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熊树浑身一愣,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

却撞上了围上来的雌性。

“你们干什么,拦着我做什么,你们给我让开!”

她们一脸冰冷地看着熊树,

没有一个人退开。

眼神里闪过失望、遗憾、怀疑。

不管是什么样的情绪,

都让熊树不安极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熊树,你现在招了,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黎苏知道下面有骨头,可没想到零散的骨头,拼出来这么多具尸骸。

她与熊云在大槐树下交手的时候,

熊树就特别的紧张,

尤其是在他看到泥坑的时候,着急的嘴唇都咬出血,

黎苏本没有往深处查看的想法。

瞧着他的模样,似乎藏了不得了的东西。

土系异能意外地朝下延伸了数米。

果不其然,她找到了许多白骨。

她本以为熊崽只是霸凌比他弱的幼崽,没想到他还沾染了人命。

“黎苏,你不能杀我,熊云,快救救我。”熊树肉眼可见的慌了。

熊云此刻都自身难保,两条粗壮的熊腿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呆若木鸡的看着那些白骨。

熊树不甘心地嘶吼着,兽化如小山一般高的棕熊,想要吓退那些柔弱的雌性:

“你们这些坏雌性快让开,

我要找我阿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找你阿母?”

黎苏冷笑,手里的犬齿直接钉在了他的脚下,

肃空破风声吓的熊树一颤,

若不是他躲避及时,差点削断他的腿。

“那这地下的五具尸骨,

他们想找阿母的时候,你让了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熊树眼神躲避,矢口否认,

朝缺口撞过去,伺机逃跑:“给我滚开。”

之前她还只是猜测,

现在基本可以定他的罪了。

黎苏指尖轻抬,土系异能源源不断输入地下。

奔跑的熊树,脚下长出几根地刺,

扎的熊脚鲜血淋漓,熊树疼的直叫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熊树,他们站在你的身后,一直看着你呢,

你到哪里都跑不掉。”

黎苏语气森然,步步紧逼,

让熊树猛的后退一步,笨拙的身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坏雌性…黎苏…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过我吧,我要找我阿母,阿母救我。”

熊树像是吓坏了,他缩在地上,抱着头

哭的不能自已。

黎苏看着熊树此刻的模样,

只觉得是鳄鱼的眼泪,

她拔起地上的犬牙,

替那些死去的幼崽问了一句:

“那他们苦苦哀求你,放了他们,他们要找阿母的时候,你放了吗?”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熊树双眼紧闭。

他捂着耳朵,就以为听不见,也不用回答?

“熊树,你告诉我,

为什么要把幼崽的尸骨埋在大槐树下?

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如何?”

黎苏也不太能理解,

为什么会埋在这里。

刚刚为他求情的绿螺,

自那些白骨出现后,呆愣住了。

看见其中一副娇小的骨架时,

嘴唇发抖,轻声唤着:

“鹿崽,是我的鹿崽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越来越颤抖。

那比黎苏还要高大的背影,

直接佝偻下来。

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抱起其中的一副骨架,只端详了一眼。

立刻泣不成声:

“这就是我的鹿崽啊,呜呜,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白骨上虽然没有任何标记性的东西。

可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骨头上几乎快要消失殆尽地兽息,就是她的孩子。

“他们都说,你被猛兽叼走了。”

绿螺抱着骨架悲痛欲绝:

“你怎么会在大槐树下,谁能告诉我!

我的孩子为什么会被埋在这里。

为什么会在这里!”

绿螺的声音,几乎是生生的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破碎不堪,字字泣血。

粗壮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枯骨上深深的爪痕。

“鹿崽,阿母来晚了,是阿母不好,

阿母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在我的脚下啊。”

绿螺的哭声让黎苏心里不好受,

可若是她不将白骨浮上来,

那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的‘鹿崽’遭到毒手,

“有些孩子是天使,有些孩子却生来就是坏种。”黎苏轻喃。

洛朵也红了眼睛:“虽然绿螺后来又生了三个崽崽,可鹿崽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那是她第一个孩子,乖巧又听话。

她的那个鹿兽夫,也为了找这个幼崽,不顾危险跑了出去,最后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念了一年又一年的崽崽,

竟然被人埋在了眼皮子底下。日日从他身上踏过,却寻不得。

绿螺崩溃了。

不少雌性都红了眼睛不忍再看。

与她一样失声痛哭的雌性还有四个。

她们抱着那些娇小的骨架,泣不成声。

洛朵真没想到,熊树敢猎杀部落里的幼崽,

她靠近熊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熊树,你为什么要杀这些幼崽,你疯了吗?”

这一巴掌打的熊树偏过头去。

这些失踪的孩子普遍只有三五岁,都是冬季失踪的,本以为是被猛兽叼走了,谁知道是埋在了这里。

熊树被打的怒火攻心,张口就想咬死洛朵。

黎苏直接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如小山一般的棕熊,翻滚了几下落在熊云的身边。

洛朵这才逃过一劫,她没想到熊树连她都想杀,后怕不已。

“熊云,这恶魔一样的幼崽,你还想用性命保护他吗?”

黎苏看着沉默到极致地熊云,生生地补上一刀:

“蛇崽杀了熊溪,是正大光明,

不像熊崽,私底下双手沾满鲜血。

现在他的命还配留下吗?”

熊云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每个字都能听懂,却根本无法回答黎苏的问题。

蓝月的三个崽子,并不是一个雄父。

熊石是熊逸的崽子,熊溪是他的,熊树最小是熊雨的崽子。

平日里他们三兄弟,是部落里人人称赞的好崽子,

他们会帮着蓝月干所有的活,

狩猎技巧也是学的最好。

为人正直,眼里根本容不得沙子。

怎么就犯了这样的错误?

老实巴交地熊云磕巴起来:

“熊树,你…告诉我,这都是…真的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杀了那么多幼崽,你要干什么!

你雄父和雌母知道了,他们又要怎么办?”

熊树将头扭了过来,

疼痛和屈辱让他一改刚刚的懦弱。

眼神狠厉,完全不似一个十岁的孩童。

他恶狠狠地瞪着熊云:

“阿母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你还有脸问我?

今天要不是你打不过黎苏,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实力没有熊逸厉害,长得也没有我阿爹好看,

你,凭什么帮着外人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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