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菀嘴角不自觉勾起来。
沈莺想要一盒祛伤疤的药膏再容易不过了,根本不需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从她这里拿东西,再加上有些惧怕宋皇后,不敢开口。
沈莺完全可以装烫伤手背,皇上赏了她那么多贡品药膏,宋皇后本就不满了,沈莺只要煽风点火,宋皇后肯定会帮她找皇上拿药膏,同是皇家儿媳,皇上给了她,不好不给沈莺。
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偏要到她这里碰壁,自讨苦吃。
沈菀在走神,她撑在谢景衍胸前以免靠太近的两只手不知何时被谢景衍拿到脖子上,等沈菀反应过来,抗拒的姿势就变成搂着他脖子了,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虽然他们之间曾做过更亲密的事,但搂着人家脖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撒娇的姿势沈菀还是不大习惯,她把胳膊松开,然而才松开一点,他抱着她腰的手用力一抱,沈菀又抱住他脖子了,而且抱的比之前更紧。
沈菀恼羞成怒,“你干嘛?!”
谢景衍声音暗哑道,“我喜欢你这么抱着我。”
可是她不喜欢啊。
就不能让她老老实实的坐着吗?
一上马车就搂搂抱抱,好像要黏在一起似的,感受到有东西抵着自己,沈菀脸颊发热的厉害,怀疑这混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绝对是了。
不然不会在床上的时候规规矩矩的,最多只抱着她睡,连亲吻都少,可到了马车里,反倒胡作非为。
要谢景衍知道沈菀心底是这么想他的,得吐血不可,平时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怕把持不住自己,做出强迫她的事,他既然答应她在她确定他心意之前不碰她,就不会食言,在马车里,他能克制的住自己,才肆意放纵了些,却没想到让沈菀误会了。
沈菀都怕和他一起坐马车了,明明腿已经痊愈,能骑马了,偏要和她挤一驾马车,打些歪心思。
抓住谢景衍作乱的手,拿眼睛削他,最后干脆坐到马车边,掀开车帘看外面,不再理会他。
谢景衍也没敢再抱沈菀,如今的他,自控力是越来越差了,马车里也不见的能把持住自己了。
沈菀看着外面,谢景衍在看她,眼底有些无奈。
本来沈菀只是掀了车帘一角,可看着看着,突然把车帘全掀开了,甚至脑袋都探出去了,谢景衍见了道,“在看什么?”
沈菀把脑袋收回来,轻摇了下头,“没什么……”
刚刚肯定是她看花眼了。
沈滇怎么敢逛百花楼,还和吴大少爷勾肩搭背一起。
吴大少爷宿柳眠花,三太太都深恶痛绝,让沈滇去花楼抓人了,平阳侯府家规严厉,严禁小辈去那等烟花之地,前世也不曾听说沈滇做过这样的事……
不过刚刚那道背影实在是太像沈滇了。
沈菀甩甩脑袋,把这事从脑海中丢开。
等沈菀和谢景衍回到墨玉轩,已经是吃午饭的时辰了,丫鬟把饭菜端来,两人坐下吃午饭。
吃完午饭后,谢景衍要去书房看书,对沈菀道,“去书房给我研墨。”
自打上回在书房被这混蛋欺负,还被八皇子撞见后,沈菀就不大敢去书房了,果断拒绝道,“给你的锦袍还没做好,我没时间。”
这两日因为药膏的事耽搁了不少时间,再不抓紧绣,真要赶不及了。
沈菀忙着给谢景衍做锦袍,谢景衍就不强求沈菀去给他研墨了,独自去了书房。
沈菀歇了会儿,就坐到绣架前,然而才绣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人就困的不行了,眼皮像是被东西黏住了似得睁不开,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犯困,实在扛不住困意,沈菀就把绣针放下,上床睡下了。
谢景衍从书房回来拿东西,就见沈菀躺在床上,睡的香甜的模样。
说好的给他绣锦袍,无暇分身给他研墨呢,这女人是在梦里给他做锦袍的吗?
谢景衍一脸无奈,拿完东西就去书房了。
沈菀这一觉睡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醒,中途被银霜叫醒了一次,怕她白日里睡久了,晚上会睡不着,但沈菀没睡够,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
银霜见沈菀实在是困,也没敢再叫,就睡到这会儿了。
醒来后,沈菀坐在床上伸懒腰,见银霜乐不可支的模样,沈菀道,“笑什么?”
银霜捂嘴笑道,“二姑奶奶磕伤额头,皇后知道后,找皇上要了盒祛伤疤的药膏给她,三太太派丫鬟去晋王府找二姑奶奶要半盒,结果丫鬟空着手回去了,二姑奶奶奶担心半盒药膏不能确保她额头不留疤,说是等她好了,剩下的再给三太太……”
沈菀,“……”
绝了。
别人打她沈莺的脸就算了,她沈莺狠起来连自己的脸都打,嗯,还有老夫人的……
这巴掌呼上去,沈菀在凌王府都听见了。
同样是撞伤额头,老夫人和沈莺理直气壮的要云茉让出半盒药膏来给三太太用,她不答应,还假借她的名义去云家拿,现在轮到沈莺自己了,知道担心半盒药膏不能保证不留疤,要先紧着自己了。
要她给三太太药膏的时候,骨肉亲情比什么都重要,把站着说话不腰疼表现的淋漓尽致,现在轮到自己了,三太太算个屁啊。
沈菀真没想到,谢景衍怕她们还纠缠她,略施小计,却没想到就这样把她们的虚伪给暴露了出来。
沈莺的虚伪在拒绝立刻给三太太药膏的时候就暴露无遗了,剩下就看老夫人要怎么做了,身为侯府长辈,不管私下里她怎么偏袒沈莺,至少明面上要一视同仁,处事不能有失偏颇,怎么要求她的,就得怎么要求沈莺,尤其在已经惊动父亲的情况下,更得一碗水端平。
沈菀一脸期待,不过没等多久,她就知道老夫人的做法了,
傍晚时,侯府传来消息,老夫人病倒了。
沈菀听后,心底那叫一个唾弃。
老夫人没法逼迫沈莺,或者不愿意逼迫沈莺,就选择装病逃避,亏得还是侯府老夫人,当真是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