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听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这世道不公啊!
为什么好人没好报!
大皇子和娘娘这么好的人为何要落得个如此下场!
而那些奸诈小人却过的滋润无比、恩宠无边!
娘娘要不是孕期被奸人所害,何至于落得个母子俱损的局面!
这些年娘娘一直在为了大皇子苦熬着,可眼看着娘娘就要油尽灯枯,今后大皇子可要怎么办啊!
泰安欲哭无泪,满眼仇恨的看向宫里一处方向,那是丽贵妃的住处。
这宫里谁人不知,丽贵妃就是害得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到如此地步的人!
她现在就坐等皇后去了之后取而代之!
可恨的是她为了博个好名声还时不时的派人来探视慰问娘娘和大皇子。
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后宫之主!
凤君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目光怔怔的看着房顶:
“小安子,你今日依然是没有分到晚饭,饿吗?”
泰安愣愣的看着凤君屹,眼中泪水有划过,但他不敢让凤君屹知道他哭了,急忙擦掉眼泪。
他刚刚还在诧异主子这个点从不出门,为何今日出去了!
原来他是给自己要吃的去了,原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分到饭菜了。
以往他饿了都是吃主子剩下的,可最近一段日子,主子的饭菜越来越少。
今日更是过分,御膳房竟然以主子体虚只能吃清淡为由只给主子送来了一碗白粥一碟咸菜,竟然连馍馍都没有一个!
谁能想到主子作为大鄧国最尊贵的嫡子竟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主子,我晚上本就不爱吃东西,不吃饭反而还睡得香!”
泰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表现的正常,故作轻松的说道。
“哼!又一个心口不一的奴才!”
凤君屹听了泰安的嘲讽一笑,随即神色又黯淡下来,没了白日的乖戾脸上满是落寞和暗淡:
“你就是想吃也没有,谁让你倒霉跟了一个无用的主子,小安子你说是不是我害了母后,要是没有我她也不会缠绵病榻,也不至于……”
凤君屹后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闭上双眼彷佛在睡觉。
泰安认真看了凤君屹一会儿以为他睡着了正要退下就听见凤君屹突然开口道:
“你走吧,你是个机灵的,想找个下家不难,别跟着我这个病秧子了。”
泰安听了噗通一声跪下:
“主子,全是因着您奴才才多活了这几年,奴才的命是您救回来,自然要生死追随您,奴才哪都不去,您去哪儿奴才就去哪儿!”
“愚蠢的奴才!滚出去!”
凤君屹听了猛地一个翻身背对着泰安怒吼一声,泰安听了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凤君屹听着泰安连滚带爬跑出去的声音,苍白病弱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傍晚时分察觉到泰安没有饭吃,就想着去给他弄一份饭回来,谁知道出门就碰见了老三一行人。
这几人在早些年父皇还没有放弃自己时,对自己关爱有加兄友弟恭。
可自从去年父皇开始放弃自己转而培养老三之后就完全变了一副嘴脸!
他母后缠绵病榻,外祖父年迈体弱,舅舅去年外出办事惊了马至今还瘫痪在床。
短短两年时间他就从人人巴结逢迎的皇子,变成了人人恐避之不及的倒霉鬼!
凤仪宫。
云顶檀木为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最后大鄧国皇后的居所自是奢华无比!
可,虽然奢华却无半点人气。
肖皇后看着空荡荡的宫殿,脑海里浮现出了她当年刚进宫那几年和皇上还琴瑟和鸣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里这里每日的欢声笑语,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小丫鬟和内侍。
现如今……
一片死寂。
“娘娘,今日大皇子只是吃到了一碗白粥还又和三皇子他们产生了冲突。”
姜嬷嬷一边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疾步走了进来,轻声对气若游丝躺在床上的肖皇后说道。
“她现在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还不是看我没有几天好活了,竟如此糟践我的孩儿!”
肖皇后的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突然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甜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姜嬷嬷见状面色煞白一边给她用手帕擦拭嘴角,一边慌乱的招呼丫鬟去传太医却被肖皇后阻止了:
“嬷嬷,没用的,林嫣然要不是确定我没几日好活怎会如此猖狂给我儿吃白粥。她一贯心思缜密,我就算是告了皇上也和她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肖皇后半靠在姜嬷嬷怀里,喘息了片刻才继续说:
“说不得她还会借助这次机会铲除她的对手,我不会做消耗了皇上的人情却给她做嫁衣的蠢事。”
姜嬷嬷闻言只觉得心中似黄连般苦涩。
她的小姐当年也是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又是出自钟鸣鼎食且以诗书传代的肖家,是当之无愧的才貌双全。
可惜……可惜所嫁非人啊!
姜嬷嬷此刻心中依然恨极,几欲将那藏在心中极为大逆不道的话宣之于口!
可也知道事已至此再说无益,只好默默垂泪。
进了深宫就算你有雷霆手段也抵不过皇上的恩宠!
早些年皇上对小姐还是很好的,可自从那丽贵妃进了宫,娘娘就渐渐失了皇上的心。
丽贵妃在娘娘孕期下毒谋害娘娘,将娘娘和大皇子害到如此地步,最后竟找了一个常在顶锅!
她这个罪魁祸首反落得个从犯的结果!
皇上盛怒之下杖毙了那个常年,仅仅将丽贵妃打入了冷宫。
可笑的是,那丽贵妃进冷宫不到一月就在一天夜里偶遇了皇上!
那天丽贵妃哭的梨花带雨昏厥在帝王怀里,将帝王的心都哭成了一绕指柔!
皇上当即就将那贱人抱回了寝宫,听说那夜养心殿叫了三次水!
进冷宫之事当然是不了了之!
真真是个狐媚子!
姜嬷嬷心中恨极不甘心的问道:
“那咱们就这么由着她们这么欺负大皇子?”
姜嬷嬷终究是心有不甘,面露不忿的问道。
皇后吐血的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了,她虽不愿意承认,但也知道皇后已经是撑不了太久了。
“嬷嬷,你去请皇上过来,我时日无多,但我的皇儿不能再被她如此搓磨!要是遇见人阻拦,你就放了那个孔明灯,他见到自会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