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了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萱皱眉道:“牛气什么?你知道倒是什么赶紧说啊。”

豆芽仔嘿嘿笑道:“我们舟山有个几百年的古庙!我小时候在庙里见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大小我看也和这个差不多,不过我老家庙里的那个是木头做的!咱们这个是铜的!”

豆芽仔有意卖弄学问,他摇头晃脑道:“听好了!这东西叫福田箱!”

我暗骂一声操蛋。

原来竟然是福田箱,民间也俗称功德箱,大部分是木质,也有少量铜铁质。

这东西古墓里不会出,所以我见的少,豆芽仔说的是对的,这东西正上方有个提梁,就是穿棍子用的,过去搞庙会募捐,钱装满了就有人穿上棍子抬走了。

因为上面明确刻有“康王庙”,所以就可以大胆推断这是明代贺城康王庙里的一个功德箱。

这种属于民俗物件类,市面上着实少见,史书上记载朱元璋起兵前在小金山庙中当过扫地僧人,就说明代时期这一地区香火鼎盛,那水里出这种物件并不奇怪。

过去人花的都是铜钱和碎银子,我就想,着这铜箱子里会不会还残留有当年信徒们扔的香火钱?

明代铜钱大部分不值钱,但也有小部分值钱品种,比如一些大钱,像嘉靖通宝背十一两,天启通宝背密十一两,崇祯通宝折十等,这些市场上都要十多万一枚了。

让小萱帮忙打手电,我找来拐子针,顺着洞口慢慢捅了下去,看能不能勾到东西,把头和鱼哥站在在一旁观看。

小萱表情期待问:“怎么样?有好东西没有?”

“别催!我这不正在掏吗!”

内部全是淤泥,还有股臭味儿,我正专心弄着,突然远处打来一束强光手电,照亮了我们几个人。

毫无防备,我们瞬间当场呆住了!

我反应最快,立即用身子挡住功德箱,随后冲着亮光那里大喊:“谁啊!”

把头眯着眼睛,豆芽仔很慌乱,小萱脸色逐渐阴沉。

谁能想到,深根半夜会有人踏足这个荒岛!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是露营的??”

说着话,两名中年男人提着手电筒结伴走了过来,这二人年龄目测四十岁左右。

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乱。

我笑着说:“两位大哥是水电站的吧?上的夜班儿?”

我观察到这两人穿着蓝色工装裤和劳保鞋,裤兜处则印有水电站的红色图标。

对方开口道:“这岛常年没人,刚才有人看到岛上有火光,组长派我们来看看情况,毕竟这岛离电站近,失火就不好了,唉,你们几个还玩潜水?”

这人看到了我们挂在树上的潜水装备。

我有些慌乱,马上说:“大哥,我们几个都是北方人,来咱们这里玩两天就走,放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哦,这样啊,那个大家伙是个什么东西?”

豆芽仔立即紧张道:“没什么!这是我们装东西用的行李箱!”

之前不是捞上来一批几十件晚清民国的古董吗?我们没出,辛亏把头提前将那批东西转移到了树林里,要不然现在根本没办法解释。这时我眼角余光看到,小萱眼神阴冷,她已经把钢刀悄悄藏在了袖子里,一旦这两人敢靠近过来看,以小萱的性格脾气,对方绝对凶多吉少!

怕什么来什么,下一秒,对方提着手电筒就走了过来。

我神经紧绷,看到小萱的钢刀已经攥在了手中。

眼看就要见血,把头突然按住了小萱肩膀。

对方看了功德箱两眼后,突然笑道:“行了,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来提醒你们一下,生火做饭注意点儿,那我们回去了。”

看人打着手电逐渐走远,豆芽仔长松了口气,他擦了把脸上的汗道:“妈的,吓死我了,没想到咱们都这么小心了还会被人发现。”

小萱皱眉说:“把头你拦我干什么?就应该弄死这两个人绑上石头沉湖里,我感觉他们可能发现咱们的秘密了。”

把头望了一眼二人离去的方向,他看了眼手机时间跟我说:“在等五分钟,然后云峰你开上咱们的船跟着他们。”

“跟着他们做什么?把头,难道跟着他们去水电站?”我疑惑问。

小萱立即抢话道:“我懂了把头,你意思是....在路上悄悄做掉他们!那我跟云峰一块儿去。”

把头摇头:“你们难道都没看出来?这两个人有古怪,他们不是水电站的人。”

“把头,这话怎么讲?”

把头眉头紧锁道:“云峰,你刚才应该没仔细看,这两个人的工作服大小不合身,他们的裤腿太短了,另外,水电站坐北朝南,从那个方向,根本看不到咱们所处的这个小岛,更别说晚上看到岛上有火光了。”

我倒吸一口气:“把头,那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把头冷声道:“同行,南派人,大概率是过来探咱们门路的。”

把头沉思道:“四川人讲道义,我觉得应该不太会是四川人泄露了我们位置,文斌你也跟过去看看,你负责保护云峰安全,记住,远远跟着别开灯,如果跟丢了就赶快回来,我倒要查一查对方这来的是哪路人马。”

我和鱼哥立即动身,沿着对方离开方向追去,不久便远远看到了一艘小船的影子。

把头一语中的,对方这船还真就不是开往新安江水电站的,而是开往了相反方向。

黑暗中,鱼哥说道:“云峰你眼神好,可得盯紧了,我看不清。”

“放心吧鱼哥,我看的清清楚楚,咱们直着开就行。”

跟踪尾随这方面我可以说是大专家,隔这么老远,只要我们不开灯,对方发现不了。

从南湖区一路跟到中心湖区,看二人从渔村码头上了岸,我们等了五分钟才敢跟过去。

“人呢?”

“不知道啊鱼哥。”

就五分钟空档,这两人从码头上岸后似乎凭空消失了。情况紧急,我马上打电话跟向头汇报情况,把头那边儿说道:“去最近的招待所找找看,留意有没有挂着浙江牌照的车。”

这一找,还真有发现!我和鱼哥果真在一家名叫三成旅馆的大院里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车牌号是“浙b”开头的。

突然!鱼哥一把将我拽到了一旁。

紧接着就看到,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从招待所楼上走了下来,这人左右看了看,然后用钥匙打开车门,从车里拿了个黑塑料袋子又急匆匆上了楼。

我躲在角落再次拨通电话,开口小声说:“把头,已经找到人了,他们开着辆浙b开头的丰田越野车。”

把头听后,声音疑惑道:“宁波人?那我们可能有麻烦了.....云峰,你和长沙盗墓王罗爷的系不错,你赶紧打个电话问问罗爷,就问宁波哪个支锅和四川人那边儿关系好。”

“把头,现在打?”

“嗯,就现在!此事拖不得,宁波人最爱干的活儿就是黑吃黑。”

“把头,要对方真是来从我们嘴里抢肉的呢?和他们硬拼?”

把头冷声说道:“云峰你要记住一个道理,狗饿急了能从其他狗嘴里抢肉,但狗不能从狼嘴里抢肉吃。”

我皱眉道:“把头,那要是这只狗不是家狗,是野狗怎么办,野狗向来胆儿大,而且成群结队,红眼了它们连狮子也敢下口咬,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狼和野狗合作一把?”

把头道:“你想法没错,但你不了解宁波人向来的行事作风,这帮人在墓里,他们连自己的亲爹都敢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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