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皇子妃出事,皇后去世之后,恒辉是朝也不上了,整天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守着林静姝和孩子。
皇上对此颇有异议,还把恒辉叫去,父子俩谈了心,也不知道二人究竟说了什么,总之自那之后,恒辉就再也没有上朝。
皇上也再没有说什么了。
张昔年私下里问过长安和岁安,长安道:“大哥还是念着点兄弟情义的,他知道与我们之间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所以,就跟父皇说了,他以后只想当个闲散亲王,守着大嫂和大侄子,其他什么也不想了。”
恒辉心思细腻,对事情的洞察力敏锐异常。
他知道这次皇后的事情,无论对于皇上、长安还是岁安而言,都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心坎,难以磨灭。
与其任由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最终追悔莫及,倒不如采取果断措施,立即止损。
于是,恒辉毫不犹豫地向皇上袒露心声,父子二人心领神会,彼此理解对方的意图。
与皇上深入交流后,恒辉紧接着找到了长安和岁安。兄弟三人围坐在一起,促膝长谈直至深夜。
恒辉主动退让,无疑是最佳选择,这样对每个人都有益处。
虽然觉得恒辉有些可惜了,但是,张昔年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她与长安、岁安想的都一样。
恒辉不能再成为太子了。
"你们心中有数便可。对了,长安,听你们父皇说,边关再度陷入混乱。
怕是用不了多久,你就该前往去漠北了,你有没有做好准备?" 张昔年轻声问道。
张昔年凝视着长安,突然意识到曾经还在自己怀抱中,那个爱啃脚丫的胖小子,如今竟然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大了。
过了年,长安就十四岁了,在古代,这个年纪的孩子甚至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
她也来古代十五年了,日子过的可真快啊。
长安微微颔首,表示早已有所心理准备。
他道:“自父皇登基以来,漠北地区便开始出现一些不稳定的迹象。
据说那里已经爆发了一两场小型战役,而且每逢冬季来临,突厥人更是会闯入我国领土,肆意掠夺。
父皇说了,最迟半年,漠北恐怕就要开始发动战争了,所以,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应对准备。”
张昔年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么皇上打算只派遣你一人前往吗?”
长安摇头:“我,三哥、恒轩以及恒齐和恒琛都去。”
皇上有意将恒霄、长安与恒轩这三人送入军营接受试炼,以磨炼他们的意志和能力。
至于恒齐和恒琛,这两个人的实力,也是自小就被先皇培养起来的,他们二人注定和长安一样,要去行军打仗。
皇上自然不会把他们两个落下。
张昔年再次点了点头,然后让白桃递过来一本小册子:“这个小册子上面,记载了一些东西,你可以看一看。
等到了漠北,行军打仗之时,看看这上面的东西能不能用到。”
这个小册子上面,记载了张昔年所有能回忆起来,有关军事方面的东西,很多也很杂。
有现代士兵训练的方法,武装越野,负重训练……
还有一些作战计划,比如说游击战,以及伟人说的游击战十六字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还有一些经典战术,什么穿插迂回,一点两面……
当初在书本上所学的知识,差不多都已经还给老师了,张昔年挠头了想了好几天,就只想出了这么多,这其中还有不少是看战争片和小说学来的。
“这上面的东西很多很杂,你就自己筛选看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你读了那么多兵书,肯定有些能够看明白,至于不懂的你也不用太深究,也有可能时间太长我记错了。
不过有关沙漠里如何找到水源,以及在沙漠中迷路,辨别流沙等知识,你可一定要记住。
当然了,我所写的这些有可能也不准,等你到了漠北之后,还是多多接触当地的人,多多问问他们。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张昔年把小册子递给长安,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希望能帮到长安。
长安接过来,打开看了几眼,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这上面的东西,浅显易懂,而且知识面非常广。
有的他看不懂,但是有些他却立刻就能明白,就是有一种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样的感觉。
“娘说的话,长安都记住了,这本小册子上的东西,我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张昔年拍了拍长安的肩膀:“可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去,平安的回来。”
“一定!”
张昔年成为皇贵妃之后,很快就要过年了,但对于这个年该如何度过,三妃却有些犹豫不决,于是纷纷都过来询问张昔年的意见。
其张昔年早已与皇上商议过此事,考虑到需要给皇后留些颜面,他们决定除夕夜宴就不大办了。
到时候,阖宫上下一起吃顿团圆饭就行了。
得到指示后,三妃立即着手操办起来。
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张昔年转身回到内室。
如今,三妃共同掌管宫权,彼此相互制衡,张昔年凌驾于她们三人之上,根本不怕她们私底下做些小动作。
所以日子过的是越来越舒服了。
宁妃不像慧妃和淑妃一样敬业,有时候她也会偷点小懒,觉得烦心的时候,就会和和嫔一起来张昔年这里聊聊八卦。
“大皇子妃怕是要不好了。”宁妃对张昔年说道。
自从伤了身体之后,林静姝就像是一朵一夜之间就要凋零的花一样,慢慢的没有生机。
身体上的症状其实并不算严重,太医说过的,好好养养,也是能够正常生活的。
最主要的是还是心里,林静姝像是得了产后抑郁症,郁结于心。
本就身体不好,再加上多思多虑,林静姝要是在调节不好心理,估计真的要不行了。
张昔年叹息一声:“听说她身上一直不好,一个月里有二十五天都在来月事。
这可是崩漏之症,喝了药,扎了针也不见好,唉,说到底终究是造化弄人啊。”
和嫔点头:“说她运气好吧,她摊上了这么一个婆婆,大皇子妃夫妻,可被先皇后给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