷对视上,见她眸色之中的探究,南知鸢扯了扯嘴角,好奇地问道:“青姨为何要这般看我,难不成...”
她顿了顿:“青姨是觉着,我与那小贼认识?”
方才的慌乱无措只在南知鸢脑海中之中持续一瞬,便被她给否决了。
这小贼就算是天底下的任何人,也不可能是谢清珏的。
谢清珏若是这般的废物,那如何能坐稳首辅的位置。
南知鸢也不知晓自己这般想是当真信任谢清珏,还只是在安慰她自己罢了。
见大概是从南知鸢的口中问不出来什么,青荷倒也没有多留,只又与南知鸢聊了几句之后便走了。
南知鸢看着青荷的背影,握住杯盏的手猛然紧缩,便是连手背上都迸现出了几缕青绿色的筋脉,衬得她愈发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