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尧听了,唇角漾起淡淡的笑。

“卿卿,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一切有爷在!”

夏如卿看着他,有些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但也不敢多问,咬了咬唇,就乖乖点了点头。

“是!”

说罢,她又去给皇上倒了一杯茶。

待赵君尧喝完,她亲手将空杯子接过。

然后又亲手服侍赵君尧洗漱上榻。

全程她都小心翼翼的,一言不发,乖巧地让人心疼。

赵君尧就在心里笑她。

‘这个傻丫头,想什么呢?’

即便他哥哥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混球。

他顶多网开一面,饶他一命还是容易的。

想着,赵君尧长臂一伸,就把她拉到怀里。

“时候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说!卿卿,睡觉!”

“嗯!”

夏如卿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蜷缩在他的臂弯里,闭上了眼。

也许是太累了,即便心里有事,她还是很快睡着。

赵君尧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单纯又美好的睡颜。

他只觉得自己坚硬的心,被什么东西,柔柔地包裹住,渐渐融化掉。

“小傻瓜!”

说完,他在她的睫毛上轻轻落下一吻。

……

一觉到天亮,夏如卿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人。

紫月打水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

梳妆的时候,夏如卿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爷去哪儿了?”

紫月笑了笑。

“爷一大早提着剑在后院的空地上练剑呢!”

“练剑?”夏如卿皱了皱眉。

想不明白,她也就没再往下想,就急急地吩咐。

“紫月你快点儿,今儿个还有事!”

紫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

赵君尧为什么去练剑?

因为他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一个街头小混混都能跟他过上几十招。

说出去,简直太丢人。

先皇要知道了,估计能气得从陵墓里爬出来。

这么一想,赵君尧只觉得心里甚是烦躁。

夏如卿坐在他身旁,看着马车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

她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件大事!

“爷!”

“嗯?”

“这是沼水县吗?我们怎么会……”

没错,夏如卿就是刚刚才想到这个问题的。

“我们……我们不是要去……去钱塘吗?怎么会来沼水县!”

赵君尧被这么一问,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怎么就没想起来提前编个理由呢。

赵君尧犹豫了片刻,发现自己扯不出来什么像样的理由,就只得如实道。

“爷是为了你才来的!”

“啊?”夏如卿吃惊。

“爷不想看你受委屈,爷想替你出气!”

说完,赵君尧就转过头,把脸朝向马车的窗户。

咦?脸上滚荡滚烫,浑身不自在,呼吸短促,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夏如卿:“……”

暖,甜,酥,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就是……就是挺开心的,好像吃了一勺蜂蜜,哈哈……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车里的气氛,又甜又尴尬。

就在这时,李盛安忽然在外边儿报。

“爷,医馆到了!”

赵君尧没什么事儿,就打算来医馆看看。

其实,他心里还是挺惦记夏廷风的。

毕竟遇到一个这样的对手,真的不容易。

是个好苗子,如果……他不是十恶不赦的小混混。

如果……找个好师父好好教他习武。

那假以时日……

赵君尧身为帝王,他太知道一个好苗子有多稀缺了。

就如同,爱玉之人忽然得到一块绝世美玉,那种喜悦,常人根本无从体会!

一路上收拾了那么多贪官污吏,霸道武将。

他需要很多很多有才之人,来填补这个空缺。

但愿……

但愿事情没有那么糟吧!

……

下了车,来到医馆。

尽管赵君尧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他还是被眼前这个情景给震惊了。

那又黑又瘦的老汉又被打了,这次被打的比上回还惨。

他那个水灵灵的闺女,就站在一边儿。

但奇怪的是,她不哭也不闹。

赵君尧没工夫想那么多,上前把夏廷风给制止住了。

“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馆!”

夏廷风衣裳的血渍已经干了,不过他的头发还是那么凌乱。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恶狠狠地道。

“他……他是个人贩子!该死!”

说完,他又拼命挣扎。

“敢欺负我妹妹,老子要打死他!”

“你冷静点!”

赵君尧沉声怒喝,同时在他肩膀狠狠捶了一拳。

夏廷风闷哼吃痛。

看了赵君尧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夏如卿,终于冷静了下来。

“来人,带他去洗洗!”

“是!”

李盛安垂首应是。

一刻钟后,重新洗过脸,换过衣服的夏廷风被带了进来。

这回总算精神了些,尽管身上有伤,但他脊背还是挺得直直的。

赵君尧在一处凳子上坐了下来。

衣着简单,但浑身尊贵的气势,还是有种让人忍不住上前跪拜的感觉。

“说说吧,怎么回事?!”

夏廷风就冷笑。

“他是我们县城远近皆知的人贩子,专门偷那些**岁,甚至五六岁的小孩子!”

“他黑心恶毒,将那些小孩儿打成残废,再拉出来沿街乞讨,不明真相的人见了,就会给他银钱!”

“如果有长得好看的,他会自己先糟蹋一遍,然后再把她们毒傻,拉到街上,去……”

“去接客!”

夏廷风继续道。

“如果有人不听他的话,想逃跑,就会被他打死,尸体扔到河里,或着埋起来!”

赵君尧的眉头越皱越紧,眸子如利剑一般扫过那个黑老汉,沉声问道。

“他做的这些事,你是怎么发现的?”

“为什么没人上报官府?”

夏廷风想了想就说。

“他拐了我妹妹,想跑!被我发现!”

“穷人家孩子多,就算是养,也难全部养活,丢了,家人找不到,伤心一段时间,也就不找了”

“啊?”

夏如卿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

可她知道,这就是真的!

至于官府……,根据脑海里的记忆,沼水县的知县,不就是她那个便宜爹吗?

沼水县出了这事儿,他真的不知道还是……?

夏如卿在心头叹了口气。

自己家里怎么净是些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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