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寒风萧瑟,室内却温暖如春。

倪漫雪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以描述的一个夜晚。

分不清痛并快乐着,还是快乐并痛着。

反正……昨晚俩人都快寅时了还没入睡。

还在做那种……羞耻的事儿!

倪漫雪撕心裂肺的痛感过后,就是隐隐的快意。

夏廷风也终于尝到了,那种……男欢女爱的滋味。

果然是‘让人恋恋不忘’。

心满意足后,拥着最心爱的女人入怀。

夏廷风满足地闭上了眼:心说:怪不得耗子那帮兔崽子天天要去喝花酒。

原来此事有这等妙处。

只不过……窑子里的那帮女人,他们不觉得脏吗?

他想想都觉得脏!

……

次日一早,俩人都在熟睡。

嬷嬷在门外敲门。

“侯爷,少夫人该起了,还要去给老爷和夫人敬茶!”

新过门的媳妇给婆婆敬茶,这是规矩。

倪漫雪第一时间醒了,在夏廷风怀里。

她一睁眼,就看见他精壮的上身,健硕的肩膀和青筋凸起的手臂。

小麦色的皮肤纹理粗糙,骨节分明的大手掌上还带着许多的老茧。

想来,他应该吃过许多苦吧!

夏廷风也醒了。

一睁眼,刚好对上她略带心疼和爱恋的目光。

倪漫雪吓了一跳,脸瞬间红得滴血。

“侯爷!”

夏廷风嘴角带着笑意,阳光明媚,柔情泛滥。

“夫人……咱们该起了!”

倪漫雪连忙红着脸推开他,娇嗔道。

“知道了!”

说着就赶紧起身,幸好昨夜沐浴完,穿了睡衣,不然这会儿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彼此。

夏廷风呵呵笑了,也掀开被子起身。

他只穿了一条亵裤。

从床上下来,转身去衣架上拿自己的衣服。

就在转身的时候。

他后背那条丑陋无比,触目惊心的伤疤,就那么露了出来。

这就是那次,他去剿匪差点儿送命,留下来的伤疤。

倪漫雪一眼就看见了这条熟悉又陌生的伤疤。

熟悉是因为,不是第一次见了。

陌生是因为,和上次见得时候,不一样。

倪漫雪瞬间泪目。

她流着泪,缓缓走上前,颤抖着伸出手,下意识地去抚摸那条伤疤。

可伸了好几回,都不敢碰触。

自己冒冒然碰到,他会疼吗?

夏廷风拿了里衣,正要和她说什么。

不料一转身,刚好对上她泪流满面的脸。

夏廷风笑意瞬间僵住。

“怎么了?”

倪漫雪赶紧缩回手,抹了抹眼泪,笑道。

“没……没什么!”

夏廷风微微转了头,这才想起,自己背后有条丑陋的伤疤。

他赶紧安抚倪漫雪。

“你别怕,那不过就是皮外伤,看着吓人而已,其实一点儿都不疼!”

“我早就好了,不信你摸摸!”

倪漫雪本来想强撑着笑。

可他一这么说,她再也笑不出来,捂着嘴哭了。

“不要!”

“侯爷不要!”

她不敢摸,也不想摸!

那道伤口,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啊,他为了安慰自己,居然说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他也是肉长的啊!

“侯爷……妾身知道已经不疼了!”

“侯爷真厉害!”

倪漫雪含泪微笑。

夏廷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成亲才第一天,他就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惹哭了。

唉!

……

穿好衣服,唤了下人进来伺候梳妆打扮。

丫鬟冬儿见自家小姐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又看了看侯爷,一副内疚的样子。

心里就有点儿生气。

一定是侯爷欺负自家小姐了!

哼!昨晚上,小姐成亲头一天,多无助啊!

侯爷怎么能欺负小姐呢!

小丫鬟一边儿梳妆,一边儿心里愤愤。

梳好头发,要打胭脂擦水粉的时候,冬儿看了看侯爷,就故意说道。

“小姐,您的眼圈儿怎么这么红,水粉都遮不住了!”

“要不……奴婢给您拿冰块儿敷一敷吧!”

声音很大,语气也有点儿怪,倪漫雪听得直皱眉。

“不用了,时间来不及了,你多涂一点吧!”

她很明白冬儿的意思,可事情真不是她想的那样。

当着侯爷的面,也不好解释。

夏廷风看了看这小丫头,觉得有点儿好笑。

‘挺忠心护主的么!看起来还不错!’

……

温氏昨夜没走,和夏采央一块儿,住进了忠勇侯府。

侯府很大,院子也多,小两口根本住不完。

夏廷风就强烈要求温姨娘住进侯府。

再者,还有三妹妹夏采央呢!

夏魏风和夏如意那一对儿小姐弟很不是东西,别看小小年纪。

欺负起人也毫不留情。

夏老爷又偏心的要死。

他才不舍得让自己的妹妹住在那个破地方受委屈!

所以,夏廷风一早就给温姨娘留了个院子。

就在原先正院的后面,比正院还要大一些,里边儿还有个小佛堂。

看起来就是老夫人住的院子。

这院子,夏廷风叫人好好地修缮了一下,还把小佛堂保留了下来。

温姨娘头一回住进去,就觉得很喜欢。

地方虽然大,却没有太过奢华,反而十分淳朴。

前边儿是花园,后边儿有几排下人房。

侧间儿是小佛堂,院子又大又宽敞,窗明几净,古朴素净。

比她原来住的地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夏采央还小,人生地不熟也害怕,她就没有另开院子,仍旧和母亲住在一块儿。

就住在院子里的厢房。

……

这日一早,温氏就起来梳妆打扮。

想着,过一会儿,儿子和媳妇就要来给婆婆敬茶,她一定要好好儿打扮。

最好端庄一些,大气一些,总不能给儿子丢面子。

甚至……

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枕头边儿的匣子里。

待会儿媳妇来了,就能给她。

然而……好事总是没有那么顺利。

昨夜温姨娘是没走,可夏老爷走了。

今儿个,夏老爷还要来侯府接受跪拜。

毕竟喝了媳妇敬的茶,这婚礼才算结束,以后……倪小姐就是夏家人了。

所以一大早,夏老爷也是起身往这边赶。

然而……姚氏又开始作。

一哭二闹三上吊,大意就是:老爷你不承认我是嫡妻,那我就去死!

反正,被折磨了这么些天,她也豁出去了。

再坏也不过如此。

为了魏风和如意,她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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