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禛安静地立在明翙身后,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闭上眼。
神君在上,信徒明禛愿付出一切,祈愿神明,护佑明翙一世安宁。
“好啦!我们回去吧!”
明翙笑吟吟转身,投进明禛怀里,却错过他虔诚许愿的那一刻。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这位杀神二哥,原也是信神佛的。
……
翻过了年,很快便到了明袖出阁的日子。
安陆侯府好生热闹,上上下下身着新衣,将明袖送出了家门。
赵国公府的大公子赵锦臣骑着高头骏马前来迎亲,一身大红喜袍,面如冠玉。
在热闹的鞭炮声中,他抱起明袖,便进了喜轿。
国公府夫妻拜堂,明翙拉着明嫣一道去凑热闹。
赵国公府宾客盈门,唯有赵家世子赵锦之哭丧着个脸,望着堂上那对新人,眼里的火气都快喷出来了,他气不过,在明袖拜堂完准备离开喜堂时,偷偷伸出腿绊了她一下。
明袖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儿站立不稳,在众人面前丢个大脸。
好在身旁伸过来一只大手,稳稳的搂住了她的纤腰。
她惊魂甫定,头上顶着大红的盖头,微微侧过脸,想看清男人的神色。
可惜红雾朦胧,赵锦臣的脸有些看不清,也不知他是何种神情。
她脸颊一热,飞快在丫头们的搀扶下往洞房走去。
留下来的男人,眼神冰冷,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但若仔细瞧,能看到那眼底浮起的一抹狠戾。
赵锦之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得意的勾起唇角,习惯性对赵锦臣一番冷嘲热讽。
赵锦臣也没生气,似笑非笑地扫过赵锦之那张嚣张的脸,只说了一句,“看来二弟的日子过得还是太逍遥了。”
赵锦之从不将赵锦臣放在眼里,不过是个丫鬟生的庶子而已,这些年,也跟他一样,毫无建树,读书习武,高不成低不就,也只窝在国公府做个废物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赵锦臣面色冷淡,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先回洞房与明袖完礼要紧。
明嫣远远瞧着,嘴角一翘,“看来,大姐姐这回是嫁对人咯。”
明翙杏眸弯起,“祖母看中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听二哥说,这位赵大公子可了不得。”
明嫣眨了眨眼,“四妹妹同我说说。”
明翙抿唇一笑,“他曾化名赵秀。”
明嫣一愣,随即震惊,“寿康十二年的探花郎?”
明翙叹道,“是啊,若非二哥说起,我也不知道原来赵大公子不但是两榜进士出身,还是那会儿炙手可热榜下捉婿的热门人选赵秀,更是江南十二家行当的行首当家!”
明嫣双眼发直,“这么说,大姐姐不但嫁了个探花郎,还嫁了个江南首富。”
明翙嘴角噙着个笑,“这都是大姐姐应得的,如此,还要多谢赵世子的不娶之恩。”
明嫣噗嗤一笑,回头见赵锦之跟个傻子似的坐在席面上,有人玩笑,说明家大姑娘曾是他的未婚妻,问他,为何就不抓住这个机会,攀附上安陆侯府。
他眼里的后悔都快溢出来了,只得一直不停的喝闷酒。
偏偏他那刚出生的孩儿一直哭闹个不停,奶嬷嬷没有法子,只得叫人将孩子抱到他面前。
他看起来,快气炸了,气急败坏的搂着孩子,怎么哄也哄不好,涨得俊脸通红。
还是林夫人闻讯赶来,将那奶嬷嬷斥责了一顿,才黑着脸将一大一小赶回后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