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在外面坦克装甲车和上千名大兵的威胁下,这群车臣匪徒竟然没想到往楼上搜索,看有没有身份贵重的大鱼。
格鲁乌特别行动小队的人根据王晓东提供的远东发展银行平面图,很容易就找到了奥古斯特和米秋莎。
两名特别行动小队的队员用绳索将他们送了下去,其他人则根据提前制定好的计划,悄悄摸到楼下,观察匪徒的人数和站位。
“A小队已经就位,对面匪徒七人,我们有把握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全部干掉,请指示!”
死里逃生的奥古斯特刚和父亲拥抱了一下,就听到一旁佐洛托夫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给我们两辆加满油的越野车,然后你们全部退出去!不要试图耍什么小把戏,否则我就要这银行里的几十人给我们陪葬!”领头的匪徒大声叫道。
佐洛托夫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美利坚吗?苏联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妥协,从来都不!”
“我也给你们开一个条件,你们现在所有人,缴械投降,双手抱头走出大楼,把该交代的问题痛快交代了,我也就给你们一个痛快的。”
“要不然,恐怕大家就要都不痛快了!”
佐洛托夫拿喇叭喊完话,又对对讲机讲道:“我在外面会给匪徒以巨大的压力,我要求你们,在匪徒的精神即将崩溃准备殊死一搏时,坚决地将他们击毙!”
“猎鹰,匪徒身上都绑有C4炸药,引爆器应该在领头的人手里,你们要注意,绝对不能让他引爆炸弹!”
“是!猎鹰明白!”
银行里,代号猎鹰的格鲁乌A小队队长朝几名队员做了几个手势,几名队员便悄无声息地转移到匪徒的视线死角,手里的野牛无声冲锋枪已经调整为单发模式,并对准了匪徒的头。
几十米的距离,他们完全有信心一发子弹打爆匪徒的头!
“我数到三,如果你们再不缴械投降,我们就要强攻了!”佐洛托夫大声喝道。
“一!”
“二!”
哗啦啦!
远东发展银行的落地窗被子弹打碎,一排人质被躲在后面的匪徒推搡着上前,在窗前站成一排。
“你们敢动,我们就要杀人了!”领头的歇斯底里地叫道。
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说他不怕死吧,他是真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但说他怕死吧,他们也是真怕死。
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三!”
佐洛托夫三声落地,一排排大兵便在防弹盾牌的保护下,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超前走去。
天地无声,只有那一声声仿佛落在心跳上的脚步声。
砰砰砰!
几个倒霉蛋人质的脑袋开了花,鲜血四溅,却丝毫不能阻挡对面大兵的脚步。
领头的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只是瞬间又化为浓浓的怨毒。
“那咱们就一起死!”领头的一手捏着引爆器,一手持AK47,朝着窗外就是一阵扫射。
就是现在!
“行动!”猎鹰一声令下,格鲁乌A小组队员同时开枪,微不可察的piu、piu几声后,七名匪徒倒下六个,剩下领头的一个人呆呆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手,那只手里还握着一个起爆器。
piu!
不等他作出任何反应,又是piu的一声,这名在苏联地下世界里臭名昭著的匪徒便又失去了一只手。
piu!
piu!
在佐洛托夫抓活的命令下,格鲁乌A小组队长猎鹰生生打断了他的双手双脚,在解除一切危险的同时,又留了他一条命。
“撤!”猎鹰一声令下,格鲁乌小队原路返回,很快就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一天后,莫斯科国防部副部长、远东战区总司令伊万诺维奇在办公室里亲切接见了格鲁乌A小组队长猎鹰,对他们本次漂亮的渗透行动表示肯定,并隐晦地表示部里正在考虑给他记功,颁发勋章。
激动的猎鹰走出大楼时,一阵冷风吹来,才让他清醒了几分,胸口一片火热。
责任、忠诚、荣誉,即吾辈之生命。
即使在这大厦将倾的前夜,苏联,也从来不缺理想的热血男儿。
“猎鹰同志,这是伊万诺维奇将军让我交给你的,他知道你的津贴都拿来补贴牺牲的战友了,这是他的一点心意。”伊万诺维奇的贴身警卫员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猎鹰,笑道。
“这是?”猎鹰不解。
警卫员笑而不语,将牛皮纸袋塞进猎鹰怀里,便转身离开。
出于谨慎考虑,猎鹰将车开到莫斯科外一座人迹罕至的湖边,才打开副驾驶上的牛皮纸袋。
里面,是一沓沓绿油油的美钞,足足五万!
这是感谢他们这次行动的。
猎鹰拿着这袋足以让他就此退役的巨款,却觉得有些烫手。
但想着伊万诺维奇警卫员交代的那句话,猎鹰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收下了。
他秘密集合那天参与行动的A小组成员,每人发了两千美金后,将剩下的分成十几份,汇给了十几个牺牲的战友家里。
而他本人,则一分钱都没有留。
“队长,你这是...”A小组的队员都看不下去了。
猎鹰板着脸说道:“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跟谁都不许说!”
“我知道你们都过得苦哈哈的,可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我们这些军人不讲牺牲,谁来牺牲?也就是伊万诺维奇将军,在部队里是出名的急公好义、不求回报,我才收了这笔钱。”
“换一个人,我是万万不会收的!”
队员皱眉道:“可是你和索菲亚小姐的婚事...我可是听说她爸妈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最近正撺掇着准备把她嫁给后勤部五毒俱全的那个小子呢!”
猎鹰的眉头深深地皱成一个川字,沉声道:“不要再说了,拿了钱就散了吧,不要乱花!有老婆的给老婆,没老婆的给爹妈,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解散!”
队员都走后,猎鹰站在波光粼粼的湖旁,看着周围光秃秃的树木,和偶尔响起的老鸦声,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长出一口烟气,仿佛连胸中的郁闷之气也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