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下午要来?
“不是护士,今晚你们不用陪我了,回去睡一下吧。”沈言卿关心了一句。
沈建军脑门子有点冒青筋的迹象。
这哪能回去睡!孤男寡女的!
心里一急,就忽略了女儿还是个病人的事实。
“没事言言,爸爸还能陪你一天,就在这沙发上将就下。”
必须看着!想让他走?没门!
尽管沈建军做好了女儿长大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很不舒服!
脑子里又记起当初那混小子把女儿搂在怀里,还用衣服包起来的情景。
恨得他暗暗咬牙。
“爸爸,你昨晚都没有好好休息,早上那么早就到了,听我的,回去睡一觉。”沈言卿很“贴心”地劝道。
想着陈升很快就到了,她的心情仿佛从冬天来到了春天。
这时,何冬琴忽然肃容道:
“陈升要来看你?”
沈言卿依旧不做声,仿佛没听到。
何冬琴注视了一会女儿,然后起身走向病房外。
沈建军的目光追过去,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来到走廊,何冬琴立即给父亲打去电话。
接通后她说道:
“琴嫂,让我爸接下电话。”
“好的。”
过了会,手机那头传来父亲的声音:
“冬琴,是不是言言有什么事?我马上过来。”
“不是的爸,言言没事,你让小刘和小孙来一下医院,今晚请他们站个岗。”
“这不合规矩冬琴,让他们给言言站岗是对他们的不尊重,言言是我的外孙女没错,但她不具备这个资格,你究竟什么事?”
“爸,别人家都能,为什么我们不能?下午那个混小子要来看言言,这样吧,你让小刘和小孙来挡一下就行,我不好骂他。”
“唉,行吧,仅此一次,但他们不会帮你做更多,别人家是别人家,何家是何家。”
那边挂断了。
何冬琴心里有点憋闷,为什么父亲也不支持自己?
这不明摆着吗?女儿走上政界自然要有取舍。
近三点的时候,陈升到了京城人民医院。
心急坐错电梯。
只得折返下来。
耐着性子问了好几次急性子的医护。
才知道要去隔壁大厅。
等到了二十楼,数着号找到了2009,门关着。
门外站着两名军装的年轻人,一脸严肃,警惕的目光盯着他。
“你好,我想问下沈言卿是不是住这?”陈升礼貌地问道。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JW员A面无表情,声音沉而小。
“是这样的,是沈言卿告诉我她住在这间,应该是不会错的,她不会弄错。”
尽管心里很急,但陈升还是保持着微笑。
“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JW员B接过话。
两人的眼神都有些无奈和同情。
陈升吐出一口长气,“我自己问一下里面可以吗?”
说着就上去敲门,但两只手臂挡住了。
“抱歉,你再问问你的朋友。”
“别这样,我只是来看望她,看了我就走,行吗?”陈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抱歉。”JW员A无奈拒绝了。
“这里是人民医院对吗?我是人民的一份子对吗?这里不是禁区!我就看一眼行吗?我就问行不行!!!”陈升的声音渐渐飙高!
他真的有点生气了。
看望一下又能损害你们什么呢!
非得要这样搞吗?
“冷静点,请不要大声喧哗!”JW员B肃声道。
“你打个电话吧。”JW员A提醒道。
“行,我打!”陈升掏出手机,拨打那个陵县号码。
关机了。
上楼时打也是关机,肯定不是校花姐做的。
“关机了,两位兄弟,你们帮我敲敲门怎么样?”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摇头。
“宝宝!”陈升忽然大喊。
“这里是医院,你别那么大声。”隔壁房间走出一个护士,厉声道。
此时的2009病房里,沈言卿突然醒了过来。
她等着等着睡着了,好像听到有人叫宝宝。
是她的陈升来了吗?
沈言卿连忙拍了拍在床上打盹的沈建军道:
“爸爸,你去看下外面是不是有人来看我了?”
“啊?”沈建军惊醒过来,“怎么啦?”
“没什么事。”何冬琴从休息区走过来。
可沈言卿已经听到了,就是陈升!正在外面跟人争论!
“爸爸,陈升来了,快去叫他进来,他给人挡着了。”沈言卿急得弹了弹身体,连疼痛都顾不上了。
“有吗?”沈建军看了下妻子。
他知道妻子拿走了自己的手机,会不会是……关机了?
却见何冬琴朝他使眼色,嘴里道:“不是这里,是隔壁。”
“轰隆”一声。
夫妻俩骇然!
女儿已经从那边翻滚下床,跌翻在地,往门口爬。
沈建军和何冬琴急忙绕过去,要去扶起女儿,
何冬琴急道:“这是干嘛?万一更严重了可怎么办。”
“你!走!开!”沈言卿猛然甩开何冬琴的手,怒目瞪着她。
直把何冬琴瞪得身体一僵,整个人呆住。
“走!开!!!!!!!!”沈言卿尖声大叫!
“轰!”病房门被撞开。
陈升冲了进来,鼓圆了眼睛大吼:“你们干什么?”
随即两个JW冲进来把他按倒在地,反扭手臂。
肩膀很疼,疼得陈升面容扭曲,但没有出声。
他以为里面谁在欺负校花姐,原来是她爸妈呀。
两人对视。
脸颊紧紧挤压着地面的陈升咧嘴一笑。
有点难看。
沈言卿猛然扭头逼视何冬琴,眼神变得冰冷,
一字一句地道:
“你真要让我们母女都做不成吗?”
病房里变得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