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足了心理准备的江孜走出厨房,却没见着傅怀瑾的人影。
“不是说傅公子也来了吗?”江孜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询问了一句,然后便迎来了乔珉暄戏谑的眼神:“我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人,江姑娘没看着,只想着怀瑾?”
……
江孜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狡辩一下的,连忙在脑海里搜刮着合适的理由:“这不是有多做的小馄饨,我想着傅公子来了可以顺便一起拿回去。”
这话都没说完,江孜身后就传来了张宁宁疑惑的声音:“小馄饨?在送午膳的时候一起拿过去了。”
“是吗?呵呵呵……我还以为没拿了……”江孜讪笑两声,决定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嫂子,麻烦你给乔公子准备一杯果茶,我和乔公子有事要谈。”
乔珉暄依旧一副戏谑的神情,江孜当做没察觉,也没觉得刚刚有多尴尬——反正只要自己觉得不尴尬,尴尬的那都是别人!
“乔公子,你昨天说对那道松鼠鳜鱼和腐竹感兴趣。”江孜开门见山,说得很直接:“松鼠鳜鱼这道菜的关键是我调配的一种酱汁,在我的许多菜式里面都需要用到这种酱汁,所以这方子不好卖。”
松鼠鳜鱼的方子如果卖给乔珉暄,一是这道菜原本的做法技巧要教给他,二是里面用的番茄酱可没人会做,毕竟用的原料是狼桃,她怎么可能把这个的做法也教出去?
对江孜来说,这样太亏。
乔珉暄不愧是个商人,同样的也是个聪明人,听着江孜这么说,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我买松鼠鳜鱼的方子,再从你订购你说的酱汁,如何?”
“可以。”江孜一点也不惊讶,她早就预料到乔珉暄会这么说,这也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
“松鼠鳜鱼的方子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得要刀功好。”江孜开始乔珉暄说起这道菜的做法,当然只是说了一个大概,等到确定下来价格,她自然会把做法详详细细的写下来。
因为江孜更倾向于长期合作的方式,虽然单价不高,但并不是一锤子买卖,每个月都会有收入,长久下来的收入可比单纯卖方子赚得多。
所以松鼠鳜鱼的方子根本没报高价,只是说定了十两银子,乔珉暄也没讨价还价的,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番茄酱的价格,江孜报的价格跟给于晓静的是一样的,都是18文钱一斤。
“这番茄酱用法很多的,不仅仅是用在这道松鼠鳜鱼上而已,像往常你在店里吃过的酸甜口的菜式几乎都用上了这种酱汁。”江孜笑着提醒:“我呢,肯定不可能直接告诉你们怎么做的,但是乔家酒楼的大厨不少,细细研究下,定然也能用这酱汁做出许多不错的菜式来。”
最后,她还补了一句:“只要能好好研究,这番茄酱应给能给你们酒楼增添不少新菜,跟我采购绝对不会亏的。”
“那这样反而是我占便宜了!”乔珉暄笑着开玩笑:“可别到时候怪我那酒楼研究出来的新菜把你的客户都引走了!”
江孜只是笑笑,转而说起腐竹的事情——她怕什么客人被吸引走?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即使古代厉害的厨师也很多,但是很多江孜会的他们可不会——比如什么炸鸡汉堡薯条什么的,他们会吗?奶茶果冻泡芙什么的,他们会吗?
所以啊,她一点也不慌。
“腐竹暂时没有存货,这种食材算是干货的一种,可以存放很长时间,无论是炖煮还吃爆炒、凉拌都可以。”
“价格的话,35文一斤。”
“但是你也知道我这边暂时人手不是很足,你要货的话,没这么快。”
江孜说得很明确,如果真的想要,那就得等。
“行,先给我准备一百斤,不用着急,先给我送个十来斤的,我先让酒楼的厨子们先研究研究菜式。”乔珉暄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毕竟有了松鼠鳜鱼,就已经有了一道新菜,一下子出太多新菜,以后怎么办?当然得慢慢来。
“行,后天先给你十斤。”江孜大概的计算了下,说是没有存货,但实际还是留了几斤备用的,这两天空了再做一些补齐十斤给乔珉暄送过去就是。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也都不是墨迹的性格,乔珉暄当下就写下契书,两人确认无误了,就让他的小厮送去镇上那边盖印,他也直接掏出荷包找出了一张十两的银票和二两的碎银子,这是买方子和番茄酱和腐竹的定金。
紧接着他又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江孜:“上一批卤料包的尾款,另外再定100个卤料包。”
“用这么快?”江孜有些诧异,有钱拿当然高兴,但是……突然来这么多活,她也真怕忙不过来。“
乔珉暄浅浅喝了一口果茶,笑:“给京城的贵人送了一些。“
江孜当下就不多问了,和乔珉暄接触多了也就知道了他所谓的皇家背景其实就是他的长姐如今是皇帝的妃子,据说位分也不低,具体的便不是很清楚了,也不该是她打听的,她只是将银票收进荷包里,又和乔珉暄聊了几句,等到小厮拿着契书回来两人才结束了对话。
送走乔珉暄,于晓静就凑过来了,笑得比江孜还财迷:“嘿嘿,快给我摸摸你的荷包,沾沾财运。”
江孜无语,也随她,坐在那神了个懒腰:“我手头上的钱差不多了,这几天就准备着去县里牙行看看。”
“带上我带上我,我还没去过县里呢。”于晓静更来劲了,抓着江孜的胳膊疯狂的晃了起来,被于婶正好瞧见,朝着她后背赏了她两巴掌:“就你事多,阿孜去县里又不是去玩的,你凑什么热闹?”
“我也不是去玩的啊,我这是跟去帮着阿孜瞧瞧呀,可不能买到品行不好的人回来。”于晓静疼得龇牙咧嘴的还要跟于婶争辩,于婶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就上手揪着她的耳朵带着她往外面的铺子走,一路走一路还在对着她说教,看得江孜直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