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东在10月18日抵达乌苏里斯克,10月19日返回春城。
到东方边贸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温然。
总经理办公室内,王晓东一边看最近的账务流水,一边问道:“姐,温然呢?”
王晓薇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皱眉道:“今天刚走,急匆匆的,说是家里出事了,好像和她弟弟有关。”
“温浩?”王晓东一愣。
“梅姨说那孩子是个闷葫芦受气包,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不知道。”王晓薇摇头道。
王晓东沉吟片刻,说道:“正好,我要回安城一趟,挺长时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爸妈在街里住的习不习惯,老四的转学办完没有。”
王晓薇白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你是大忙人,妈每次打电话都说挺好的,让你不用惦记。老三已经进了机关工作,老四也成功转到实验小学了。”
“都是李洋帮的忙,妈说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王晓东笑道:“跟他别客气,关系就是有来有往的,才能越来越牢靠。”
说完合上账务,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晓薇。
只见王晓薇上身穿一件暗红色宽肩衬衫,下身是一件白底红点半身裙,一条深绿色打底裤配一双黑色小皮鞋。
三十年后土到爆的穿搭,却是90年代最时尚的穿搭。
再加上王晓薇本身底子就好,身材也不赖,整个人就给我王晓东眼前一亮的感觉。
“看什么呢!”王晓薇白了自己弟弟一眼。
王晓东呵呵一笑,说道:“看我老姐有多漂亮啊!将来不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
一句无心的玩笑之语,王晓薇的神色却是一黯,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还是给温然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吧,我怕她一个人处理不了。”王晓薇提醒道。
王晓东点头,反正温然家里也装了电话,还是问一下放心。
...
安城医院。
齐鸣父母都是安城教育体系的工作人员,他爸在安城第一中学当校长,他妈在教育局组织人事处当副处长。
两口子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温然从春城匆匆赶回,就是因为温母给她打电话说温浩在学校把人打坏,对方家长要的医药费太多,家里钱不够,让她给送点钱回来。
看着对方递过来那厚厚一沓票据,温然微微皱眉。
她现在可不是几个月前在水源路坐台的那个谁都能欺负一把的陪唱小姐,而是大权在握掌管东方边贸上亿流水的大管家!
那个躺在病床上头上缠满绷带,正色眯眯看着自己的小子,哪有半点脑震荡的样子?
对方摆明了就是讹诈!
可脑震荡这种跟脑子有关的问题,只要齐鸣说难受,医院就不敢判定没问题。
这个哑巴亏,温家是吃定了。
更何况来之前温母就交代了,一切以平息事端为主,不要惹是生非,让温浩能继续读书比什么都重要。
因此温然也懒得和对方废话,从包里拿出一沓钱,点好金额后,递给那个吊梢眼中年女人,说道:“这是你们的医疗费4250元,请点点。”
吊梢眼就是齐鸣的母亲,接过钱后往手指上吐了口吐沫,哗哗哗地点了起来。
数没错。
“要说这做不正经生意的,就是比我们这些本分上班的赚得多。四千多块钱,松松地就拿出来了。”吊梢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温母和温然同时脸色一变,后者银牙咬碎,强忍着没有回怼,还得客气地说道:“您看医药费我们已经赔偿了,也让温浩给齐鸣同学道歉了,这件事能否到此为止,不要开除温浩?”
齐鸣用力拽了拽吊梢眼的衣服,他要亲眼看着温浩这个傻逼被开除!
吊梢眼翻脸不认人道:“一码是一码,医药费你们要赔,温浩也要开除,这点没得商量!”
“感情不是你们儿子被打成脑震荡,以为赔点钱就结束了?告诉你们,这脏钱我还不稀罕要呢!”
“你!”温然再也压不住火气,刚要反呛,一直没吭声的丁达开站出来打圆场了。
“好了,冯处长,你也消消气。温浩同学的家长认错态度还是很诚恳的,您再考虑考虑,我们就先回去了。”
冯媛摆了摆手,说道:“赶紧走吧。”
丁达开小声对温母和温然说道:“别指着一天把事办成,我们先回去吧。”
几人无奈,只好跟着丁达开离开。
出了医院,丁达开对温然说道:“你是温浩的姐姐吧?你明天一个人来学校一趟,关于温浩的学业,我希望和你交流一下。”
温然对学校的老师还是很尊敬的,客气地说道:“好的,丁主任,我明天一定到,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丁达开笑眯眯地说道。
温然回到家才知道王晓东来了电话,赶紧给他拨了回去。
王晓东早从温大山那里知道事情始末,直接问道:“需要帮忙么?”
温然摇头。
“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医药费也赔了,他们应该不会纠缠不休。”
“那好,如果搞不定,再给我打电话。”
“好。”
第二天,周五。
丁达开特意去澡堂子洗了个澡,喷了点小舅子从鹏城带回来的香水,然后才哼着小调美滋滋地到学校。
温然早已等候在政教办公室门外。
一件长领米黄色羊绒衫加一条淡蓝色紧身牛仔裤,完美地勾勒出温然动人的曲线。
丁达开脸上笑容更胜,快走两步伸出手道:“哎呀,温然小姐,等久了吧?”
温然和丁达开握了握手,笑道:“没有,我也是刚到。”
“哦。”丁达开却没有松开温然的手,反而抓在手里用力揉捏。
温然神色一变,微微用力抽出手,强笑道:“丁主任,您今天不是找我谈温浩的学习问题么?”
“哦,对对对,我们到办公室里面谈。”
丁达开掏出钥匙打开门,将温然迎进去后,又轻轻反锁上门。
“温小姐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丁主任。请问温浩这次的事情,校方能否提供一些帮助,哪怕是记过也好,务必不要开除。”
丁达开给温然倒了杯水,一只手轻轻搭在温然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哎呀,这个问题,确实比较难办錒。”
“那个齐鸣的姥爷是咱们县教育局的副局长,他妈呢是教育局组织人事处的副处长,他爸则是安城一种的校长。如果他们坚持,校方的压力也很大啊。”
“说破天去,我们是要受教育局领导的嘛!”
温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敏感地从丁达开眼神中察觉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就像以前在薇薇卡拉OK那些男人眼中,经常能看到的东西。
欲望!
温然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挣脱开丁主任的手,赔笑道;“还请丁主任帮帮忙。”
丁达开有些不悦,心说你个婊子装什么清高,难道不知道老子把你单独叫过来是什么事么?
丁达开拉下脸道:“温小姐,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办啊!”
温然故作不解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达开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道:“温小姐以前是在水源路工作吧?我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
“只要你好好地服务一下我,温浩的事情,好说,我和齐副局长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温然不敢置信道:“这是您为人师表该说的话吗?”
丁达开也乐意了,把保温杯重重一顿,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大家闺秀么?不过是一个水源路卖肉的婊子,跟我这儿装什么清高?”
“我告诉你,华山一条路,你不愿意,就等着温浩被开除吧。”
温然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气的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学校,丁达开也不好用强,他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说道:“温小姐请吧,我只等你到周一上午。”
“如果周一上午你还不同意,我保证当天下午温浩就得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