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里,又有几个傻子。
谁又会拆穿呢?
但是这一出戏演的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没有破绽。
结合李越的话,窦玄龄顷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这里面,怕也有秦墨的意思。
窦遗爱最听秦墨的话,秦墨也待他如亲弟弟。
柴荣又是他女婿,更是秦墨舅子。
所以这局,是秦墨布的。
布的好啊,真是个好孩子。
窦玄龄盖上了板子,拿来了佛经,为他念诵了几遍往生经。
到底是自己儿子。
说不难过,是假的。
可他有今日之祸,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完全就没想到,自己这么做,会害死整个窦家。
若这一次去岭南的不是秦墨,逼降他们的不是李越,窦卢两家,早就在菜市场口被斩首了。
这份情,欠大了,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念完了往生经,他从地上起来,强忍着难过,冲着外面喊道:“去,把夫人给我叫来!”
很快,窦卢氏来了。
看到脸色铁青的窦玄龄,“你叫我过来什么事?我一会儿还要去柴府!”
“你过来,把这个箱子打开看看!”窦玄龄说道。
窦卢氏看着地上的箱子,还以为是窦玄龄送自己的礼物,“你这老东西,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懂情调了。”
她笑呵呵的走过去,打开了箱子。
可看到里面的死人头,她吓得一哆嗦,“老天爷,这哪儿来的死人!”
“你好好看看,这里头躺的人是谁!”窦玄龄压着怒火道。
窦卢氏都不敢睁眼了,“我管他是谁,反正不是我家人!”
“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窦玄龄一把抓住她的手,向来温和的他,此刻也变得粗鲁,摁住她的脖子往下压,“你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这里面躺着的人是谁!”
迎面传来的腐臭味,让窦卢氏想吐,她大骂着,“窦玄龄,你个老不死的东西,送老娘一个死人,老娘不跟你过了......”
即便窦卢氏又大又骂,可窦玄龄丝毫不为所动。
直到那味道,呛得窦卢氏受不了,这才睁开眼睛。
当她看清楚这个被划烂脸的死人头后,她浑身一颤,“这,这人怎么与我家建明有几分相似?”
窦玄龄松开了手,窦卢氏又看了两眼,越看越心惊,最后用不敢相信的口吻问道:“老不死的,这里面躺着的,不会是我儿吧?”
“是!”窦玄龄道。
得到窦玄龄亲口承认,窦卢氏哇一下大哭了起来。
她跪在地上,抱着箱子,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的儿啊,是哪个天杀的把你弄成这样的.....”
窦卢氏的哭声引来窦府上下的关注,可没人敢过来。
窦玄龄看着妻子,只觉得厌恶,“常言道,娶错妻,毁三代,古人诚我不欺。
就算你是卢氏女,又如何?
不过一目光短鄙的妇人。
你不仅目光短鄙,你还无知,帮这个孽障一起来哄骗我,让他离开了窦府。
他有今日之祸,全都是你这个当娘的错。”
“你放屁!”窦卢氏大骂道:“窦玄龄,你还是人吗,你儿子死了,你反过来怪我。
你快说啊,是谁杀了建明,老娘跟他拼命!”
“是你杀了他!”窦玄龄气的浑身发抖,“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事到如今,你还要在这里演戏是吗?”
窦卢氏心虚不已,却还是嘴硬道:“窦玄龄,你不给儿子报仇,老娘不跟你过了!”
“正好,老夫也不想与你过了!”
窦玄龄冲进书房,写了一封休书,摔在了窦卢氏的跟前,“老夫今天,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