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赵君尧没舍得走。

他要和夏如卿睡一起,不但要睡觉,还想做那事。

他都快憋死了。

这么多年,他从未对这种事儿有这么强烈的渴望。

一开始,是母后安排的侍寝宫女教导他房事。

后来,东宫里有了侍妾,再后来,有了侧妃,最后和太子妃大婚。

他的女人越来越多,可对女人,却越来越没兴趣。

全都一个样,死鱼躺。

味同嚼蜡,可那也得嚼啊,血气方刚,不嚼会憋出病。

后来遇到卿卿,他才知道。

原来,女人做那事,也是有感觉的啊!

他头一回看春宫图,就为了她。

解锁更多姿势什么的,不要太劲爆。

可是,她现在怀孕了,鬼知道他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实在憋不住了就叫个顺眼的女人嚼嚼蜡,心里想的还是她。

这种,想要而要不到的感觉,真快把他折磨疯了。

他把她压在床榻,喘着粗气唤道。

“卿卿……”

夏如卿十分抵抗。

“皇上,臣妾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您就不能去找别人!”

赵君尧很窝火。

“她们没你好!”

饿狼吃过肉的滋味,谁还想去嚼蜡?

夏如卿:“……”

也难怪那些臭男人爱往风尘烟花地跑。

难怪,古代的大老婆都不受宠呢。

夏如卿有点儿发愁。

大着肚子上是绝对不行的,那就……言辞拒绝吧。

“皇上,臣妾都快五个月了,不能乱来!”

为了孩子,就是不能乱来嘛!

主要是不想来,这男人将来可能会变心,肚子里的娃不会变心啊。

赵君尧摸了摸鼻子。

“卿卿……”

最终,也就没强迫。

然后……赵君尧就又过上了和尚一般的生活。

一转眼,到了六月底。

最热的时候,太阳毒辣,天上像往下下火苗子一样。

往太阳底下站一下,就能觉得皮肤都是灼烫的。

当然,中午还不是最难受的。

最难受的时候,是傍晚。

地面都是熏的,走在上边儿,蒸笼一样。

宫里头,正六品往上的都用上冰块儿了。

所以,大家就都不出门。

施才人本来是没冰的,还是太后,把自己的冰分了她一点儿。

施才人觉得太后好。

于是就往太后那儿跑得越发勤快。

然而,太后每每看见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新进宫的贵人都侍了寝,过了明路了,只剩下她!”

庆嬷嬷劝。

“太后,这事儿可不能急!”

主要是,急也没用啊!

总不能,把皇上绑过来,绑到床上吧!

太后就琢磨着。

“那能不能想个法子?”

庆嬷嬷摇了摇头。

“不能,娘娘,皇上可是一国之君!”

下药肯定是不行的啊!

太后嗔了庆嬷嬷一眼,就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多喝点酒……或是……”

庆嬷嬷想了想。

“多喝点儿酒是可行的!”

太后点头:“就这么安排吧!”

庆嬷嬷就退下了。

……

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晚上。

太后叫宁寿宫的小厨房,弄了好几样新鲜的菜,又从地底下,挖出来庆嬷嬷酿的一坛子果酒。

太后笑道。

“好些年头了,一直没舍得喝!”

庆嬷嬷笑。

“还有许多呢,喝完再酿!”

宴会就摆在太液池边上,那儿凉快。

赵君尧到的时候,太后已经亲自摆好了碗筷!

他虽然有点儿不适应太后的热情,可还是想着。

到底是他母亲,面子必须给。

再者,自从那天选秀闹崩,他就没怎么去过宁寿宫。

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儿后悔的。

如今母后主动低头,面子保住了,他也就没必要再绷着。

想罢,赵君尧就坐了下来。

太后笑道。

“皇儿难得陪哀家用膳,这些日子累坏了吧!”

赵君尧见太后一脸慈祥,心里的最后一丝不悦也解开了。

“多谢母后关心,儿子一切都好!”

太后又道。

“这些菜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这坛酒,也是你爱喝的果酒!”

“哀家记得小时候有一回,你父皇不让你喝,你还偷偷跑到哀家这里,偷偷喝!”

太后一边回忆他小时候的趣事,一边笑着给他夹菜。

赵君尧心里就更放松。

“母后那时候总瞒着父皇,给儿子好吃的好喝的,从不敢让父皇知道!”

太后听完,呵呵笑了。

“皇上还记得?”

赵君尧笑道:“自然记得!”

……

这顿饭,只有母子两个,一边回忆,一边吃着简单的小菜。

赵君尧很高兴,就多喝了好几杯。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最后回去的时候,目光都有些迷离了。

在太后的安排下,是施才人送皇上回去的。

然后,就侍寝了。

他醉意朦胧,把她当成夏如卿。

一遍一遍地喊她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

原本静谧的昭宸宫里,一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李盛安吓得腿软,忙在门外喊。

“皇上!”

就差破门而入了。

室内。

赵君尧看着跪在地上的施才人,脸上的表情极其吓人。

施才人吓坏了。

光着身子一遍遍磕头。

“皇上!奴婢知错!皇上,奴婢知错!”

赵君尧震怒,一脚把她踹倒。

“贱人,龙床也敢爬?”

施才人瞬间被踹飞,头不知道磕在哪儿了,很快一个血口子就咕嘟咕嘟往外冒血。

赵君尧视而不见,毫不心疼。

“李盛安!”

“奴才在!”

“找人把她送回去,不许穿衣服!”

反正后宫里不是女人就是太监,也没什么丢人的。

再者,爬床都不嫌丢人,这点儿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李盛安都不敢看。

闭着眼,叫了几个宫女。

火速把施才人给送走了。

赵君尧气得,跑到浴室洗了两遍澡才重新躺下。

心里头直觉得恶心。

从来都只有他睡女人,不想今儿个,被女人爬了床。

还是处子就这么个样子,将来谁知道什么样!

被怒气冲懵了头脑的帝王,只顾着生女人的气。

殊不知,那个把女人送到龙床上的。

就是几个时辰前,还和他打母子感情牌的太后。

赵君尧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母亲,会这样对她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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