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混吃等死噎个熊。
陆仲亨劝道:
“你少喝一些,小心酒后失言。这些日子,更应该加倍谨慎。”
费聚听了,恋恋不舍放下酒坛。
他们聊了好一阵子,终于是送客。
陆贤见老爹出来了,连忙又把他拉进书房。
也不管老爹还没有吃晚饭,砰的一声,关上门。
陆仲亨问:“你怎么回来了?”
陆贤说:
“驸马叫我回来的,他说你的事,他全知道了。”
陆仲亨听了,当时惊骇得睁大了双眼,腾的从椅子上站起,道:
“你说什么?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于是陆贤把谈话的场景,原原本本形容了一通。
陆知白当时一派从容,智珠在握的样子。
陆仲亨脸色阴晴不定地思索一番,眉头深皱。
陆贤见此情况,忙不可思议地问道:
“爹,难道你真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放屁!”陆仲亨阴沉着脸,并没告诉他内情。
陆贤却已经拍起了大腿,哀叹道:
“爹,你糊涂啊!这么大的家业,哎呀,就要败在你的手上了……我还没接手呢!”
陆仲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
“闭嘴,你这个逆子!”
陆仲亨看着这熊孩子,感觉一阵火大。
不过,在大学待了一段时间,倒是比以前强了一些,最起码晓得关心家里的事了。
陆仲亨抬头,望着上方,神色凝重的说:
“驸马这般同你说的?你知道救驾,是多大的功劳吗?
而且,以后无人再敢谋反了。或许这驸马,是洪武朝唯一有救驾之功的人啊……”
陆贤听了老爹夸赞陆知白的话,也是点头,感慨道:
“不愧是我的院长,就是有前途啊!”
陆仲亨瞪了他一眼,说:
“我是说,若我的事发了,不知驸马能不能帮一把……”
他唉声叹气。
虽然知道这话听着有些令人发笑,他可是堂堂侯爵啊,竟要向一个毛头小子寻求庇护。
但,那是以前了。
他现在犯了错,而陆知白的未来,实是不可限量……
陆仲亨很快便作出决定,晚上就去拜访陆知白。
因为,如果陆知白没有想法,就不会让陆贤带话回来了。
陆仲亨打开门,吩咐贴身仆从:
“到库房里,把那夜明珠、和田玉、血珊瑚、五百年老山参……”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宝物的名字,什么明珠美玉、珍稀古玩,不要钱似的报了出来。
最后又道:
“快去收拾妥当,老爷我要用!”
陆贤已是明白了,睁大双眼,惊讶道:
“爹,你要送这么重的礼?这一共怕是要接近万两银子了!会不会把咱的家底掏空?”
陆仲亨训斥道:
“闭嘴,你懂个什么?”
陆贤满脸的肉痛,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这可都是我的东西啊!”
现在却被白白地送了出去,他的心好痛啊!
陆仲亨抬脚就要踢他的屁股,一边骂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憨货?再多银子也得有命花!”
虽说直到现在,死的只有胡惟庸、六部等文官,参与谋反的一些小武官。
李存义虽然牵扯其中,但因为李善长的缘故,得以免死。
并没有公侯伯被因此处死。
但朱元璋隐忍不发,着实令人心中不安。
陆仲亨自然是要早做打算,希望将来陆知白可以帮他美言。
就算这次用不上陆知白,但这驸马以后前途无量,早早攀上关系也没有坏处。
于是。
当天晚上大约八点之后,陆仲亨携着陆贤,悄咪咪的来到了公主府……
陆仲亨未曾下拜帖,就前来拜访,陆知白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