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幕逐渐降临,夜色漆黑如墨。
安静的阁楼里。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静静的悬挂在半空。
她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滴在了脚边的物件上,将那些物品染的颜色艳丽起来。
周围的物件显得格外的陈旧,所有的东西都看起来残破不堪,那女人挂在半空中,双眼圆睁,早就没有了呼吸。
……
苏染她们到达的时候,鱼乡镇门口的阁楼处围满了人。
他们将那条路堵的严严实实的,苏染等人只能被迫停下了马车。
而那些官员们则忙着疏散人群。
苏染看着那阁楼上蔓延出来的怨气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湖女见状微微的叹了口气。
“那阁楼上的怨气都快扑面而来了,这么看来这鱼香镇只怕是不太平了。”
沈明清听到湖女的话后,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怎么回事?是又死人了吗?”
湖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阁楼,看着那阁楼里一闪而过的红衣,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讶。
等湖女再去看的时候,那红衣女不见了。
“没死人吧,没有闻到什么明显的血腥味儿啊。”
黄鼠狼忍不住开口道,他的鼻子比较灵。
沈明清闻言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情况怎么样?我让人去问问。”
苏染见状摆摆手,沈明清立马招来了侍卫,去前面打探情况。
那侍卫听到沈明清的话后,立马跑了过去。
翻译跟在那侍卫的身边,同拦着路的官员和捕快交涉。
没过一会儿的时间,那侍卫就跑了回来。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侍卫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打听清楚了,说是前面的阁楼里误闯过去一个少女,然后吊死在了二楼的房间里。
那个阁楼叫绣房,已经荒废了许多年,但隔几年就会发生命案,所以镇上的人才会如此表现。”
沈明清听到这话愣住,下意识的抬眸看向苏染。
“你是说这里隔段时间就会发生命案?
会有少女上吊吗?”
那侍卫听到苏染的话,急忙摇了摇头。
“不一定,死在这绣房的人还挺多的。
男男女女都有,不过死之前都会穿着一身红衣。总之十分的诡异。”
沈明清听到这话有些无语,“什么叫死的人还挺多的。”
那侍卫闻言有些无辜。
“就是死的人还挺多的,隔段时间就会死一个人,这鱼乡镇的百姓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每隔段时间发生这种命案的时候,也会有好奇的人前去看,随着死的人越多,大家的好奇心就越重,总想看看那人死前是不是穿一身红衣。
这一次死的是一个壮汉。套了一身女人的红衣,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尤其是他的头发也被重新盘起了,发盘的是那种已婚妇人的头发,猛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壮一点的妇女而已。”
这小侍卫显然是打听的很清楚,将前面的情况娓娓道来。
沈明清追问道:“还有吗?你还打听来了些什么?”
那侍卫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湖女见状有些郁闷。
“你这是什么表情?既然打听到了就直接说就是。”
小侍卫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我听先前有一个妇人说,那死去的壮汉是晚上的时候出现在绣房的。
因为那个旧房年久失修,又因为先前死了人,但大多数人都是不会往那绣房里去的。
那壮汉似乎有一个相好的,他跟那相好的约好了在那绣房里见面。
先前镇上也有人见过那壮汉往绣房里去,但都没有事,就这一次死的特别惨。”
沈明清听到这话有些无语。
“就这一次死的特别惨,难不成他还能死第二次不成?”
“那倒不可能。一次就死透了。”
那侍卫忍不住笑了两下,发现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凝重,又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跟着的另外一个侍卫,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刚才挤进去看了那个壮汉的身上穿着大红色的裙子。而脖子上被缠绕着一根长长的绳子,那绳子上血迹斑斑。
我看了一下,那血迹有些都很陈旧了,而且那壮汉的脸上和嘴角都有鲜血,但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似乎死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痛苦,甚至还有些神往的样子。
而且那壮汉的脚底下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照理说,不管是自杀还是被人给弄上去,总归是要挣扎一下的,可偏偏这些痕迹都没有。”
沈明清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来了一句,“难不成是恶鬼作祟?”
湖女听到沈明清的话后,微微闭眼感受了周围,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恶鬼存在的痕迹,只是依旧察觉到那阁楼里残留的怨气。
这就很奇怪了,怨气依旧浓郁,但魂体却消失不见。
苏染道:“既然大家都感兴趣,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沈明清听到这话后急忙摆手道,“没有。国师大人,我也就是有些好奇,没有别的意思。我这就让人在前面开路。”
苏染看到沈明清的样子笑了。
“沈大人不必这么紧张,我们一来这鱼乡镇就碰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这种自杀的怨气这么重的还很少看到,刚才湖女并没有在这里感受到恶灵的存在。
既然这样,那肯定会有其他的猫腻,不如你去找他们当地的官员,表明我们的身份,到时候我们去阁楼里看看。
来都来了。
对吧?”
神女听到苏染的话,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以前怎么没觉得国师大人如此的幽默呢?
什么叫做来都来了?
沈明清听到这话心里也忍不住小声的嘀咕:“国师大人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不过我确实挺好奇的。”
苏染听到他的话挑挑眉道,“嗯,大家都很挑剔,不如沈大人去吧。”
沈明清闻言立马下了马车,然后向着前方走去。
很快他就和鱼香镇的镇长,表明了众人的身份,原本还拥挤的道路,立马被那些官差给清了出来。
镇长叫做鬼拓文,看着苏染等人的表情也十分的谄媚。
“您就是国师大人吧,快请进。真是不好意思呀,让您一来到镇上就看到这种事情。”
苏染看着那鬼拓文鼻上的一撮小胡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镇长看起来尖嘴猴腮的样子,十分的惹人讨厌。
“行了,客套的话不必说了,刚才你已经听沈大人说明了我们的身份。既然这样就带我们过去看看,那死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鬼拓文听到苏染的话,立马点头哈腰,带着众人去了阁楼。周围围观的群众,看到苏染等人的装扮后,十分好奇的围了上来?
原本一切走了的人,也都再次聚拢过来。
此刻那壮汉的尸体已经被抬了下来,苏染走过去的时候发现他连魂体都没有了。
苏染垂头看着那死去的壮汉,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难看。
她转头对沈明清说了一句话:“你看看他的嘴里,和那些排泄的地方,是不是都被塞了东西?”
沈明清闻言愣了一下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他很快就对当地的仵作说了苏染的要求,那仵作听到苏染的话后。没有丝毫犹豫,就将那壮汉的衣服给脱掉了。
沈明清看到那壮汉身上的痕迹,一下子僵住。
“这是怎么弄的?”
那检查的人翻看着壮汉身上的痕迹,发现他身上欢,爱的痕迹特别的明显,压根就不像普通女子能够留下来的。
然后他就将那壮汉给翻了过来,发现他的肛门里果然塞了东西,就连口腔里也被塞了东西。
耳朵什么的,被细细的东西玉石之类的给堵住了。
总之那人身上的所有窍门都被东西给堵上,而且堵上的那些东西,上面还有各种诡异的图纹。
离得近的人离得近的人,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的天呐,这是变态吗?”
“看着汉子身上的痕迹,哪里是女子能够留下来的,你看他屁股上的痕迹像不像是男人掐的?”
“不可能这汉子就在我家隔壁,他只喜欢女的,绝对不可能喜欢男的,我先前还见过他相好呢。”
“……”
众人七嘴八舌,听的鱼乡镇镇长脸色都难看的厉害。
他们的人还是第一次发现。死者身上会有这些东西。
鬼拓文抬眸看着苏染,声音带着几分敬佩的开口。
“您不愧是皓月国的国师大人,竟然一眼看出了这死者的不同,您是怎么看到他身上被塞了这些东西的呢?”
沈明清听到镇长的话,也目光炯炯的望向苏染。
苏染走到那尸体身旁,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因为他的魂体死了之后就一直留在身体里,然后被人吞噬干净。
而之所以连跑都没法跑,是因为这人在死的时候七窍被堵住了。
按照古籍上的说法来说,人有三魂七魄,但死了之后只要把活着的七窍给堵上,那人的三魂七魄就是跑不了的。”
而就在苏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众人瞥到二楼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湖女大声道,“什么东西?”
然后她快速的带人跑上了二楼,可转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只是发现二楼的物件特别的陈旧了些。
湖女环视了一周,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能够下了楼。
湖女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后的几分钟,她身后的那张梳妆镜中出现了一张人脸。
那张脸正是死去的红衣女子,此刻的她面带微笑,只是镜子上开始不停的流血,而在她的身后出现了那壮汉的魂体。
只是那壮汉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他用力的挣扎,用力的挣扎,满脸的惊恐之色,最终慢慢的消失在了镜子里。
而端坐的红衣女子,此刻的神情就像是饱餐了一顿一样,唇色越发的艳丽了。
苏染此刻似乎有所察觉,轻轻抬眸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
而镜子里的红衣女子立马消失不见。
鬼拓文此刻心里有些着急,看着地面上的壮汉,再想想之前死的那几人。
虽有两次是在一大早发现的,所以并没有惊动镇上的人。可终究是在他上任的时候发生了人命官司。
此刻察觉到苏染的能力之后,鬼拓文自然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望着苏染。
“国师大人,既然您能够看出这些东西,那必然也能帮我们找出真凶。
你也看到了,这镇上的人都人心惶惶的。我请求您帮忙找出真凶。”
沈明清见状拦住了要往苏染身前走的鬼拓文,脸上带着几分客套的笑容。
“镇长大人有什么想商量的,不如先和我交涉,帮忙是可以帮忙的,但是平白无故的帮忙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鬼拓文愣了一下,看着沈明清亮亮的牙齿,瞬间有些头皮发麻。
他刚才还觉得自己能够搭苏染这个东风破了,这悬疑已久的案子。
但现在看着沈明清脸上的表情如同狡猾的狐狸一般,他心里的那丝侥幸也瞬间消失不见。
镇长心中明白,若是自己不能够拿出足够的诚意,就算苏染等人能够帮他抓住真凶,也不会乐意帮忙呀。
毕竟这可是东营国的地盘,虽说东营国是皓月国的附属国,但终究不一样。
镇长鬼拓文笑呵呵的伸手拉住了沈明清的手臂。
“沈大人,您放心。我付出的酬劳绝对会让你满意。”
沈明清听到这话瞥了一眼,跟着自己的翻译。
“跟他提要求,给你一成。”
那翻译听到这话,瞬间激动了起来,拉着鬼拓文就跑到旁边嘀咕了起来。
沈明清见状露出满意的表情,虽说这一路上他们什么东西都不缺。
毕竟苏染的空间里那些宝贝可多的很,可就算如是如此,沈明清也觉得自己等人也不能白吃白喝。
毕竟这一路上,他们也没出什么力。
如果连吃喝都不能给自己挣来,那岂不是太无能了些。
那镇长脸上的表情一开始还笑呵呵的,但随着那翻译叽里咕噜的话语说完,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甚至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但即便是这样,那镇长鬼拓文最后还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翻译说的对,他可是请皓月国的国师大人出手,怎么可能用小物件打动他们。
不就是大出血嘛,只要能够升官,他愿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