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过去之后,宫里就再次安静下来。
其实几位后妃还是想多办些宴会,多让这些男孩女孩们进宫,想要再多几次近距离的观察。
但是边关打仗,国库一笔一笔银子送过去,现在前朝后宫都开始缩减用度。
五月时,皇宫放出了一半内侍宫女。
岁安与前朝政事的兴趣并不大,一开始他立志于开酒楼,吃遍天下所有美食。
后来赚了不少的银子,他忽然又觉得赚银子也挺好玩的,在开酒楼的同时,也开始跟各个商会打交道。
这回国库空虚,岁安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通知各个商会,举行了一次拍卖会。
这个主意,是张昔年出的。
自古以来,社会阶级分明,分为士、农、工、商四大阶层。
其中,商人虽然拥有巨大财富,但其社会地位却相对较低。
然而张昔年却知道,随着时代变迁和经济发展,商业对于国家繁荣是很重要的,它已然成为推动社会进步不可或缺的力量。
而商人们有钱,但也只有钱而已 他们的社会地位,依旧低下,而这次的拍卖会,张昔年给了他们一个摆脱低下地位的机会。
这场拍卖会,拍卖的不是什么宫里出品的奇珍异宝,而是皇商牌匾。
只要拍下这些牌匾,代表着就获得与皇室合作的机会,意味着他们与普通商人,已经不一样了。
对于那些渴望提升自身地位、追求更高荣耀的商人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
士农工商,这四个字清晰地展示了古代社会阶级的排序。
商人之所以居于最末,原因在于古人认为商人自身并不参与实际的生产劳作,仅仅依靠倒买倒卖手头的商品来牟取巨额利润,并未能给社会带来实质性的益处。
反而,这种行为容易引起农民们的嫉妒之心,进而诱使他们放弃耕种,纷纷投身于商业领域。
倘若多数人都选择弃农从商,无人再愿意耕耘土地,那么对于一个以农业为支柱的封建朝代而言,其根基必将遭受重创。
正因如此,统治者才会推行重农抑商政策,使得商人阶层备受歧视。
尽管他们能够积聚巨额财富,但法律却明文规定禁止他们身着绸缎衣裳或搭乘奢华车辆出行。
于是乎,“虽富无所芳华”便成了商人的真实写照。
不仅如此,从商者,及其子嗣都被剥夺了从政为官的权利。
这样的限制无疑使得商人在社会地位和政治权力方面处于劣势,难以与其他阶级平起平坐。
而有了皇商的牌匾,就可以无视这些条条框框,其孩子也可以如同其他人一样,参加科举考试,入朝为官。
这是拿钱财换取前程的事,只要不傻,就会知道皇商牌匾带来的意义。
这个消息五月中旬散发出去的,不过一个月,就传遍了整个大晋,得到消息的商人,都带着万贯家财进京了。
拍卖皇商牌匾的日期在八月,六月初整个京城就开始有大量的商人来了。
人多的,整个京城人满为患,无论是客栈酒楼,还是画舫花楼,都挤满了这些外来的商人。
这些商人有些是真正过来拍卖皇商牌匾的,还有一些,是过来寻求商机的。
“岁安这个主意可真不错,这段时间京城来的商人不少,我的那些铺子,一下子赚了不少钱。
可想而知,这十块皇商牌匾拍卖出去,能为国库带来多少银子。”
最起码能支撑长安他们,在边关打三年仗,皇上在心里想到。
张昔年道:“这是为国效力,是他应该的。”
皇上看了一眼张昔年,过来抱着她,这件事情表面上是岁安提出来的,但是皇上知道,这肯定是张昔年的想法。
原来这就是吉星的力量吗?
"是你给我生下了如此出类拔萃的两个孩子!年年,谢谢你。"皇上情不自禁地深吻了一下张昔年,而后难掩兴奋之情地道。
"要想孩子好,离不开后天的教育,孩子们有这样好的表现,全靠你的悉心栽培与教诲。"张昔年认真的回答道。
皇上真的是位称职的父亲,平等的给了这些孩子们相同的父爱,尽管内心更为看重恒辉,但他也会向其他子女解释自己如此行事的缘由。
恒辉是嫡是长,以后他的位置就应该由恒辉来接替。
他把这些都光明正大的放到了明面上,正因是这样,孩子们自幼便在皇上平等且深厚的父爱呵护下成长。
所以,这些孩子们兄友弟恭,尊敬他这个父皇。
并没有像历朝历代的皇室一样,陷入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悲剧之中。
对于这些孩子们的教导,皇上也下了一番功夫,长安喜欢习武,皇上就到处给他找拳法,让他练内力,学骑马射箭。
岁安喜欢做菜,皇上一开始虽然反对,但是后来看岁安从来都没有耽误过学习,也没有再过问。
对于其他孩子也是这样,皇上的确是一位很好的父亲。
皇上闷闷的笑了两声:“咱们这样算是互相吹捧吗?”
张昔年也笑了:“我是说真的。”
“这几天岁安一直在忙活拍卖的事情,等到那一天的时候,我带你出宫,咱们也去现场看一看。”
张昔年心里一喜:“真的?好啊,我这几天都听说了,京城里来了不少的商人,到时候拍卖会肯定很热闹。”
“真的,我让岁安给咱们准备了一个雅间……”
两人正说着话,岁安忽然推开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喜色。
皇上松开张昔年,看着冲进房门来的岁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岁安没有搭理皇上的问话,而是把一张信纸递给了张昔年,他语气之中满是遮掩不住的激动之色:“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张昔年没听懂:“什么回来了?是谁回来了?”她一边说一边去接岁安手里的信纸。
接过来一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出海的商队,回来了。
五艘大船,带着百十万两银子购买的瓷器,丝绸,茶叶,香料等等东西,去了那两个外国人的国家。
历经两年多,他们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