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考完了,除了那些学子在焦急的等待结果,其他人生活都恢复从前了。
延平王世子他们回到巡城司,继续每天巡城的日子。
他们去做监书官这三天,巡城司按部就班,京都治安也挺好,除了抓了几个打架斗殴的,没别的事发生。
京都的治安自大楚建立以来还从来没这么好过,初入京都的人真的有种天子脚下,人人遵纪守法的感觉。
只是每回路过挽香阁时,陆乘都忍不住侧目看一眼。
当日差点要了他命的刺客就藏身在挽香阁里。
虽然过去有些时日了,他到现在都没忘记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就因为那刺客,他洞房花烛夜在书房过的,而且过了好多天,不把人抓到,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
见陆乘看着挽香阁,延平王世子心下也觉得奇怪,都这么多天了,还不见凌王有所行动,但他还是安抚陆乘道,“别着急,这么大的事,凌王不可能会忘记。”
成王和西梁暗中勾结,这可不是小事。
尤其成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要想将他绳之以法,得要有确凿证据才行,否则就是打草惊蛇。
陆乘知道谢景衍不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也就不会拿令牌找出刺客藏身之地了。
陆乘收回眸光,继续巡城。
延平王世子道,“不知道唐泽和杜承安巡城到哪儿了?”
两人说着话,而这会儿唐泽和杜承安巡城到城东王家附近。
杜承安骑在马背上,但凡路上看到的男子都被他扫了一眼,摆明了是在找人。
而且找谁,不言而喻。
唐泽实在忍不住了,虽然在哪儿巡城都是巡,但一个上午,杜承安带着他们在这附近转悠三圈了。
唐泽看着杜承安道,“哪有你这样找人的?”
杜承安脸一红,“没,我没找人……”
唐泽道,“都找的这么明显了,瞎子也能看出来了。”
杜承安,“……”
唐泽道,“虽然王家姑娘大小作男子打扮,但到底是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这都快吃午饭的时辰了,就更不会上街了。”
杜承安耳根红透。
唐泽道,“你想见她还不容易,直接去王家不就行了。”
杜承安眼睛睁圆,“我能直接去找她?”
唐泽道,“这有什么不行的?”
杜承安有些不敢置信,“王家能让我见她吗?”
唐泽,“……”
唐泽看着杜承安,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他拍自己脑门了。
杜承安不解的看着唐泽,只听唐泽道,“我是让你翻墙去。”
“翻……翻墙?”
杜承安惊呆了,声音都在飘。
唐泽道,“这么吃惊做什么?习武之人,翻墙不是很正常,像凌王以前坐轮椅,想见凌王妃都会翻墙去平阳侯府,延平王世子和陆乘他们想见未婚妻了,都会翻墙去,你不知道?”
杜承安呆若木鸡的摇了摇头。
唐泽惭愧道,“也是我们几个做兄弟的没把你教好,自打进了巡城司,做事循规蹈矩了许多,也没带你翻过墙,不过今天学也来得及。”
杜承安呆呆的看着唐泽。
唐泽回头看向巡城衙差,“你们继续巡城。”
巡城衙差就继续往前了。
唐泽带着杜承安骑马往王家院墙走去。
王家的院墙很高,不过唐泽知道杜承安的武功,这高度对他没难度,唐泽道,“翻过去。”
杜承安对唐泽和延平王世子他们那真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只迟疑了一下,杜承安就腾身而起,踩着马背翻墙进了王家。
只是进王家后,迟迟不见唐泽进来,杜承安喊道,“唐兄,你怎么不进来?”
唐泽骑在马背上道,“我进去不合适。”
杜承安不明白,“为什么?”
唐泽道,“翻墙也是有规矩的,除了自己家和兄弟家,还有去找心上人,别人家的墙不要随便乱翻,不然被人打死了都不占理,记住了啊。”
“你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我先走了。”
唐泽很放心。
王家姑娘不多,除了杜承安喜欢的那个,就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了,再加上杜承安性子腼腆,不会做有损姑娘清誉的事,不然唐泽还真不敢教他翻墙。
作为他们几个的好兄弟,连翻墙都不会,这可说不过去。
唐泽继续去巡城,杜承安在墙里犹豫了好一会儿,自打被亲爹送去巡城司,跟在延平王世子他们几个身边,每天都在涨见识,他永远猜不到他们三个会做些什么事,有时候很正派,浑身正气,有时候又做些在他看来算是很无耻的事了,比如翻墙。
要命的是,他还觉得唐泽说的话很有道理,翻墙也是有规矩的,别人家的墙不能随便乱翻。
他小心些,不被人发现就好了。
唐泽继续去巡城,巡了一圈,碰到了来找他们的延平王世子和陆乘。
见只有唐泽一人,延平王世子道,“怎么只有你一个,杜承安呢?”
唐泽道,“他去找王家姑娘了。”
延平王世子道,“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当然是我给他壮胆的,”唐泽道。
延平王世子和陆乘都看着唐泽。
想到什么,两人眼睛睁圆,“你教他翻墙了?”
唐泽点头。
延平王世子嘴角抽搐道,“你们一个敢教,一个敢学,他连府邸坐落都不懂,他就是翻墙进了王家,他也找不到人,万一再迷路……”
唐泽道,“你这就太小瞧杜兄了,杜兄一个人都敢翻山越岭,论藏匿行踪,我们只怕都比不过他,一个小小王家还能拦得住他?”
……好像也是。
杜承安就是胆子小了些,也不能说是胆子小,毕竟大半夜都敢打猎的人,胆子小不可能做到的,只是杜承安才认祖归宗没多久,还没有摆脱猎户身份的影响,做事谨小慎微,显得束手束脚,但在狩猎的时候,他手里拿着弓箭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的自信张扬了。
延平王世子放下心来。
陆乘问道,“他进王家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应该已经出来了。”
不放心,延平王世子几人骑马朝王家奔去。
几人翻墙进去找杜承安,但在内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杜承安人,他们三个就翻墙出来了。
想着杜承安可能已经回巡城司了,他们骑马离开,然而从王家大门前路过时,三人傻眼了。
只见徐暨架着杜承安出来。
杜承安脸红脖子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只可以横行京都的螃蟹被人煮熟了。
虽然没熟,但杜承安觉得自己离熟也不远了。
唐泽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崴,崴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