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燃的一时冲动造就了许多不可挽回的结果。
她以为现在的路威希尔估计也只会接吻这一步,毕竟前几天的时候还什么章法都找不到。
但她万万没想到啊,祂不仅极有章法,还会得不得了……
长风微微,落日熔金,从窗外飘进来的玫瑰香气稍稍盖住了一室旖旎。
陶燃眼皮沉得厉害,微微推拒了一下在她锁骨处流连的某人,“我累了……”
那声音软得像是含了一汪春水,听得路威希尔骨头都酥麻了下来。
祂喉结上下滚动着,抬头吻在陶燃的唇角,哑声哄道:“嗯,你睡吧。”
话是这样说的,可祂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
陶燃横了祂一眼,软乎乎的声音带上几分骄纵,“起开,我要睡觉。”
可那含着水光的眸子尽是春意,衬得那几个字眼像是撒娇一样。
路威希尔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将人圈在自己怀中,祂吻了吻她的额头,带着低沉的笑意服软道:“好好好,让乖宝睡觉,我让乖宝睡觉。”
说话的时候路威希尔一直在啄吻陶燃,从眉心一路往下,渐渐又情难自抑起来。
可陶燃已经不想要理祂了,眼睫一搭,人便彻底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的时候,入目所见的便是一片冷白的肌肤,上面还点缀着两点晕红。
陶燃愣神了一瞬,还没彻底开机的脑子莫名其妙的闪过一句话。
好粉啊……
许是斜斜拢过来的阳光实在太舒服了些,让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更是迷糊得厉害。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摸了一下。
好奇怪。
再摸一下。
只是指尖要退下来的时候,忽然被一只大手拉住了。
“不继续了?”带着浓浓笑意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陶燃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瞬间红了耳尖。
她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心脏跳动得厉害。
偏偏这时候路威希尔还不放过她,轻笑着含住她烧红的耳尖,低低言语了一句。
陶燃听清楚之后瞪了祂一眼,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要。”
“那乖宝今天都不会有机会离开这了。”祂慢悠悠的说着,那浅色眸子里面搅动着的妄念炙热而又直白。
在那一瞬间,这一时刻的路威希尔像极了多年后的那老流氓模样。
陶燃心下一紧,“你都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路威希尔眼眸微眯,眼底危险的风暴逐渐积聚起来。
祂知道祂的神魂被撕裂,如今都还没有彻底融合。
在沉睡的时候神识像是受什么吸引一样,飘忽到了陶燃的旁边。
只是见这个人的第一面,祂所有的渴望都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涛涛而下的时候势不可挡。
祂从来不知道祂的情绪会剧烈成那种模样,心脏似乎都快被庞大的爱意撑破一般。
祂想独占她。
不问缘由,不问后果,她必须是祂的。
这种情绪太过于猛烈,等路威希尔再回神的时候,祂已经彻底陷进去了。
可现在有一个问题却是实实在在的摆在祂面前。
祂的燃燃,认识的,很可能是祂的神魂碎片。
而不是祂路威希尔。
换而言之,她喜欢的人,并不是自己。
圈在陶燃腰身上的手臂骤然用力,路威希尔眼底的暴虐裹挟着无数彷徨恐惧而起,那双浅色的眸子瞬间就被黑雾充斥殆尽。
与此同时,所有的阳光全都被吞噬得干干净净的。
黑暗席卷而来,在陶燃未曾见到的地方,玫瑰尽数枯萎殆尽。
整个世界像是被吹灭蜡烛的夜晚,夜色浓重到陶燃什么都看不到。
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身边散发着暖意的躯体。
路威希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低低问她:“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这话一出,陶燃便知道了。
这家伙又在疯狂吃自己的醋。
她叹气一声,才想要说话的时候便被路威希尔狠狠的堵住了嘴唇。
像是害怕听到答案一样。
直到许久之后,祂才稍稍放开了一些。
和陶燃鼻尖抵着鼻尖,祂克制着情绪道:“没关系,只要燃燃留在我身边就好了,其余的都没关系。”
就算不喜欢祂也没关系,祂会拿出祂所有的热忱去爱她的。
听着那可怜兮兮的语调,陶燃:“……”
这家伙怎么总是没醋找醋啊。
可在那三言两语之中,陶燃也听出了一些端倪。
路威希尔祂似乎没有那些碎片的记忆,好像也没有前辈子的记忆。
那为什么还能这么黏人?
一见钟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总是有些不安。
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不详的事情一样。
得找个机会问一问楚源。
这个机会一找就找到了一个月之后。
得益于路威希尔强大的脑部能力,陶燃绞劲脑汁把毕生所学的情话都说给祂听之后,祂反应更为剧烈了。
不止一次红着眼睛质问她:“你就那么喜欢祂吗?!”
陶燃:“……”MD!合着解释从来不听是吧!
不过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的时间下来,路威希尔好歹不再那么杯弓蛇影了。
祂甚至挥挥手将神殿改做一栋小别墅,影厅厨房温泉等等,要什么有什么。
而且尤其着迷给陶燃做各种吃的,一手承担她的各种需求。
陶燃有心给祂安全感,便放任祂的各种黏人。
于是路威希尔吃饭抱着她,看电影抱着她,夸张的时候一整天的时间陶燃下地走过的步数都屈指可数。
许是陶燃实在太乖了,这一日路威希尔的面色有些奇怪,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陶燃还没来得及问呢,祂便忽然急匆匆的离开了,没有像往常一样把陶燃“哄睡”。
她知道,那是因为那些还未融合的碎片在挣扎。
确定路威希尔没有危险之后,陶燃偷偷联系了楚源。
路威希尔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把楚源招来,陶燃却生生准备了一个月,才勉强找到联系的方法。
她悄悄留了路威希尔的一根头发,点燃之后扔到了空中。
霎时之间,周遭一小块的空间就像是着火的纸张一般,另一边正在接吻的两个人骤然出现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