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四天过去了。

这日,沈菀闲来无事歪在小榻上翻看花册,看绣什么图案好,海棠站在一旁,给沈菀打扇子。

外面冬儿端了托盘进来,托盘里摆着一盘子杨梅,色泽诱人,冬儿道,“王妃,这是今儿早上宫里送来的新鲜杨梅,小厨房用盐水浸泡过,又用糖腌渍,还冰镇了会儿,很是消暑开胃,您快尝尝。”

沈菀一向喜欢吃杨梅,当即伸手拿了一颗,紫红色的果肉,肉质细软,清甜多汁,九分甜一分酸,酸的恰到好处,少这一分嫌甜,再多一分又嫌酸。

只是不是每一颗杨梅都酸甜恰好,沈菀吃了三颗,酸甜不一。

伸手拿第四颗时,手都快碰到杨梅了,想到谢景衍以前捉弄她的事,沈菀果断把手收了回来,带着杨梅去书房找谢景衍。

书房内,谢景衍在看兵书,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就见沈菀走进来,海棠端着托盘跟在身后。

走到书桌旁,沈菀端起杨梅,海棠就退下了。

谢景衍挑眉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给我送吃的了。”

自打上次送过梨后,沈菀就没再亲自给谢景衍送过吃的。

沈菀把杨梅放下道,“宫里特地给你送的杨梅,就这一盘子,肯定要端来给你尝尝啊。”

说着,沈菀拿了一颗,要塞谢景衍嘴里。

谢景衍防备道,“不会很酸吧?”

沈菀道,“甜的。”

谢景衍这才张开嘴,沈菀嗡声道,“没骗你吧?”

是没骗他。

但他总感觉这女人在给他挖坑。

谢景衍吃完一颗,沈菀又塞过来一颗。

还是甜的。

两颗甜酸梅让谢景衍放下防备,然后第三颗就塞了过来……

一咬。

汁水溢开。

某位爷那张为祸四方的脸差点酸炸裂。

沈菀见状要逃,然后下一秒就被捉住了,谢景衍把沈菀拽入怀中,让沈菀也体会一下那股子把人酸冒烟的感觉。

亲了好一通,谢景衍才放开沈菀,“下次还捉不捉弄我了?”

沈菀不服气道,“我还不是跟你学了吗?”

谢景衍道,“我几时这样捉弄过你?”

沈菀昂着脖子道,“你忘了,你和我大哥拿酸李子骗我说好吃的事……”

沈菀一提醒,谢景衍就想着这回事了,那时候他去平阳侯府学兵法武功,从宫里去平阳侯府的路上,看到有卖李子的,看着就好吃的样子,就买了带去平阳侯府。

但李子好看是真好看,酸也是真酸,沈渡咬了一口说甜,然后让他尝尝,他酸炸了也强忍着说甜,沈菀咬了一口,酸的小脸都皱一块了,他们才吐出来,那一回沈菀追着他们打,和沈镜告他们的状。

“想起来了?”沈菀哼了鼻子道。

谢景衍捏沈菀鼻子,脸上尽是宠溺的笑,“你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菀要起身,这时候门被叩响,陈风的声音传来,“爷,您的要弓箭取来了。”

“进来。”

谢景衍说话的时候,放开了沈菀,沈菀赶紧站到一旁去。

陈风拿着弓箭进来,沈菀看向谢景衍道,“你要弓箭做什么?”

这好像是去废话。

弓箭做什么用的,谢景衍拿弓箭不就做什么用。

谢景衍告诉沈菀道,“明日和你大哥他们去狩猎。”

沈菀一下子就想到谢景衍在狩猎场坠马摔断双腿的事,她打心眼里不赞同谢景衍狩猎,可她也知道因噎废食不该,再者前世谢景衍在西北举兵谋反,在战场上厮杀可比狩猎危险的多,若是一个小小狩猎都克服不了,谢景衍也就不是她认识的谢景衍了。

劝阻的话,沈菀就没说了,只叮嘱道,“那你可要小心点儿。”

谢景衍正要说话,这时候窗户叩响,一暗卫跳窗进来,道,“爷,属下回来复命。”

这暗卫是谢景衍派去接湖阳长公主亲生骨肉的。

谢景衍问道,“那猎户儿子可确定是湖阳长公主和长驸马的亲生儿子?”

暗卫回道,“那猎户儿子身上有长驸马说的胎记,已经确定身份,不过……”

“不过什么?”沈菀问道。

暗卫回道,“属下们赶去,并未接到人,是和抱养湖阳长公主亲生儿子的猎户夫妇确认的身份。”

沈菀眉头拢紧,“怎么会没接到人呢?”

暗卫道,“听那猎户夫妇说,陶大夫救了猎户的命,猎户儿子将从小佩戴的长命锁当作诊金抵给陶大夫后,是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猎户就让他带上诊金进京找陶大夫了,算日子我们出发的时候,可能湖阳长公主的亲生儿子就已经进京了。”

“但属下问了周管事,这些日子,除了成王府,并没有什么人来找过陶大夫。”

既是为换长命锁进的京,不可能不来凌王府。

沈菀有些担心了,“不会进京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谢景衍也有此担心。

暗卫道,“应该不会,听那猎户说,湖阳长公主的亲生儿子会些拳脚功夫,五六个小厮一起上都打不过他,尤其一手弓箭术,贯虱穿杨,只要被他盯上的猎物,就没有逃得掉的……”

这人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一个猎户的身影从脑海中闪过。

沈菀嘴角抽搐的看着谢景衍,“上次逛街碰到的那个眉眼和你很像,被茂国公世子寻衅滋事的猎户不会就是湖阳长公主的儿子吧?”

她还记得唐泽问他要找的人有没有找到……

猎户,眉眼和谢景衍很像,还是进京来找人的。

这么多巧合,绝非偶然啊。

谢景衍扶额道,“十有八九是他。”

亏得他还派人去找,结果人家送上门来了却不认得。

他们不认识就算了,长驸马和自己儿子相见不相识。

陈风道,“唐大少爷当时劝他离京,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走。”

暗卫道,“属下和长驸马的人虽然没接到人,但把收养湖阳长公主亲生儿子的猎户夫妇和他们的女儿带进京了,进京一路,并没见到他……”

不过没见到,不代表人没有离京,万一人在山林打猎,他们从官道进京能碰到才怪了。

谢景衍思岑片刻,转身在书桌前坐下,提笔蘸墨,将那猎户容貌画下来,然后对沈菀道,“我去一趟湖阳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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