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明白了。”
江楚点了点头，不再发问。
千婵老祖也没别的要交待的，只是道：
“接下来你尽快将正气蓝莲法练成，并想办法展示给天莲派的高层。”
“夏冰清，你需要多久才能练成正气蓝莲法？”
江楚估算了一下，郑重道：
“回禀老祖，在下一个月内应当就能初步练成，三个月内可将之彻底完善，变成能直接进入混沌天莲的顶级功法。”
千婵老祖对这个速度很满意。
她想了想，吩咐道：
“这样，待你初步练出成效后，就将半成品的正气蓝莲法汇报上去，给天莲派一个心理预期，以免产生不必要的怀疑。”
“是！”
江楚重重点头，起身将千婵老祖恭敬送离。
待月娥的身影走远后，江楚的主意识重新掌握了身体控制权，他正准备将有着夏冰清性格和记忆的副意识给塞到意识角落里时，后者却说话了。
“江楚小子，你难道就没有发觉不对劲吗？”
副意识，或者说夏冰清问道。
江楚微微一怔，随即想起了千婵老祖刚刚言语中的异常，皱眉道：
“你是指千婵老祖对正气盟主余长青的态度？”
“不错，但不止。”
谈及此处，夏冰清的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正气盟五位化神老祖一直对余长青很客气这一点，我一早就知道，在我的印象中，余长青之所以收获了化神老祖们的尊敬，是因为他在正气之道上走得比谁都要远。”
“他是正气道法第一人，在此方面，哪怕是化神都要请教他，就比如化神老祖们学习的原初正气道法，就是他教的。”
江楚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光是因为正气道法的话，余长青真的能深受五大化神老祖的尊敬吗？
可除此之外，余长青似乎也没有别的特殊之处了。
江楚只能假定事实是这样，然后问道：
“化神老祖尊敬他的原因我知道了，那你所说的‘不只’是什么意思？”
夏冰清也没卖关子，解释道：
“你看过夏冰清的记忆，应当知道正气道法是分等级的。”
“各等级正气道法在效果上的差距且不论，光是权限上就有着天差地别，越上层的正气道法，拥有的正气权限也就越高。”
“而原初正气道法，自然就是最初，也是最上层的正气道法，只有创始人余长青和五大老祖才能修炼。”
“我之前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当正气蓝莲法出现后，我却发现了疑点所在——所谓的原初正气道法，很可能并非原初！”
江楚闻言，心中微微一惊，忙问道：
“怎么说？”
夏冰清继续道：
“很简单，原因就是余长青没有向五大老祖交底，他给出的原初正气道法已经是权限削弱版，真正的至高正气权限在他手中。”
“因为夏冰清在余长青还未发迹的时候就提携过他，出于对余长青的了解，她很久之前就有这个猜想，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但现在，千婵老祖亲口说了，他们没办法用权限节制的正气蓝莲法，却可以由余长青来掌控。”
“这更印证了夏冰清的猜测，余长青就是有着上层权限，能够控制所有修炼正气道法和正气蓝莲法的修士！”
江楚静静的听完夏冰清所讲出的结论，然后整个大殿都陷入了沉默。
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江楚需要足够的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终于，过了足足一刻钟后，江楚才语气有些干涩的问道：
“所以……你是说余长青此人不怀好意，连化神大能都想算计？但是这合理吗？”
夏冰清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就目前看来，余长青哪怕不是想算计化神老祖们，也是想留下一个日后与化神老祖们反目时，自保的保险。”
江楚没有再问，只是心里止不住的感叹，余长青此人是真勇啊！
算计化神，亏他能想得出来。
不过他到底是如何瞒过化神的感知与探查做到这些的，确实是江楚需要学习的地方。
但学习归学习，江楚可不会真将余长青当做知己。
相反，因为这家伙留下的暗手，直接导致正气蓝莲法这个好不容易脱离正气道法权限框架的顶级功法，又一下子变成了烫手山芋。
练了随时有可能遭到权限压制，不练……自己一个月后就得完蛋。
当真是左右为难啊，江楚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回了当初被青玉逼着吃毒丹时的弱者。
哪怕他距离那时已经变强了许多许多，却仍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啊！
而就在如此感慨之时，江楚心中突然一动，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他之前的一个猜想，改良版正气道法的真正由来。
在东土妖域时，自己通过杀人规则出现在妖域的原因，猜测别的地方是否也有类似的情况。
那时他便猜测，或许曾经心怀正气，身为真正正道的正气盟，就受到过杀人规则的荼毒。
而正是杀人规则的影响，才导致正气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正气道法也被改得面目全非。
那么，创造出改良版正气道法的余长青，显然就是那次杀人规则选拔中的最终胜利者，他通过了全部的考核，成为了天意的代言人。
他将正气盟变成了天意想要的样子，所谓的原初正气道法，或许也是杀人规则赐给他的最终奖励。
所以，他才能一直保有着最高权限。
嘶——
将之前这个猜测，与现在夏冰清的猜测一融合，江楚感觉自己已经洞悉了正气盟的大部分真相。
而这个真相，也让江楚只觉得头皮发麻。
因为他仔细一想，既然余长青有着正气道法的最高权限，而余长青又是天意代言人，也就是说……整个正气盟已经变成了天意的狗。
天意想让他们做什么，在正气权限的逼迫下，他们就必须做什么！
哪怕是五大化神老祖，站在修仙界最顶点的强者们，也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了操控。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结局。
而更可怕的是，引动过杀人规则的大势力，真的只有东土妖域和正气盟吗？
当然不是。
最起码天莲派曾经，也必将因杀人规则而掀起过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