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没什么特别的标识,但是那袖口精巧的刺绣却很惹眼。
若是苏潜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国际上最著名的设计师Anthony的作品吧。
千金难买,可遇不可求。
果然很符合TR的脾性。
但实际上这次苏潜倒真的误会了陶燃。
她离开的时候太急了,东西带得不多,这套衣服都是在疗养院时候穿的。
还是闻澈买给她的,那家伙很着迷为她做各种事情。
买了一大堆情侣衣服,暗戳戳的送给她,然后自己再不经意的穿上男款,假装意外的和她“撞衫”……
“这一久公司怎么样?”才坐下,陶燃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苏潜姿态优雅端庄,微微笑着回答:“一切都在正轨上运行,您原先让我联系的工厂也联系上了。”
陶燃点点头,“公司那边你继续负责一下,我暂且不露面,其他的程序运营都不用太在意,最主要的是工厂的那批设备,一定要仔细精准,按着我们的标准来。”
“嗯。”苏潜认真的回应着,而后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真的要自己往着虚拟世界这方面发展吗?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
侍者端上来了一瓶红酒,苏潜接过之后自然的为陶燃倒了半杯。
他继续道:“毕竟这方面未知性太大了,我们没有任何经验,甚至连程序都还在没有进行开发……”
苏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语之间的担忧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陶燃也明白,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她做的这一切都太过于疯狂了。
把意识投入到虚拟世界当中,乍一听就像是个神话似的。
但就像是几百年前人类无法想象相隔数万里能够清楚对话一样,每一种技术在没有出现之前,都神奇得像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奇迹。
而陶燃,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奇迹创造奇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她微微扬着下颌,冷淡的眉眼连桀骜都是带着几分清冷意味的。
“我们的确是要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领域,没有经验可循,没有历史可鉴。”
白里透红的指尖捏在高脚杯的杯梗,她轻轻勾起唇角,眼尾晕染开傲气,“而我,是我们成功的唯一保证。”
“苏潜,我们所要做的,不是一个领域的开辟,而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她长睫微压,唇角轻勾,手腕稍动,便优雅的端起了那装着红酒的高脚杯。
漫不经心的睥睨着面色微愣的苏潜,她轻笑了一声,“所以……”
“愿意成为改变世界的那个人吗?”
含笑的语调狠狠的砸在了苏潜的心神上,把埋葬在岁月之中的野心又重新挖了出来。
这些话若是在别人口中,那是中二。
但是在面前这人口中,TM她是真的有能力颠覆世界啊。
心跳一点点加速,他直直的盯着浅笑着的陶燃,几乎没有犹豫,便将酒杯碰了上去。
“我的荣幸。”
……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苏潜将项目进度简单的汇报了一下,陶燃又安排了接下来公司的发展方向。
临到末尾了,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我们的公司名字叫什么来着。”
苏潜:“……”热血忽然凉了一截。
或许是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哀怨了,陶燃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抱歉,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没来得及注意。”
“没事没事。”苏潜喝了一口红酒压了压惊,语调平稳,“Miracle,我们的公司叫Miracle。”
陶燃点了点头,话头一转,“我记得我的第一个程序是卖给了FA吧。”
“对。不过那个程序应用起来还需要后续工作的跟进,以着FA的实力,应该是很难继续发展下去的。”
苏潜眯了眯眼,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意说道:“他们想要彻底开发那个程序的潜力就得跟我们合作,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地起价,狠狠赚他一笔。”
陶燃摇了摇头,“我不是让你以不同名义去卖了同样水平的程序吗?”
苏潜呼吸一紧,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
“砰。”高脚杯被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道很细微清脆的声音。
陶燃微微往后靠着,笑意清浅道:“那些程序的运行原理都是一样的,但同样,都是需要后续程序的跟上,才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而我恰好有着后续程序可以完美衔接,到时候我们将这些程序稍加改动,准备个三四个版本。”
“前一个版本留下一些问题,后一个版本完善这些问题之后再挖掘出一些问题,以此类推。”
苏潜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咋舌。
什么叫资本家,这TM就叫做资本家啊,用一套东西把你捞得底裤都不剩!
陶燃像是看不见他的惊讶一般,继续悠悠道:“以公司的名义推出这套程序,并以着拍卖的形式进行合作,价高者得。”
这样下来,既捞的了名声,又赚到了票子,一举两得。
“但是有一点。”陶燃忽然转了话头,“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我希望最后得到这套程序的,都会是FA。”
“而且,是要以最高价得到。”
她微微掀起眼睫,带着几分冷意说道:“我最后想看到的,是FA的血本无归,Miracle的盆满钵满。”
“苏潜,你能做到吗?”
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睥睨气概,几乎让后者生不起任何违逆的心思。
没有任何犹豫的站了起来,苏潜敛了笑意郑重的低头说道:“定不辱使命。”
……
夜色苍凉,星辰四散。
“噗呲。”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极为明显。
守在禁闭室外面的一个黑脸保镖夹着一只烟,吐了一口烟雾之后朝着旁边的个子较小的同事说道:“他没有在里面闹了吧。”
“谁知道呢?”小个子被那烟雾呛得微微眯了眯眼,继续道:“要我说啊,这人也真是个狠的。”
“被打了镇定剂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听说才醒过来的那一瞬间,人便不要命的往外冲,嘴里一直喊着什么‘丢掉’‘不要’之类的话。”
“总之啊,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