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推荐了你。”
“年级第一的你，沈槐舟。”何煦坏笑了下，“真难以想象有生之年能看到你规规矩矩站在舞台上当主持人。”
平时国旗下演个讲都能让他烦的不行，更何况这个。
沈槐舟轻嗤了声，语气很淡，满不在意地“我不去。”
这种事他向来不热衷。
何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指尖转了个方向，指向棠意，继续道，“还有你。”
沈槐舟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方念希激动地看向棠意，恨不得替她答应下来，棠意怔了下，“我？”
“对。”何煦笑着开口，“满分作文啊，彭姐肯定不会忘了你。”
沈槐舟，“……”
现在感觉主持人好像也可以接受。
“不过——”何煦顿了下，拖着尾音开口，“有老师反应，全选一班的人不太好，所以把机会给三班的舒梦然了，说下次再让棠意上。”
沈槐舟，“……”
说话大喘气的人应该掐死。
不等他先开口，方念希先出声，仿佛一口老血卡在咽喉里不上不下，难受至极，“所以是舒梦然跟沈槐舟？？？”
何煦嗯了声，答案显而易见，给方念希气笑了，最近怎么哪都能听的到舒梦然这个名字，存心的是吧。
“所以呢哥们儿，你去吗？”
沈槐舟扯了下唇，眸色蔓上一丝不耐，语气比刚才还绝对，“不去。”
“好！”方念希拍了下桌子，“我赞同！我不信还能逼着你去了？”
何煦也感觉这种活挺无聊的，自然跟自己对象一条战线，“估计彭姐待会儿就找你了，你想想怎么拒绝。”
沈槐舟轻笑了下，“这有什么难的。”
不就拒绝，一句话的事儿。
“什么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沈槐舟掀了掀眼皮，视线落在棠意脸上，仅一秒便移开，音色低冷地开口，“跟不熟的人合作不来。”
棠意目光看向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少年也是用这种口吻跟她说和舒梦然不熟，语气甚至不耐。
何煦哽住，“……”行吧。
……
下午的时候彭惠恩把沈槐舟叫到了办公室，一直到下节物理课上课两人才一起进教室，等沈槐舟回到位置上坐下的时候，彭惠恩缓缓开口。
“最近校庆在选主持人，从高二里面选。”
“经过办公室老师的商量，这次选了我们班班长梁博谦去。”
底下低呼声一片，随后送上掌声。
何煦闻言挑眉，身子向旁边侧去，“可以啊，怎么说的？班主任就这么放过你？”
沈槐舟勾了下唇，好像也没怎么费口舌。
时间倒回10分钟，办公室里，彭惠恩把沈槐舟叫过来，旁敲侧击地问沈槐舟最近学习忙不忙什么的，都被沈槐舟以‘还行’回了过去。
索性彭惠恩也不说废话，直奔重点，“老师推荐了你去这次的校庆的主持人，想去试试吗？”
“不想。”少年几乎想也没想的开口。
许是拒绝太快了，彭惠恩一脸沉默地看着他，沈槐舟轻笑下，眉宇间透着这个年龄的痞劲儿，“老师，主要吧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我怕当那么多人面说出什么错话，让领导看着不好。”
“主要也不想给你跟着丢人。”
“还有一个，我后面还有竞赛，真没时间——”
“停停停——”彭惠恩冷笑了下，“你这是早就想好话堵我了？还竞赛，平时竞赛也没见你这么上心。”
沈槐舟笑着等待她的下文，彭惠恩也没有要逼人的意思，人不愿意她也强求不来，最后看着他，“那你说我再挑个谁，三班推了个女生出来，咱班得出来个男的。”
默了两秒，彭惠恩看着他开口，“你觉得梁博谦怎么样？”
这选谁沈槐舟倒不关心，只要不是自己就行，附和着彭惠的话。
最后敲定了梁博谦。
随后两人准备去教室，沈槐舟慢彭惠恩一步，在她身后走着，彭惠恩出了办公室就没好气地看了沈槐舟一眼，“白瞎了你这张好脸。”
教室里，彭惠恩看向梁博谦，询问他的意见，梁博谦微微点头，回了个好，算是应下来了。
这边，方念希好奇地靠向棠意，压低声音开口，“你说沈槐舟用了什么理由？让班主任最后选了梁博谦。”
棠意小幅度地摇了下头，“不知道啊。”
晚上排练的时候，乔昔跟大家商量了一下校庆当天的妆造，因为选的舞蹈风格有点偏韩舞的感觉，节奏感很强，乐点密集，为了适配风格，大家最后决定穿黑粉色系的衣服，酷girl的感觉。
“那化妆怎么办？我不太会化妆啊。”俞麦问出要点。
“这个……”这倒是把乔昔难到了，主要她化妆技术也不咋地。
方念希是会点儿，但就她一个人到时候估计会忙不过来，时间太赶了，棠意是属于那种典型的会给自己化，但不太会给别人化，这画出来跟开盲盒一样，多不好。
思索了一下，棠意突然开口，“化妆别担心了，我来弄，我们先把动作练熟。”
方念希看向她，“？你怎么弄？”
棠意跟她解释，“我到时候问我妈借个人，她那边肯定有熟悉的化妆师。”
方念希也反应过来，拍了下手，“好主意。”
“那就拜托你了意意。”乔昔像是找到了救星，“晚上回去我发几个衣服图片，大家选一下。”
“好。”
晚自习铃声一响，排练也随之结束，棠意出了校门开始给她妈妈打电话，响了几声那边便接了，“喂意意。”
“妈，跟你借个化妆师呗。”
宋清婉愣了一下，“要化妆师干什么？”
棠意大概跟她解释了一下，随后宋清婉笑了，“难得啊，我给你报的舞蹈班终于派上用场了。”
之前都没听说过棠意参加过学校的活动，她都觉得这舞蹈白学了。
被自己亲妈调侃，棠意已经见怪不怪了，“行吗棠夫人，给句准话呗。”
宋清婉轻笑出声，“好好叫人，少给我学你爸。”随后继续，“什么时候要人？”
“6号早上。”
“行，没问题。”
棠意笑了笑，“谢谢妈。”
挂了电话，棠意也没着急走，而是站在一旁，似是等什么人。
两三分钟后，人出来了，棠意上前从沈槐舟手里接过自己的书包，“谢啦。”
这几天棠意都和沈槐舟结伴一起回家，索性她排练完也不往楼上跑了，沈槐舟直接帮她把作业放进书包，然后一道给自己拿下来，所以棠意就在这儿等着他。
沈槐舟笑了下，说了句没事，视线里女生唇角微微勾着，眸色潋如秋水，精致的五官在光影下漂亮到了极致，尾音轻扬地语调，“走吧沈同学，你饿吗，今天心情好，我请你吃宵夜。”
嗓音里溢出声轻笑，沈槐舟眉尾轻挑，唇角缓缓勾了起来，笑意氤氲到了眼尾，也没跟她客气，“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