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语气温柔,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祝清嘉是闻笙最好的朋友,陪她走过了最艰难的那段岁月,可以说跟家人没有什么区别。
无论发生什么事,闻笙的身份如何改变,也不会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
而且,闻笙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问题,这压根就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这些年在风投圈子里,闻笙面对的压力和困难不计其数,都是咬咬牙挺过来的。最难熬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未来也会越来越好。
这两天有傅砚临的陪伴和开导,闻笙心里已经释怀了许多。
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无论日后闻笙是否回姜家,有些事情都必要当面跟姜如新和姜十方说清楚。除此以外,她还想知道更多关于闻亭书的事,以及当年被收养的过程。
“笙姐,你真好——”祝清嘉扑过去抱住闻笙,有种失而复得的不真实感。想起两人从前走过的那些日子,她再一次热泪盈眶。
不过这一次,她留下的是幸福的泪水。
有闻笙这么好的姐妹,她这辈子也知足了。
“对了,姜十方——咱哥很担心你,要不给他回个信息?”祝清嘉差点就忘了这一茬。
她到姜家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姜十方坐立不安的样子。他大清早提着补品找上门,在公寓里来回踱步,担心的同时又小心翼翼。
在看到姜十方熬成熊猫似的双眼后,祝清嘉莫名感到心疼。
“好,我等会儿给他回个信息。”闻笙爽快应了下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祝清嘉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笙姐,Selana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借口工作找你麻烦?上次要不是她手下的那个主播抹黑薇溪诺,你也不会被卷入网暴,她怎么还有脸找你?记住,你现在可是姜家的千金小姐,有我们一家子给你撑腰。要是那个小贱人敢给你穿小鞋,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闻笙对此倒是意外,“你怎么知道Selana找我们公司融资的事?”
祝清嘉一拍大腿,愤恨不平骂道,“我昨天上长璟找你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你手下的分析躲在茶水间聊天。许家那么有钱不会给自家宝贝女儿投资,需要她自个儿出来找风投公司?我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其中一定有猫腻,笙姐,你再见到那个小贱人的时候必须给我硬气点,看她不顺眼直接一巴掌扇过去。茶里茶气的,比孟伟更讨人厌。”
“嘘,小声点,傅砚临还不知道这件事。”闻笙做了一个风口的手势。
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既然是霍婉华介绍的客户,用心去跟进便是。
无论能不能拿下这个项目,闻笙都不会把私人感情掺和其中。再说许妍书看起来不像是恋爱脑,应该不会为了刁难她弄这么一出。
祝清嘉一怔,“傅总还不知道这件事?亏我刚才还夸他,男人果然靠不住,这么久还摆平不了这件事。要不你们还是尽快公开婚讯吧,免得有些女人幻想自己还有机会,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你。”
“不过是工作而已,许妍书还不足以影响我的心情。”闻笙浅笑说。
只有她在乎的人,才有资格。
祝清嘉往沙发上靠了靠,感叹说,“笙姐,你的境界果然高。换作是我,早就跟她撕了八百回。”
换作以前,闻笙可能会有点介怀。是傅砚临用行动给予她足够的信心,去忽略身边无关紧要的人。
“嘉嘉,当有一天你找到对的人,也会这么想。这个世间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闻笙坦诚道。
别说一个许妍书,哪怕是陈妍书、周妍书还是林妍书跳出来作妖,也不会影响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
假如傅砚临能轻易被其他女人勾走,足以证明两人之间的感情还不够深厚。
闻笙的信心,源于自身的努力。
她跟许妍书不一样,过去二十多年生活的环境很简单,唯一的想法就是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即使没有姜家千金的这层身份,她依然能活得漂亮和自信。
“结婚了的人果然不一样,精神层次比我高多了。”这是祝清嘉最佩服闻笙的地方,独立、自信和从容,整个人闪闪发光。
“对了笙姐,你和傅总的婚事真不打算公开吗?我都替你们感到着急。”祝清嘉八卦道。
闻笙莞尔一笑,“不急,傅砚临刚回傅氏集团,正处于风口浪尖上。等过些日子他处理好公司的事,我们再公开。”
“傅总是非回傅氏集团搅那趟浑水不可吗?就算他留在临云科技,按照目前的势头也会前途无量。”祝清嘉由始至终难以理解傅砚临的这个决定。
闻笙想了想,坦诚道,“傅董事长前段时间动过手术,身体愈发的不好。有些东西不是你不去争,就能置身事外,傅家人之间的关系,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刚开始的时候,她跟祝清嘉一样不理解傅砚临的做法。
后来经历过网暴一事,闻笙才最终明白傅砚临是怎么想的。有时候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因着你的身份背地里摆一道。
因为傅砚临的存在,对于某些傅家人来说就是威胁。
“笙姐,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祝清嘉定定地看着闻笙,没等她回答已经憋不住说出口,“我哥刚才跟我说,傅家的二公子从国外回来了,今早刚下的飞机。他的一好哥们刚从国外回来,两人在机场碰到,在群里发了图片。”
说完,祝清嘉把手机递过去。
照片中是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眨眼看与傅砚临有几分相似。
“我之前跟你说过,傅董事长的第二任妻子宋锦西,生了两个儿子,分别是傅砚池和傅砚知。他们的身体都不太好,傅砚池有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去世多年。剩下一个傅砚知,小时候患过小儿麻痹症,小腿肌肉萎缩,需要坐一辈子的轮椅。”
闻笙并不知道这件事,傅砚临也没在她的面前提起过。
“嘉嘉,你想告诉我些什么?”
祝清嘉凑到闻笙的耳边,眼底意味不明,“这个傅砚知在国外养病多年,为什么突然在傅砚临回公司以后才回国,你不觉得巧合吗?说不准,一场精彩绝伦的豪门争产风波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