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老太婆听到这话都愣住了,而村里的人也有些傻眼的看向上田拓。
村长怒吼道:“上田拓你刚刚说什么?你把家里的房子都给赌出去了,你还赌输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爹的腰被砸断了?你知不知道你爹,险些就要被你大哥的尸体给弄死了?
这都是你惹的祸,你怎么还敢的?”
村长说这话的时候,胸口气的都像是拉了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
上田拓见村长发火,下意识的躲在了他娘的身后,然后还扯了扯他娘的衣袖。
“娘,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
你不是说你之前还藏了一笔钱吗?
你快点给我,我去找他们把我们家的院子什么的,都给赢回来。”
老太婆听到她儿子的混账话,再看了看躺在木架子上的老伴儿,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瞬间乱了起来,然后七手八脚的将那老太婆也抬到了床上。
村长看到上田拓这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安排人去叫来了大夫。
大夫给他们看过之后,开了一些药,但是付钱的时候,上田拓就像是没看到一样。
村长可不惯着他,眼看着上田老头的腰断了,上田老太婆晕死了过去,他可没那么傻去给他家垫钱。
一旦开了这个头,兴许上田一家子就要缠上他这个村长了。
“上田拓,你去拿钱过来,要是不拿钱的话,我就拿你家的东西抵给人家大夫了。”
上田拓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村长。
“村长叔,我爹娘都这样了,你还要把我家的东西拿出去抵。
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不得气死!
你是村长,你帮我们出了呗。
你也知道,我先前赌钱把家里的东西都赌输了,我现在上哪里弄钱去?”
村长听到这话都被气笑了,合着他又费劲巴拉的帮忙,还要倒贴钱。
他是村长,他又不是大冤种。
村长压根儿就不惯着他,直接让村里人去厨房和卧室里搜索了一番,将能吃的,能用的,包括那些干净的衣服全部拿来抵了药费,然后让大夫开了药。
村长又找了村里比较好脾气的婶子给他们熬了药,灌进去之后就直接走了。
总之这一趟折腾下来天都黑了,村长气的脸都是绿的。
而另一边,湖女绘声绘色的将这一切说给沈明清他们听。
神女听的是瞠目结舌,大概是没有想到人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苏染有些好笑的看向湖女,没想到她那么八卦,为了看热闹,竟然自己偷偷的跟了去。
沈明清叹了口气道:“当真是慈母多败儿呀。”
湖女听到这话,不以为然的瞪向了沈明清。
“怎么就只怪女人了?你没看昨天,那话语权都在上田老头的手中。
他说什么,他家老太婆就怎么闹。
他们家有这个结果,按我说,都是他这个当家做主的男人活该。
现在好了,有报应了。那老头腰都被断了!
我来的时候,他大儿子的尸体还在那荒野里呢。
那里阴气重,兴许在那里待一晚上,明天就尸变,早上就能回来找他们一家报仇。”
湖女说到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显然是被自己所说的场景给爽到了。
沈明清几人听到只觉得有些好笑,却也赞同的点点头。
沈明清又道:“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那上田拓将家里的东西全部赌输了出去。
村长将他家里有钱的物件,全部给了大夫,然后换了药给上田老夫妻。”
湖女点点头道:“是啊,我看村长昨天表现的那么心软,我还以为他会将这药费给自己垫付了呢。”
苏染闻言笑了。
湖女有些不解的看向她:“大人,我说的错了吗?”
苏染点点头:“当然错了,村长昨天那番做派,有可能是因为有我们在的原因。
他要真是个心软的人,也不会任由上田一家将上田宏给逼死。
这世人大多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村长也只不过是在表面上做些功夫罢了。
真要让他掏自己的钱,去给别人看病,村长肯定是不愿意的。”
湖女闻言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厌恶之色。
“那这样说来,这村子里的人还真讨厌,就没有一个善良的吗?”
沈明清摇头道:“大概是没有的。昨天村里的那些老头说的话,你们不是也听到了?
我先前让侍卫们出去打听了一下,这优丁村里的双生子多,而父母不偏心的却少。
所以村里人对于上田家发生的事情才会如此的漠视,大概是因为他们自己家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甚至他们村里有一些老人觉得,这样正可以淘汰出优秀的下一代。”
湖女忍不住啊了一声。
“可他们都是人呀,怎么说的跟畜生一样?”
神女却叹了口气:“对于偏心的父母来说,就算是自己生的孩子,一旦不在意了,那和牛马也没什么差别。
那上田宏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原本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生了孩子。
结果最后被爹娘逼的是孩子也卖了,媳妇也送回去了。
自己还因为反抗,被弟弟给活活烧死了。”
众人闻言一阵沉默。
而旁边围着的其他侍卫里,也有些感同身受的。
他们跟着苏染这一路走来,已经是十分的熟悉了,所以说话间也没有那么的顾忌。
“谁说不是呢?我娘就偏心老二,因为老二长得像她,而且读书读的好,所以我和大哥都不怎么受重视。
我大哥一早就去了军中,而我则花了不少钱打点了。
最后得到了上官的赏识,才有了现在的机会,跟着你们一起出来。
反正这辈子我都不怎么想回去,跟我那二哥也没什么话说。”
听到那小侍卫的话,众人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
湖女道:“那你恨不恨你二哥?”
那小侍卫闻言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小时候最恨的就是我二哥了,明明我比他小,却要处处让着他。
后来大了之后我才发现,我恨他有什么用呢?
归根结底就是爹娘不疼我和大哥而已。
所幸我现在大了,也走出来了,不然我只怕要更伤心了,但心里的介意是消散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