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地里观察,这才发现她竟然一直被平乐璋虐待。后来我当面问她,她才坦白说,从三岁开始,平乐璋就会背着人打她,烫她,拿针扎她。但她的奶娘不让她对任何人说,她一忍就是十几年。”

大长公主盛怒的脸转变成骇然。她根本不知道这种事。她一直以为平乐璋是个侠义正直的好少年。

她抓着平骏达衣领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平骏达慢慢说道:“奶娘的态度明显不正常,所以我开始调查。半个月前,我听说奶娘重病,便去看一眼,没想到那人把平雪纯单独留在房中交代遗言。”

“原来她是沈卉安插在府中的钉子,沈卉生下孩子后就是让她带入府中的。因为她也刚生了孩子,她的背篓里藏着婴儿,即使被侍卫查到,也不会招惹怀疑。”

“她嫉妒沈卉,便从中作梗,把她的孩子换给了我们。她心虚,所以她让平雪纯一直忍耐着平乐璋的虐待。我躲在窗户外面,听见了换子的真相。我闯进去,逼问她我们的孩子去了哪里。”

大长公主死死抓住平骏达的衣领,急促地问:“我的孩子呢?那个小石头是不是我的孩子?你说呀!”

平骏达看着她,哑声说道:“奶娘告诉我,当年你生下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还没剪断脐带就死了,另一个被她丢弃在一艘名为八月桂的花舫上。”

大长公主喃喃自语:“花舫,花舫,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平骏达闭上眼,表情哀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万般的不敢相信,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华阳的女儿流着皇室的血液,还未出生就得到先皇的厚爱,获封郡主。她本该享受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她却沦落到那样一个肮脏的地方。

大长公主忽然推开平骏达,抡起血淋淋的拳头对着廊柱狠狠捶打。

她快疯了。她终于能够理解乔微雨冲出府门,敲响铜锣,孤注一掷的心情。她的孩子受到这样的伤害和侮辱,所有相关之人都得死!

“一艘名为八月桂的花舫是吗?本宫去找!”

她转身就走,再也不想多看平骏达一眼。

平骏达站在原地说道:“我已经找到了。她现在大约快到府门口了。”

大长公主猛地回头,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

平骏达贪婪地看着她,喃喃道:“所以华阳,你能不能少恨我一分。”

大长公主越过他飞快往府门的方向走去,刚绕过回廊就看见一名女官匆匆跑来,禀报道:“殿下,一位姑娘在外敲门,她说她是驸马爷的贵客。”

大长公主激动到嗓音颤抖:“快去请她进来!不,本宫亲自去!”

大长公主没走几步却又匆匆回转,急促说道:“本宫得去洗个澡!这一身狼狈如何能够见人!还是你去请她!不要慢待!上最好的糕点最好的茶水!”

她越过平骏达,眼里仿佛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她好像不恼了,也不恨了。

这是平骏达最为恐惧的事。就这样死了未尝不好。所幸死之前,他把华阳最珍贵的宝物找回来了。

只是,那个小石头到底是谁?为何方众妙会说那是他们的女儿?

大长公主推开书房的门,看向坐在窗边安静喝茶的少女。那五官秀美的轮廓,垂首低眉的温柔,举手投足的气度,竟与驸马一模一样。

她就是本宫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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