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使者（之一） 电话号码
有信号了就是回来了是吗？林琅悄声问自己。
离开家太久了，她都有点想家了。
是的，两个维度，一个维度经过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她们已经离开家差不多2个多月了。
想起那两个疯狂的维度，林琅还是有些后怕的。
上官泠欣喜的问：“妈妈，手机有信号，是我们是回来了吗？”
林琅躺在沙滩上，虽然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痛，但是她仍然开心的笑着，“有信号多半就是回来了呢。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嗯！”上官泠应着，拿起手机给爸爸打电话。
嘟～嘟～电话响了，上官泠像听到仙音一样，激动得满眼都是眼泪。爸爸最疼爱她了，两个月信息全无，一定急坏了。
嘟～嘟～
嘟～熟悉的电子音出来：您呼叫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亲切。两人毫无形象的躺在泥土上，放声大笑。
“对了，妈妈，我那一棍子有把范厘打死吧。”
“谁知道，他还想捉我们切片，哈哈哈，现在看他怎么捉。”
“嗯，太疯狂了，我实在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疯狂的人。”
“他不简单！”林琅想了一会，中肯的回答，“或者，他才是第一代被制造出来的人，是第一个能用记忆模组保留永恒的身体的人。”
“什么叫永恒的身体？”
“借尸还魂你知道吧。”林琅乜斜着眼睛，“他可能是把自己的记忆模组分出来，能穿梭到各个躯体里面也说不定。我们毁坏了他一具身体，他未必真的就会死亡。说不定他是一个千年老妖，不然得有多大的人力财力，才能支持工业园那么大规模的烧钱？”
从器官供体制造，到人造神仙，到备份人类制造，到记忆模组移植，不得不惊叹，范厘的技术水准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排得上号的，然而此人心术不正，终于坠入魔道。
“那我们其实最终并没有消灭他咯。”
“不知道，我们没办法回到那个维度去看一下，我们尽力了。”
“嗯。”上官泠沉吟不语。过了一阵又说：“为什么那个维度有那么多我们熟悉的东西呢？”
“例如？”
“招商银行。”上官泠肯定的说，“我们刚过去那个位面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招商银行，我们取不到钱，没办法，才去拿了白素贞和小青丢下的外套。那不会是蛇蜕变化的吧，我们穿上之后，根本没人查我们身份。按理说，一个科技如此发达的地方，应该有先进的人脸识别系统。”
“他们是太自信了没有人能闯入这个空间，所以没有理由多此一举。传说里很多误入结界空间的故事，他们统统被称为，有缘人。”
“那么他们是怎么从空间里多次出来进行交易的呢？”
“说不定空间通道有很多条呢？我现在就知道，我们进去的时候，是通过吸血鬼那个维度的通道，我们参加过很多次招商会议，我们只知道，我们在车里坐着，没一会就到了，我们只是习惯的认为，我们离着那些资本很近很近。其实～”
“其实我们只是通过了空间通道直接到达了是吧？”
“如果范厘掌握了一个维度，而且掌握了空间穿梭的能力，那么，他的野心还局限在一个维度，一个星球吗？”
上官泠拍拍胸口，夸张的说：“幸亏我们杀了他！”
林琅没有吭气，有没有杀掉他，现在根本没人能够证实，她们已经尽力了。现在最好的事情就是：她们回来了。手机信号也能用了，除了芝娃，一切都和之前没有区别。
上官泠看到天空有飞过的大鸟，手里捏了一个石头，弹指之间，一只大鸟落下，脖子上有一个洞，汩汩的流着血。
“然而我的能力还在，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上官泠幽幽的说。
林琅没有听到上官泠的话，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鸟流血的脖子，身体内涌出一种渴望。对血的渴望。她颤抖着，拿起鸟儿的尸体，无意识的把嘴巴凑近了鸟儿正在流血的伤口。
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充满了炸开的烟花，她幸福得眩晕着。身上的伤口像是干涸的土地得到了湿润，迅速的恢复。“妈妈呀，你这样会不会变成真正的吸血鬼？”
“血族不能大量失血，不会自己恢复，除非得到血液的补给。”林琅淡淡的说，不吸血的话血族是不会恢复的，吸的血积累到了一定量，就会量变变成质变。
上官泠电话陡然响起，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爸爸。
上官泠接起电话，是一个女人淡漠又程式化的声音：“你好，这里是施喆礼仪公司，您刚才打我电话，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充满着疑惑的表情。
施喆礼仪公司？什么鬼？上官晗之是一个码农。他对礼仪什么的根本一窍不通，所以，林琅有时候管他叫：上官憨直。
“您好，还在吗？”对方听到这边没有回答，直接问道。
“您好，我找一下上官晗之。”
“这里没有上官晗之这个人呢。”对方有礼貌的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呢？”
“请问您在哪里，我们的事情比较复杂，能面谈吗？”
“J市中心医院旁边的礼仪用品店。我等您。”对方是一个做生意的，爽快的给了地址挂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二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上官晗之的电话怎么会在一个陌生姑娘的手里，听上去，那肯定是一个美女，年轻，声音清澈专业，生疏而礼貌。
“我爸他～”
林琅打断上官泠，“去看看再说，不猜测。”
不猜测是林琅在家里处事的规矩。有什么事直接问个清楚，绝对不存着疑虑过夜。但是今天这事，她有点怕了，面对这施喆礼仪公司的大门，她感到手脚发软，上官泠更是紧张的双手都开始哆嗦。
施喆礼仪公司是一个处理白事的礼仪公司。
这也是它为什么会开在医院的旁边的原因。
但是上官晗之和一个白事礼仪公司有什么关系？而且，上官晗之的手机还落在了施喆的手里。这不正常。
林琅和上官泠隔着茶座坐在施喆的对面，不知道怎么开口。
施喆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不论行事说话，都自带一种雍容的气度。斟茶倒水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美不胜收。然而林琅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一样，不知道怎么开口。
“您现在用的手机号，之前是我老公所有。”她想了想，还是开门见山，直接撂出了底牌。“我和上官泠，也就是我的女儿，我们2个月前到了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刚回来打他电话，发现电话号码是您在使用。我想问一下，他是不是出事了？”林琅吐出最后几个字，紧张的看向施喆。
“这个号码我大学毕业就一直在用，也用了四五年了。中间没有换过人。”
上官泠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那个标注为爸爸的号码，施喆的电话应声响起。她皱着眉头，这情况其实很好解释，母女二人多半就是骗子，从不知道哪里获取了她的号码，存储为爸爸，然后过来讹诈。
难道是想栽赃自己是家里的小三？
她看着林琅母女，林琅后背撕裂了两个巨大的洞蹭了不少的泥沙，衣服磨损很多，这身衣服眼看穿不成了，但是起码脸洗过，头发还算平整，举手投足也是有基本的礼仪，不像是出来讹诈的人，但是人不可貌相不是吗。
“这您刚从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回来，有回过家里吗？”施喆发现了一个漏洞，
“还没有，一有了信号就赶紧打过来了。”
“那您是说，您这两个月没信号了，手机还有电？”施喆找到华点。
林琅尴尬的笑笑，她没办法解释手机昨天还在另外一个维度充电，所以妥妥的满格。然而她的微笑，在施喆眼里，变成了心虚，她在这个地方开白事店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第一次见有人敢向她碰瓷。
刚想张口问一句什么，这时候手机一声脆响，她脸色微微一变，赶紧说一声失陪往房间里走去。林琅和上官泠对视一下，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施喆没听过上官晗之的名字，这是好事，说明他并没有在施喆礼仪店发生业务，就是他还没有死，至于手机号码相同，只能解释为电讯公司的事故。二人关心则乱，直接找到礼仪用品店，说起来是有些唐突了，林琅看着礼仪用品店的环境，墙上挂满了纸扎，大红大蓝的寿衣，做工都十分的精致，纸扎的品种很多，精美的电器，IPAD，充电器，汽车，洋房，手工精致得就像是真的，尤其是那屏幕不知道使用的什么材质，也和微晶玻璃触感一样。
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施喆也无心招待她们，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