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女听到素娘这话，倒是有些同情她。
但坐在床铺上的苏染看着她的眼神依旧冷冷的，没有丝毫的动容之色。
素娘看着苏染这样，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带着几分恐惧。
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因为苏染并未开口，所以余下的两人自然是有些紧张。
湖女忍不住看向苏染，
但她跟苏染在一起相处的久了，自然也知道苏染有些事情上，并不喜欢别人去多管闲事。
所以湖女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就坐在阴暗的角落处，安静的当一个摆设。
房间里只剩下了苏染和素娘，素娘垂落的手紧紧地攥着衣摆。
过了许久，素娘终于坚持不住了，她抬头看向苏染，眼神带着祈求。
“求求您救救我吧。”
苏染听到素娘这话，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你走吧。”
苏染的声音冷冰冰的。
素娘听到这话后，后悔了。
她用力的磕着响头，脸上露出后悔的表情。
“仙人，求求您救救我吧。先前在山里见您施展大能，我知道您不是寻常人，我不该骗您的，求求您救救我。”
待在角落里的湖女听到素娘这话，眼眸中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
她就说仙人怎么会这么的冷淡，原来素娘是在骗她。
一想到这里，湖女的神色也难看了起来。
她伴随苏染许久，见苏染救了不少的人。
却很少有人敢在苏染的面前，开口说谎。
“原来你是个骗子，多亏我们好心将你带进来。你走吧，不要再缠着仙人了。”
湖女的声音带着几分排斥。
素娘听到后愣了一下，她向前膝行了几下，然后握住了苏染的衣摆。
苏染坐在床铺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你知道我怎么看出你在撒谎的吗？”
“你说你因为钱，然后才做这种事情。可你细皮嫩肉，就算是有人专门喂你产乳，也不可能如此精细的养着你。由此可见你家境不错，自然也不会是那种被迫出卖自己身体的劳苦妇人。”
素娘听到苏染这话，心里咯噔了一声。
原来自己的破绽，早就这么的明显。
她用力的磕着响头，险些将自己那张清秀的面容给磕破相。
苏染依旧坐在床上，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素娘见苏染这样，最终狠心将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了贴身穿着的肚兜。
那张肚兜是用上好的金丝绣成，可以说是价值不菲。
湖女看着素娘的举动，眼眸中有些好奇。
但苏染却并没有什么神色。
“仙人，我知道先前我骗了你，如今说什么你都不再信我，可是这个东西，我想给您看一下。”
素娘说完之后，就将肚兜小心翼翼地举在苏染的面前。
苏染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接过来。
毕竟这东西先前还在素娘的身上穿着。
她就算是再怎么不忌讳，也懒得碰这些东西。
站在一旁的湖女，倒是懂得苏染的神色。
她直接伸手将那肚兜接了过来，然后展开递到了苏染的面前。
苏染俯身看着，只见那图腾上面绣着凤纹，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这个世界和她原本所处的修仙界不同，对于刺绣所用的东西有着严格的限制。
可偏偏这肚兜上绣着凤纹，这种图样只有在皇室女子身上才能见得。
“这东西是你的？”
苏染用略微怀疑的视线看向素娘。
素娘虽然长得清秀，可是如果说她是皇室之女，只怕气度还不够。
素娘见苏染总算搭理自己，用力的摇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哭求。
“这肚兜不是我的，而是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是西月郡主，月光城就是她的领地。”
苏染听到素娘这话，脸上总算是来了几分兴趣。
“你说你家小姐是西月郡主，那你身为她的侍女，怎么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素娘听到苏染这话，抬眸看向柳府的方向，眼眸中闪烁着浓烈的恨意。
“因为我家郡主也被困在了柳府。先前我跟您说的话，也并不都是假话。用来做八宝珍的乳娘，也有着严格的要求。越是身份高贵的女子，做出来的八宝珍越是效果好。”
苏染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你是说那柳大人将西月郡主困在府中当乳娘了？”
站在一旁的湖女听到苏染的话，忍不住吃惊了。
这未免有些离谱。
“柳大人的姐姐是宫中的娘娘，她手下权势滔天，西月郡主在她面前完全不够格。而柳大人信奉长生之道，所以就把我家小姐给偷偷的关了起来，逼她做乳娘，用来炼制八宝珍。”
苏染听到素娘的话后，略带怀疑的看向她。
“既然这样，那你不应该是想方设法的逃回京都去告诉皇上，怎么会愿意跟着我们的马车，再次回到月光城？”
素娘听到苏染这话哭着道，“我家小姐太可怜了，我要是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且京都是柳娘娘的地盘，我怕我回去后也搬不来救兵，只有您……您的手段有些高深莫测，我想着兴许您会是我家小姐的一线生机。“
素娘说着就又在地上磕起了头，那样子颇有些不管不顾。
这一次苏染倒也没有像先前那般冷漠，而是抬手制止了素娘的举动。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我自会去查看一下，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这般。”
“你不是说柳大人是为了八宝珍才圈养的乳娘，想来应该不只是有你家小姐。你把那八宝珍的做法写出来，回头我自会去查明真相。”
素娘听到苏染这话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片刻后，脸上却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
“怎么，有困难？”
素娘听苏染这么问，用力的摇摇头。
“不是，我并不知道具体的八宝珍做法，只知道其中的几种东西？每一个乳娘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就算是我，也不能经常见到小姐。”
苏染点点头。
“想来也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人尽皆知。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写下来，然后交给湖女。”
素娘听到苏染这话点点头，然后跟着湖女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很快安静了下来，苏染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肚兜上面。
想来，他应该就是与这肚兜的主人有些许渊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