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都开怀大笑起来,赞同不已,说道:

“不错,让他好好折腾。”

“看看他离经叛道的,能折腾出什么来。这大学,根本就是浪费钱粮!”

……

坊间的诸多议论,陆知白自然也有所听闻。

这也是预料之中。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他向来对此不屑一顾。

这实属正常。

古代人本就对新鲜事物抱有排斥态度。

更别说建立新学了。

那帮读书人,特别是那些已在朝堂为官的既得利益者,反对的声音最大。

只因他们并非凭借工匠技艺、科技创新踏入仕途。

所以将读书、儒家那一套,视作生命之重,视为命根子。

他如今在做何事?

搞教育!

教育,对于那些读书识字的知识分子而言,简直就是自留地。

向来只有他们,才掌握着教育的权力。

他们只愿自家的知识代代相传,认定这些杂学统统上不得台面,皆是不入流的东西!

陆知白才懒得跟他们浪费口舌争辩。

毕竟这群人的思想顽固至极,僵化不堪。

与其在这上面白费功夫,倒不如回家亲亲老婆的小手~

再者,这群迂腐儒生之所以敢暗中叫骂,无非是没见过大世面。

等他把大学建成,给他们来上一点小小的科技震撼,这些人自然就会乖乖闭嘴!

次日。

六月十二。

陆知白在武英殿,向朱元璋简要汇报了大学的建设进度。

待他出来时,竟不期然迎面撞上了过来的胡惟庸。

胡惟庸见到他,眼睛一亮,那张方方的胖脸上霎时间堆满了笑容。

仿佛二人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嫌隙,他极其随和亲切。

胡惟庸率先拱手行礼,说道:“见过驸马。”

陆知白脑袋微微往后一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但迅速恢复常态。

他皮笑肉不笑地拱手回礼,彬彬有礼地道:“见过胡相国。”

陆知白此刻内心颇为震惊,同时也高度警惕起来。

他着实低估了这些朝廷老臣的演技和脸皮,当真是心思深沉如海啊。

但他压根不怕得罪胡惟庸。

得罪得越狠,待胡惟庸被抄家灭族之时,自己反倒越安全。

陆知白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问道:

“胡相国笑得如此甜蜜,今日是吃了几斤白糖?又是哪家铺子的白糖如此美味?”

胡惟庸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笑容更盛了几分。

笑着回应道:“非也。只是一见到博学多才的驸马,便忍不住心生欢喜。尤其是这正在建设的大学,还冠以春和宫之名。

哎呀呀,日后定能招收众多门生,桃李满天下,此乃我等文人梦寐以求之事啊!”

陆知白轻轻笑了笑,说道:“大学嘛,不过是随便搞搞,区区小事罢了。

倒是胡相国您人脉广阔,知交遍天下,哪里还需要什么桃李门生啊?”

胡惟庸笑眯眯的说:“本相毕竟活了大半辈子,认识的人多了几个而已嘛。”

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了几句。

胡惟庸便再次拱手,态度极为礼貌,说道:“本相还有要事,需面呈皇上。”

陆知白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走了。

走了两步,猛然转了个身,跟在了胡惟庸身后。

胡惟庸转过头来瞧了一眼,顿了一会儿,露出一抹微笑,继续朝着前方行进。

陆知白跟着他,随后也进入了武英殿。

毕竟也没有规矩说,大臣奏事必须单独面圣,他就光明正大的在一旁听!

朱元璋看到陆知白又回来了,虽然有一丝诧异,但又看到了胡惟庸,心中便揣摩着,可能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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