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陆乘不备,唐泽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作为陆乘的好兄弟,他可以作证,这是陆乘自七岁以来被打的最惨的一回。

至于七岁以前,唐泽和陆乘不熟,那时候陆乘也没怎么挨打。

看着陆乘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就知道宣平侯夫人的愤怒程度了。

陆乘庆幸他进巡城司当差了,这要见天的待在侯府,他娘还不得三天两头看他不顺眼,揍他啊。

云祁和云阆回京,延平王世子和唐泽就不去云家了,陆乘也没去,被打成这样,上门没得把云老夫人他们吓到,今天要不是他说云祁回京,他们约好到十里亭迎他,他爹都不会罢手。

简直是救了他一命啊。

进城后,卫桓也同云祁道,“今日暂别,改日我再登门拜访云老太爷。”

云祁道,“暂别什么?来之前不是说好的,在我云家下榻吗?”

卫桓笑道,“太叨扰了,也多有不便。”

云祁道,“你我兄弟,你把云家当自己家住就是了,这样和我可就太生分了。”

但不论云祁怎么劝,卫桓都不答应,云祁没办法,只能退一步,“我在城西有座三进别院,偶尔去住几日,收拾的还算雅致,你们不愿住我云家,那去我那小院住,这个面子必须得给我。”

盛情难却,卫桓听从云祁的安排。

云祁让人送卫桓去他的别院下榻,他和谢景衍还有云阆他们回云家。

路上云祁简单和谢景衍说了下买战马的事,其实他赶到卫家时,云二老爷和云阆已经和卫桓商议的差不多了,云祁去,卫桓看在他的面子上,每匹战马又便宜了五两银子。

五两并不多,但朝廷要买六千匹就不是小数目了,而且每年需要补给部分,还有鞍具等各种杂七杂八事项,云祁跑这一趟,至少替朝廷省下五万两。

卫桓这么给他面子,他进京,云祁必然要尽好地主之谊。

说着话就到云家了。

翻身下马,几人进府,直接去往云老夫人住的流霜院。

在院子里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说笑声。

绕过双面绣富贵牡丹紫檀木屏风,云阆笑道,“在院子里就听到祖母的笑声,祖母在笑什么?”

云老夫人笑道,“你表妹说你也到成亲的年纪了,让祖母给你挑门好亲事。”

云阆脱口道,“我的亲事不急。”

云老夫人就道,“下个月就满十九了,你爹在你这年纪都有你了,还不急呢。”

云阆道,“祖母,您还是先操心大哥迎娶大嫂的事吧,还有蕊儿出嫁,我的亲事真不急……”

沈菀看着云阆,挑眉道,“二表哥也不先问问外祖母有意给你提亲的是哪家姑娘,就一口回绝。”

哪家姑娘他也不想娶啊,但表妹这么说了,他肯定要顺着表妹的话问一句,云阆问道,“哪家姑娘?”

“户部员外郎府陶大姑娘,”沈菀道。

“……”

云阆怔住,随即耳根一红。

他没说话,沈菀就对云老夫人道,“二表哥实在不愿意,那就……”

算了吧三个字都要从喉咙里滚出来了。

云阆飞快道,“什,什么时候给我提亲?”

云老夫人,“……”

云家上下,“……”

刚刚是谁说不着急成亲来着?

这想法也变得太快了些。

感觉到大家的眸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云阆是如坐针毡。

云老夫人就知道沈菀提到给云阆定亲不是随便提的,敢情自己孙儿早看上户部员外郎府上大姑娘了,只是她这个祖母和云二太太这个亲娘都不知道,沈菀一个怀了身孕连门都出不了几次的表妹一清二楚,实在显得她们不称职。

云老夫人望着沈菀,用眼神询问她是怎么发现的。

沈菀凑到云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看向云阆道,“要这亲事成了,二表哥你可得送我一套定制的首饰做谢媒礼。”

云阆,“……”

京都大家闺秀那么多,给他议亲提到户部员外郎府上大姑娘就已经叫他觉得不寻常了,觉得太巧合了些,沈菀提到定制的首饰,云阆还能不知道自己送陶大姑娘定制首饰的事被沈菀发现了。

只是表妹怎么会发现呢?

云阆猜不到,也不敢问,赶紧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开。

云老夫人问云阆道,“你爹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云阆回道,“大哥赶去卫家后,我爹觉得有大哥负责这事足矣,就巡视西北一带的铺子去了,估计要过几日才会回来。”

云老夫人道,“看来蕊儿和宣平侯世子定亲的事,他这个亲爹要最后一个知道了。”

顿了下,云老夫人道,“宣平侯府想早日迎娶蕊儿过门,他要在西北多耽搁些日子,怕是连自己女儿喜酒都要喝不上。”

丫鬟婆子们憋笑。

云蕊坐在一旁,脸上红晕飘了一层又一层,见大家看向她,她也赶紧转移话题,“大姐姐呢,表姐都来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云大太太也觉得奇怪,这时候,一穿着淡碧色裙裳的丫鬟跑进来道,“大姑奶奶回来了,只是脸色不是很好,被姑爷扶进府的。”

云大太太就道,“我昨儿去陈府看她还好好的啊,今儿怎么就脸色不好了,脸色不好她还回来做什么?”

不放心,云大太太起身出去。

这边云大太太出去,没多会儿,就又快步进来个丫鬟,喜笑颜开道,“老夫人,大姑奶奶有喜了!”

云老夫人正担心呢,就听到这个好消息,顿时眉头舒展开来。

很快云茉就进来了,见大家看她,她脸红的厉害,云老夫人关心道,“害喜严重,怎么还回来了?”

云茉没说话,云大太太替她道,“从陈府出来,都还不知道有了身孕,坐马车颠簸吐了,瞧了大夫才知道的,当时距离云家就两条街了,大夫说茉儿只是害喜,没有动胎气就还是回来了。”

提到云茉害喜,陈大少爷就有些如坐针毡。

没办法,某位爷也在云家,作为宠妻典范,可是做到了替妻害喜。

只要某位爷在,不论是成亲的,没成亲的,都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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