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皱了皱眉。
她被称作神女以来,也有质疑的人。
但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感觉像故意找茬的一样。
见谢菱没反应,那男子甚至想动手。
“不是自称神女吗,我看看你能不能躲得过。”
说完,大手握成拳,就朝谢菱打过去。
周边有不少人看着,谢菱要是躲不过,神女之名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谢菱眸光冰冷,径直使用风系异能瞬移到男人身后,狠狠踢了他一脚。
男子重重扑倒在地,激起一片灰尘。
他的同伴全都瞪大了眼。
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楚神女的动作!
谢菱在远处现身,声音冰冷,“留你们一条命,别来惹我。”
说着,消失在原地。
一片惊叹声。
谢菱并没走,而是隐身了,悄悄给这群人下了重度痒痒毒。
表面上,她是神女,自然得保持良善的风度。
暗地嘛…..
呵呵。
这群异国人,全都惊掉了下巴。
靠!
真是神女!
北江真的出现了神女!
为首男子卸掉轻浮的表情,面色沉重,“看来我们西耀国的圣女不是唯一的了。”
“大人,那我们之前准备的那些……..”
“罢了,那样我们几人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直接回西耀国吧。”
这群人还没走到西耀国,痒痒毒就发作了。
浑身红疹,痒得出奇,抠烂了皮肤都没用!
他们全都一阵后怕。
看来是他们惹恼了神女,上天给他们的惩罚!
———
谢菱回到客栈后,径直进入空间。
将那群人的衣着服饰简单画了出来。
“0188,你不是学习了这个朝代所有的知识吗,看看这群人是何来头?”
0188看着草稿纸上,那几个双臂环着金镯的火柴人,要是有眼睛,估计白眼得翻到后脑勺去。
“主人你的画功好抽象…….不过我还是认出来了,这应该是西耀国的圣女教徒。”
“圣女?”谢菱重复,“和神女有什么关系吗?”
“民间自古有神女出,天下一统的传言。西耀国的圣女出生那日百花齐放,仙鸟绕梁九日不绝。西耀国的民众便拜她为圣女,在七国之内也小有名气。”
谢菱挑了挑眉,“所以这群人是见北江出现了一个神女,竟敢和他们的圣女争辉,所以才来找我麻烦?”
0188深以为然,“肯定是。”
谢菱摸着下巴,心里其实还有一个揣测。
这群人,可能是西耀国的圣女故意派来的搅局的。
毕竟,谁都想当独一无二。
管他的,反正又打不过我。
谢菱也就想了一下便抛之脑后了,继续炼制药丸。
———
西耀国,圣女殿。
阳光明媚,冰蓝色的沧神花飘摇盛开,散发着清冷的香气。
圣女神玥站在花丛中,身着白色露脐上衣,青色薄纱长裙,银色头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裸露的玉臂上盘着一条黑色的细蛇,越过她腕间的银镯,吐着鲜红的蛇信。
她面若观音,眼眸碧蓝。
眉间挂了一枚澄澈通透的绿宝石额饰,更增添了一丝圣洁的风情,让人不敢近观。
声音空灵。
“派去的人回来了?”
侍女端庄半跪,回道。
“回圣女殿下,他们四个说北江的神女是真神女,然后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神玥皱了皱眉,碧蓝眼眸映着一望无际的沧神花,清冷疏离。
“我亲自去。”
她抚摸着手臂上的小黑蛇,语气淡漠,“墨,你说那个神女什么来头,竟可以治好瘟疫,她就是我的劫吗?”
神玥自出生那日,国师青涯便预言她十五岁那年,会遇见她这辈子的灾星。
十年内,她将死于此人之手。
神玥眸光冰冷,折下一枝飘摇的沧神花。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管她是不是,杀了就是。”
黑蛇嘶嘶吐着舌头,仿佛在回应。
当天晚上,神玥坐上混沌兽拉动的华贵花车,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飞速前往了北江。
神玥刚走,她的消息就被人传到了国师面前。
国师殿。
整齐的白玉砖清晰,映出殿内所有的景物,更加空旷寂寥。
风吹过鲛珠制成的玉帘,清脆作响,隐隐绰绰露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黑衣男子跪伏在地,问道:“国师大人,圣女去北江了,要阻拦吗?”
大殿上,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
音色听起来极年轻,不过二十上下。
“这是她自己的机缘,不必。”
黑衣男子得令,低着头退了出去。
———
因有神女在,流放犯人们都没走,还呆在晋城,想继续沾沾神女的神气儿。
朝廷给的日子十分宽裕,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走到岭南。
这神女,下一次想见到,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晋城现在可是热闹得很,街道上各个国家的人都有,摩肩接踵,车如流水马如龙,半夜三更都还有宵夜摊子。
客栈内,这几日的香胰子卖得极好,晋城方圆百里的猪胰子都被他们给承包了。
今日,石少文两兄弟跑到了很远的村庄,又买了十五块猪胰子,用板车拖着回来。
大伙儿开心着,流放犯人里除了陈家的其他人家,却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特别是顾家旁支,他们都看清楚了,是谢菱主导的香胰子生意。
都在心里想为什么不带自家人,反而带旁人?
顾家大郎此刻站在客栈二楼,偷偷望着他们捶打香胰子,心里那个滴血,仿佛捶打的就是一块块的银子。
他去打听过了,这香胰子最末等的都要三四两一块呢!
若是以前,他定不会将三四两看在眼里,可如今流放一路,钱财都快花光了,三四两也成了巨款。
顾三郎正好走过来,“大哥,你已经偷看了三天了,别看了。”
顾大郎面色郁结,“我们最开始确实埋怨顾家大房,可这么久了,就不能原谅我们吗?”
顾三郎叹了口气,“有些东西就像镜子一样,碎了再怎么也变不回原样的。而且母亲说了,我们家情况复杂,人口众多,人家就是想带我们做也不好做。
沈领头还要在晋城留几日,我去码头上找了几份工,明日叫上家中男丁一起去吧。”
“中。”顾大郎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大树下的众人,转身回房了。
另一边,陈家包的客房,刘柔菡端着一碗燕窝,看着大树下的顾危和谢菱二人捶打胰子,看得津津有味。
陈家老太和陈夫人虽然看她不顺眼,但是对她肚子里孩子倒是好得很,每日各种山珍海味送进来,都不带不重样的。
就她现在吃的这一碗血燕,任凭下面的人捶打四五天也锤不出来!
刘柔菡萏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你们为了三四两银子在那晒着太阳累死累活,我刘柔菡吃的东西就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金贵!
她阴冷的目光掠过正在帮谢菱揽发丝的顾危,满是嫉恨。
顾危算什么?
到时候他只能在岭南当庶人,谢菱也只能整日累死累活,过她以前过的那种日子。
而她却可以跟着陈家回京城,说不定还能凭肚里孩子争个诰命!
陈道郁大概还不知道自己不能人事的事情,刘柔菡转了转眼珠。
自己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道才是。
她肚里的孩子可是他唯一的血脉了。
免得那黑了心肝儿的整日每日对她恶言相向的。
刘柔菡正意淫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一双碧蓝的双眸,突然透过层层叠叠的大树枝桠,冷冷朝她看来。
刘柔菡吓了一大跳。
大房的这个美男子,眼睛怎么是蓝色的,跟毒蛇一样,没有任何温度,看得人心间都冒着寒意!
又过了一会儿,陈家的小庶孙和王家李家的小孙子。
三人各端着一个木盆互相泼水玩,正好路过刘柔菡面前。
水花溅到刘柔菡萏身上,刘柔菡大叫,“你们几个小杂种,干啥呢!”
她赶紧抬手摸上发髻。
可别弄湿了神女给她的凤凰毛。
不然她扒了这几个毛孩的皮!
几个小孩都是调皮的性格,也不甘示弱的骂她,“鸡毛小妾,鸡毛小妾!”
估计是大人说过,他们听见就学着了。
刘柔菡气得脸色大变,目光正好瞥过树下。
那几家的香胰子都做好了,其余人都去吃饭了,就只有一个人守着。
守着的那个人还昏昏欲睡的。
她眼光一转,“你们几个小屁孩,看见树下那些东西没,浇水上去可以变成飞龙上天,踩烂了更是可以变成凤凰!”
陈家的小庶孙呸了一口,“你骗人,那个是香胰子,里面没有龙,更没有凤凰!”
刘柔菡皱了皱眉,这小杂种还挺有见识。
“那个香胰子和普通的可不一样,你们见过这么漂亮的香胰子?”
小孩毕竟是小孩,三个人齐齐摇头。
“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