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刻领命,带着一群家丁去了。

平远洲给嫂子夹菜,温柔笑语:“还是嫂嫂知道怎么应付这些腌臜玩意儿。似乔氏这般心慈手软,败家败业,平府早就散了。”

平子瑜点点头,附和道:“是呀。幸好咱家有大伯母。大伯母你别回去了,你直接在我们家住下吧。我一天不见你就想得特别厉害。”

沈卉连忙把平子瑜搂进怀里拍抚,一句句地哄着:“你是大伯母的小心肝,大伯母一日不见你也想得厉害。”

“你莫要顽皮,好好读书。大伯母还等着你考上状元,看你风风光光打马游街呢。”

“快快长大吧。大伯母会守着你的。”

平远洲单手支着额头,笑意温柔地注视着抱在一起的嫂嫂和儿子。在他眼里,这便是一幅母慈子孝的温馨图景吧?

好一个母慈子孝!哈……乔氏死死捏着勺子,面无表情地想着。

她听见外面传来棍棒打人的声音,一道道惨叫声隐约传来。她说给银子,管家躬身立在门外,没有动作。嫂嫂张口说把人打杀了,管家立刻领命而去。

这个家,这个夫君,这个儿子,还是她的吗?

她的奶娘死了!水生也死了!她知道他们祖孙俩是冤枉的!他们不该死啊!

然而,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却是自己的儿子和夫君……

乔氏怔愣一瞬,忽然想道:不不不,嫂嫂才是害死水生和奶娘的罪魁祸首!

嫂子杀伐果断,心狠手辣,把水生装进塞满石头的箱子里沉入钱塘江,这主意定然是她出的!夫君只是照办而已!

想害死我的也是她!

毒妇!为何死的不是你?

在这一瞬间,乔氏对沈卉的恨意达到了极致。若是内心的火焰能够蔓延出来,她想把沈卉烧成灰!

她不敢再看坐在对面的沈卉,她害怕自己无法压住怒火和仇恨,将餐桌掀翻。她更害怕自己当着儿子和夫君的面拿起银筷子,狠狠插进沈卉的心脏。

她站起身,朝儿子伸出手说道:“子瑜,我今日还要去宁远侯府参加葬礼,你跟我一起去。”

平子瑜立刻抗议:“我不去!”

沈卉的面容阴冷下来,诘问道:“你还要去宁远侯府?那方众妙昨日是怎么污蔑我的,你没听见?”

平远洲马上追问:“她污蔑你什么?”

见他已经开始散发怒火,沈卉立刻轻拍他的手背,温言细语地安抚:“我不想说,都是一些污言秽语。我已经告诉大长公主,她会帮我讨回公道的。女人的事,你们男人少管。”

平远洲很听沈卉的话,仔细看看她,确认她的心情并未受此影响才无奈地叹息:“嫂嫂,你可知道,我在外面拼命往上爬,为的就是让你不受委屈。你若被人欺负了,一定要回来与我说。”

乔氏瞳孔微缩,忽然间意识到,这种话是一个小叔子能够对寡嫂说的吗?

然而平远洲立刻又道:“嫂嫂没有改嫁,辛辛苦苦把我和二哥养大。嫂嫂名义上是我和二哥的嫂嫂,实则是我们的母亲。孝顺嫂嫂,让嫂嫂过得舒心,是我和二哥的本分。”

乔氏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并不曾因为这句冠冕堂皇的话而消解。

以前她不会产生如此不好的联想,可眼下,她既已知道沈卉是个什么货色,她就不能不多想。

阴狠毒辣、水性杨花、沉湎淫逸、善于伪装……这样的沈卉,大约能做出勾引小叔子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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