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走进店里,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缓解口渴后,扫了张老八一眼,便直接问道:“那什么老李,现在也安全了?”
张老八闻言,立即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连忙点头:“是,他现在……算是没事吧,我来就是跟大师您还个愿,送份儿谢礼。”
他说着,就递上来一个不算薄的红包。
陆鸢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来,“他现在进警察局了?”
张老八点头,“是——”
说起这事儿,他就忍不住叹气。
他今天一早,赶去医院后,老李一看见他,就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似的,扒在他身上不松手。
他好不容易才支开医生和护士,单独和老李聊聊,问他和昨天晚上那阿飘什么关系。
老李一开始,那是死活都不肯说。
张老八没办法了,就按照陆鸢说的,告诉他想要活命,就只能了了这份债,去警察局,警察局阳气重,能庇佑他。
否则无论他到哪里,都是必死无疑。
老李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出了实情。
他是真的杀了人,但他觉得自己是被逼的。
他有个老伴儿,跟陆鸢说的一样,出轨了。
老伴儿跳广场舞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头。
两个人是舞伴,成天凑在一起,一来二去就跳出了感情,经常偷偷摸摸约会。
本来,老李是不知情的。
他平时喜欢外出野钓,经常一整天都不在家。
老伴儿就趁着他外出的时候,跟那男人见面,有时候就会约在家里。
好巧不巧地,前几天,老李外出野钓时,晒了一会儿太阳,觉得心脏有些不太舒服,就提前回家了。
正好就撞见两个人搁床上躺着。
老李平时就脾气火暴,一看见这一幕,哪能忍?
抓起他钓鱼带的鱼叉,就直接冲过去。
那老头都被吓傻了,跌跌撞撞向往外跑,还没跑下床,就被老李一鱼叉,刺中肩膀。
疼得他当场就从床上掉下去。
老李见了血,更是杀红了眼,想也不想,一鱼叉就捅进他肚子里。
等他老伴儿反应过来,吓得尖叫起来,老李回过神,已经捅了那老头好几下。
人当场就没气了。
现在全是血。
老李吓得手都软了,下意识去看老伴儿。
他老伴儿还以为他要杀自己,连忙求饶,还说自己绝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然后就收拾了点东西,跑出家门,连夜回老家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老李进医院之后,他老伴儿一直没敢出现的原因。
他老伴儿是真的害怕了,出去后倒是真没乱说。
老李原本都有些担心的,但在家里枯坐了一天,也没等到警察来抓自己。
他就知道,老伴儿没报警。
可如果不处理了尸体,那警察早晚会发现。
他就想起来,自己经常野钓时,路过的那个旧坟场。
那地方没人管又偏僻,还有不少老坟无人祭祀。
他就把尸体装进一个巨大的工具箱里,装成自己要去夜钓,开车离开了小区。
他们那小区,本来就是老公房小区,上世纪的产物,没什么监控。
他轻而易举地就将尸体,搬去了旧坟场,随便挖开一座坟给埋了进去。
回家之后,他又将家里用消毒液仔仔细细全部清理一遍。
做完这一切,他又去旁敲侧击,调查了一下那死掉的老头身份。
便得知,那老头是早些年从外地来的,一直打光棍,说是老婆早死了,孩子又在其他城市。
可平日里,也没瞧见有孩子来探望。
左邻右舍都叫他老光棍。
认识他的人也不多,又没亲人,就算真的消失了,左邻右舍也只以为,他应该是被孩子接走了。
是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现这老头是死了。
老李这才放下心,回去过日子。
可是,就在他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他就开始接连做噩梦。
梦里全是那老头浑身是血,全身都是被他叉出来的,血忽淋拉的洞,狰狞着冲向他,要向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