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一听,小手握成拳头,奶凶奶凶的道:
“是谁弹劾我的姑父啊?等我长大了揍他!”
说着,又忙不迭的安慰了几句,然后挺起小胸脯,信誓旦旦道:
“姑父放心,我会保护你哒!谁也别想欺负您!”
陆知白逗孩子上瘾,伸出小拇指,嘿嘿一笑说道:“那咱们要拉勾哦。”
朱雄英小脸上满是茫然。
于是陆知白教他。
朱雄英学到了新知识,乐滋滋的伸出小拇指,和陆知白的勾在一起,嘴里念着: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陪皇孙玩了一阵子,陆知白便道:“我现在得赶紧去把书印出来。”
朱雄英虽有些不舍,但看了看手中的望远镜,果断的小手一挥,懂事道:“姑父你快去忙吧!”
陆知白拿走了之前在这积累的书稿和信件。
朱雄英则拿着望远镜,再次沉浸在了新奇的世界里,东看西看,在春和宫寻找鸟儿,嘴里还念叨着:
“姑父真是太聪明了,怎么才能这么聪明呢……”
……
陆知白在路上,就整理出了一些可以印刷的书稿,将之稍作排序。
等回到家,就吩咐人去处理这第一本活字印刷书籍。
忽然有仆人前来通报,说是叶长春派人传来口信,有好消息。
陆知白赶忙叫传话之人过来书房,心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传话人见到陆知白,行礼后说道:
“驸马爷,我家先生的一位朋友,从苗疆一带,历经千辛万苦,得到了一种特效治疗烧伤的药……”
陆知白听闻,双目微微一亮,笑道:“真的?”
传话人道:“千真万确!先生打算带人登门拜访,故而先派小的来问个时间……”
陆知白笑道:“不用了,我亲自过去吧。”
随即,他匆匆出门,亲自前往回春堂。
到了医馆后院,陆知白见到叶长春等人,好一番寒暄。
几人再次确认了消息的真实。
陆知白先是喜,又疑惑道:
“苗疆?听说苗人会蛊毒之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个皮肤微黑、在南方生活过的郎中,名叫庞山,道:
“驸马,是有一些这样的传闻,但我所接触的苗人,都是凡人罢了,生活比汉民还有不如……”
他又解释道:
“这药,乃是贵州那边的,应该不是苗人所制。”
苗疆,指的是湘西和黔东南。
陆知白微微颔首,却仍然皱眉。
另一位大夫则说:“依在下之见,巫蛊的传言未必无根据。
但此等手段,肯定不会轻传,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掌握,恐怕对天赋要求极高。”
叶长春哈哈笑起来,道:
“驸马,不必为此多虑吧。若苗人真有这般能耐,还会待在那山里吗?”
陆知白点头,觉得有道理,他也这么想的。
可紧接着,他眉头紧锁,有些愁容道:
“那神秘之地虽有奇药,可若这药无效,娘子定会失望,对她又是一重打击……”
最残忍的,莫过于给了希望,又破灭。
叶长春赶忙说道:“驸马爷莫要这般悲观,庞山还是极为靠谱的,他对此药信心满满。”
一位年长些的大夫,也说道:
“驸马爷,据老夫所知,苗疆黔东南那带确有不少独特秘方,此药或有奇效。”
另一位大夫插话道:“南方山中,有一些中原少见的药材,只是环境太恶劣了……
不然,我倒是想去看看。真是佩服庞兄啊……”
实际上。
庞山在外游历,会留意这种烧伤药,并千里迢迢带回来,肯定不是兴趣,自然是为了那不菲的报酬嘛……
因此。
庞山倒不好劝得太过,只道:“驸马不妨先试试,只不过,这药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