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在你那边,成立一个大学的医学分院,再让邓姑姑去教他们素描……”
朱橚眼睛一亮,点头说:“那就太好了!”
他知道只是挂名,但那也是太子的大学啊。
至于素描是什么,一时倒是被他忽略了,听着应该像是一种画技。
朱橚想想,又说:
“要不要,让那些要被砍头的人,自愿同意?”
陆知白知晓他想减轻舆论压力,但脸色有些古怪的劝道:
“算了吧,不会有人信的……”
毕竟,他,呸,胡惟庸才提出了红黑牌坊的想法,万一老朱采纳呢。
若是提前告知将会解剖。
老朱在文官中本不富裕的名声,又要雪上加霜了……
第二天。
两人一道进了宫。
早朝散去之后,便求见朱元璋。
这两家伙联袂而来,朱元璋倒有些意外,问道:
“你不好好养伤,又有何事?”
周王好似直接被他忽略了。
陆知白微笑着说道:
“儿臣前来向父皇请安。近来天气渐寒,政务亦是繁多,只盼父皇龙体安康。”
朱元璋听了,脸上顿时浮现出欣慰的神色,长长呼了口气,感慨道:
“你向来孝顺有加……这段时间,着实是多事之秋,兴化府刚有地震之祸,福州府又现大水之灾,唉……”
朱橚却睁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望着陆知白。
虽说他天真无邪,但此刻也隐隐有所领悟,于是赶忙学着陆知白的模样,说道:
“儿臣亦是前来请安的,同样期盼风调雨顺,好让父皇不再烦忧。”
朱元璋听了,微微点头,脸色和缓不少。
他虽事务繁忙,但儿孙前来尽孝,他自不会加以训斥,否则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故而,朱元璋委婉地道:
“咱如今安好得很,还有大臣要来商议要事,你们倘若无事,便去给皇后请安吧。”
朱橚看了陆知白一眼,心一横,拱手说道:
“父皇,儿臣有要事启奏。”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神色间并无意外,心中知晓这小子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陆知白站在一旁,给朱橚增添了不少底气,他便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来。
话尚未说完,朱元璋便怒发冲冠,瞪大双眼,用手指点着他,怒喝道:
“你觉得咱的名声在儒生中太好了是吗?”
说着,又连连摇头,望着上方,满是失望地叹息道:
“咱原本以为诸多儿子当中,你心性最为纯良,不会做出老二那般荒唐之事。哪曾想,你竟比他还要荒唐……”
朱元璋似乎越想越气,又狠狠瞪了陆知白一眼。
显然是想起了昨日那鬼点子,此刻便是怒目而视。
朱橚被朱元璋这般训斥,紧张思索着辩解之词。
同时转头看向陆知白,眼神中满是催促之意,你怎么还不上啊?
陆知白察觉到,尽管自己读了许多古书,但思维方式与古人,仍存在着代沟和差距。
古人对于保留全尸有深深的执念,哪怕被砍了头,身首异处,家属也定会将头颅寻回。
条件允许的话,还会请缝尸人将其缝合……
然而,此次胡惟庸一案爆发,将会出现众多尸体,这无疑是解剖学发展的绝佳契机!
陆知白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赶忙劝说道:
“陛下此言差矣。周王此想法并非为了玩乐,更谈不上荒唐,他乃是为了钻研医学啊!”
朱元璋脸色阴沉,不住地叹气,目光投向窗外。
并未搭理他,却也没有制止。
于是陆知白继续说道:
“陛下的忧虑,臣等深深理解。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易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