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么可能。大理寺，大理寺是李诚昭的人父皇，要么就是陈风已经被李诚昭收买了！父皇！”
大殿上皆是二皇子的嘶吼声。
一旁的林相早在李成言说他去瑾王府时就不做声了。
早就跟他说过远离瑾王，技不如人该认了。
烂泥实在扶不上墙，他也认了。
只希望能够及时抽身。
景德帝喝道：“来人！二皇子李成言通敌叛国，罪无可恕，现打入大牢，即日问斩，以儆效尤，咳咳。”
“父皇！父皇——通敌叛国的不是我啊父皇！”
李成言被拖了出去。
景德帝看了一眼林相，林相自己将官帽摘了下来。
“陛下，二皇子所做之事老臣实在不知，臣年纪大了，也累了，愿意自请回乡，颐养天年。望陛下恩准。”
景德帝看林相身心俱疲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罢了，朕准了。”
皇子做出此等祸国之事，景德帝痛心疾首，重咳了好几下。
转身之时，竟晕了过去。
“陛下！”
“陛下！”
朝堂上惊呼声一片。
永安侯府，江景淮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说了朝中的情况。
“陛下，晕了过去。”江景淮皱眉道。
苏明月与江景淮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道：“陛下中毒了。”
江景淮眉梢轻挑，“我知道是宫里太医有我的人，夫人怎么会知道？”
苏明月心下一沉，“梦里猜的。”
苏明月记得上一世景德帝的死就是李诚昭一党动的手，只不过不知道是通过什么下的毒。
江景淮知道苏明月消息来的快，以为她的望月楼来的消息，便也没继续多问。
“李成言和陛下接连出事，看来李诚昭要动手了。”江景淮饮了一杯茶。
苏明月心里惦记着另一个事，“我哥哥——”
“放心，苏锦舟现在并无大碍，在怀城守了好多天，未有败迹，我已向陛下请命让我的副将带兵前去支援，以苏锦舟的能力一定没事。”
“而且，程家原本的军队目标并不是苏锦舟，他们也没有向苏锦舟攻击。”
“那他们要干什么，还有带兵支援用哪里的兵？”苏明月疑惑道。
“荆州和安州的。”江景淮笑道。
“那岂不是京城守备空虚了？禁军被调走一半不说，临近的州大部分军力还被转移了？！”苏明月惊异了一会，又反应过来什么。
“不对，你这样不紧不慢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程家的军队没有向我哥那里去而是奔着京城来。荆州和安州是去拦程家的军队。”
“京城这边，你也留了后手。”苏明月淡声道。
“没错，我调了边境的玄甲军一万分批向京城而来，驻扎在城外军营。”江景淮啧了一声，“我家夫人还是这么聪明。”
“那陛下那边？”苏明月担忧道。
江景淮顿了顿，摇了摇头，“黎太医也没有办法，陛下已经知道他身上的毒了，只是还没对外声张。”
是夜。
瓢泼大雨。
数年等待，只为一刹。
楚熙回带着望月楼精心培养出来的所有刺客出现在了林府。
二皇子倒台，趁李诚昭还没想起来报复林家，林家今夜想要举家离京回凌州。
可惜，李诚昭没想起来，有人想起来了。
众多刺客身着夜行衣，出现在林府。
楚熙回如地狱索命的恶鬼，走向林府宅院。
楚熙回第一个遇见的，便是在京城十分有名的纨绔林永安，林永安看见杀气腾腾的楚熙回，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是谁。”
“索命鬼。”
林永安跌坐在地上，看着楚熙回手上锋利的剑，“爹”，刚拼尽全力叫了一声，就被一剑封了喉。
院子里不少人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雨夜之中一堆身着黑衣的刺客浑身杀意腾腾，此刻院子里已经躺了不少下人的尸体。
林相第一个反应过来，“快跑。”
林家的小妾儿女四处逃窜开来。
林相却没有动作，朝着楚熙回而去。
“你是谁？受谁之命，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林家虽然倒台了但财富还是积攒了一些的，我可以都给你。”
“林相是在为子女拖延时间？”
楚熙回哂笑一声，“林家的每片墙上，都有我的人，绝不会有一个漏网之鱼。”
“这还是从林相这里吸取的教训呢，林相不就是当年大意了漏掉了我？”楚熙回笑的十分诡异。
林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你到底是谁？”
“前御史大夫楚之澜之子——楚熙回。”
林相被以前的记忆震了一下，楚家当时十分顽固，看不清局势，又没什么根基，就被他拿楚家开涮，以儆效尤。
让那些没根基的新贵看清想要在朝堂立足却想要置身事外的下场。
“楚家的覆灭是我之过，但幼子无辜，楚家也并非都是我这样的人。”林相试图跟他讲情，“你若放了孩子们，我明日就让人为楚家翻案，错都在我！”
楚熙回似是有些倦了，手起剑落，林相倒在了血泊之中。
楚熙回蹲了下来，眼里尽是凉薄，“人都死了，翻案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血债血偿。”
“你屠我满门，你全家的命，我要定了。”
大雨瓢泼，血流成河。
翌日，林家被灭门，震惊朝野。
苏明月那边也得了消息。
“小姐，一个活口没留，鸡都杀了。”春雨咽了个口水。
苏明月确实轻描淡写道：“的确该如此。”
血债血偿，十分公平。
楚熙回本来就不是什么会怜悯众生的好人，同样，她也不是。
没什么无不无辜的，就像林相血洗楚家时候似的，不也没想过楚家是否无辜呢。
“外面传的怎么样了？”苏明月道。
“民间议论声四起，都在说是五皇子李诚昭动的手，说他这么多年一直对二皇子和林相耿耿于怀，所有表面的和善都是装的，其实他手段狠毒，睚眦必报。”
“话说的倒是十分中肯。”
楚熙回还挺聪明的，知道把锅甩给谁。
这时，江景淮走了进来，让其他人都下去。
坐在苏明月身边，倒了一杯茶给苏明月，又倒了一杯茶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