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已经到了这副田地,总不会还心甘情愿替害你的人保守秘密吧。”
“话已至此,告辞。”苏明月笑着离开了。
苏明月跟江景淮离开了地牢。
苏蓉惜命,要是有一线生机就想活下去。
要是她供出来李诚昭,那一切问题就会容易许多。
就算不能完全让李诚昭倒台,也能揭开他的那副面具,给他重创。
出了地牢后,江景淮带苏明月去金满楼吃饭。
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全是苏明月喜欢的。
苏明月淡笑,自江景淮跟她挑明以后,她便留意着江景淮对她的一举一动。
江景淮还真是够了解她的,就像今天这桌菜,完全是按她的胃口做的,没有一个苏明月的忌口和不喜之食。
好像以前也的确是这样,只是她一直没放在心上。
两人对席而坐,江景淮笑盈盈的打量着她,一脸探究与惊奇。
“别看我了,想问什么直说好了。”苏明月笑的单纯无害,又回到那个娇俏小姑娘的模样。
江景淮今日亲眼看见苏明月对苏蓉的态度,满是攻心与算计。
而且苏明月竟然知道李诚昭的为人,还对李诚昭有极大的恨意,甚至能猜到苏蓉是李诚昭利用去杀她的。
这给了江景淮不小的震撼。
与苏明月认识十多年,他自认十分了解她,可现在的苏明月似乎变得和他认知里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真的是长大了,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了。
倒也不错。
苏明月是故意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让江景淮看见的。
毕竟,他们是有婚约的人。
江景淮喜欢她多年,可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活泼单纯的小姑娘了。
她要让他看明白。
看明白现在的她是个怎样的人。
“小明月身上挺多秘密的啊,都不知道该从哪问起了。”江景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如直接问最重要的吧。”
“我能帮上你什么?”江景淮笑意收敛,一副认真的神情。
苏明月怔了一下,她以为江景淮要说她怎么突然性情变了这么多,以为他要问她怎么知道李诚昭是什么样的人。
没想到却是要帮忙。
“你不好奇吗?”苏明月追问,“不好奇我的言行举止怎么如此反常?”
江景淮笑了一下,“好奇啊,关于你的什么我都好奇。”
“不过我更想知道我能怎么帮上你,苏明月,其实你大可以不必什么都压在自己身上,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只要你提,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说拒绝的话。”
“当然了,不可以退婚啊,其他都好说。”江景淮补充道。
“江景淮,我变了这么多,你不觉得可怕吗?”苏明月缓声道。
现在的她,心里只有仇恨,即使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过十多年,看见苏蓉那副凄惨模样,心中也只有快意,没有一丝怜悯。
“怕什么,我觉得挺可爱的啊。”江景淮抿了一口酒,眼中盛满笑意。
苏明月:……
真没想到江景淮能把刚才地牢里的她与可爱挂上钩。
一时间有点感慨。
她怎么给江景淮迷成这样啊。
她魅力这么大吗?
无可救药啊。
江景淮似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苏明月,你今天是故意让我看见你这个样子的?不会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吧。”
“那倒没有,我就是想让你看清楚我现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样的苏明月,你还会喜欢吗?”苏明月明媚的脸上尽是狡黠,眉眼勾人。
四目相对,步步试探。
“喜欢。”江景淮答得没有丝毫犹豫,“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这一点不容任何人质疑。”
“苏明月,我喜欢你,这份喜欢,藏匿于山海河川,藏匿于清风明月相伴,无论你是性情如何,无论你怎么变,你都是你,能让我将一生都交付的,也只有你。”
江景淮嗓音如山涧泉水,清洌动听,又带着一丝坚定。
苏明月心脏漏了一拍。
莫名有些悸动。
苏明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快平复下来。
这一刻,她觉得也许江景淮真的是可以和她携手并肩之人。
“江景淮,我想杀李诚昭。”苏明月嗓音婉转清脆。
江景淮送到嘴边的酒盏顿了一下。
随后放下酒杯,抬眼看向苏明月。
四目相对。
屋内,落针可闻。
屋外,江景淮的人守在外面,没人能靠近。
半晌,江景淮清润悦耳的声音响起。
“好啊,我帮你。”
苏明月挑眉,靠在椅背上,一双美眸细细打量江景淮。
此时夜幕早已落下,月亮挂上枝头。
一番惊讶诧异过后,江景淮心里涌上来的是一股暖意与喜悦。
苏明月敢将她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他。
这是何等的信任啊。
他敢肯定苏锦舟不知道此事,苏家众人应该都不知道此事。
苏明月竟然直言不讳跟他说了。
他在她心中,终究是与旁人不同。
江景淮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一片平静。
“你要怎么帮我?”苏明月开口。
江景淮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刺杀肯定是不行,且不说李诚昭身边有无数高手暗卫保护其安危,就算是真侥幸成功也会引起陛下盛怒,百般调查下,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
“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苏明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随后笑道,“江景淮,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再对我藏着掖着,不合适吧。”
“你到底在暗中筹谋什么呢。”
江景淮的事,楚熙回没查出来。
她知道江景淮跟李诚昭并不对付,上一世李诚昭就对江景淮很是头疼。
江景淮告诉她,没准她还能帮到他。
“真想知道啊。”江景淮勾唇,“上了我的贼船,可不是那么容易能下去的。”
江景淮本意不想把苏明月牵扯进来,没想让她知道那么多。
但今日见到了苏明月这般样子,他觉得,苏明月要比他想的坚韧厉害的多。
她已经不是躲在家人身后只能被保护的小姑娘了。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江景淮饮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