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见她发愣,忙问道:“小曼,你怎么了?”
顾小曼在脑海中疯狂的想问题,那个老太太腰背佝偻成那样,肯定年龄不小了,年轻时肯定是干力气活儿的。
她连着两次做那个梦,肯定是臭道士在提醒她什么。
能不能猜出来,全看她自己。
能让她去救的,必定是她身边的人。与她亲近的人,几乎没有合适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非亲近的。
“云舟,你说,那个老太太会是谁呢?”
谢云舟心里一紧,片刻后温声道:“你记不记得当时的环境和季节?”
“我只记得满天大雾,我看得模模糊糊的。我想喊她,喊不出来。”
“别急,我们回去慢慢摸排。如果有怀疑的对象,提前盯着一些。小秋你都能救下来,这次肯定也可以的。”
顾小曼嗯一声,然后对着他笑了笑:“对不起,总是让你跟着担心。”
谢云舟抱着孩子不方便伸手,只能温声道:“不用跟我说客气话,我们先回去。”
夫妻两个一起回到龙湖,日子继续平静地过。
两天后,金燕的调令到龙湖电厂。顾小曼去厂里把金燕的个人物品都收了回来,去单身楼给她退房。
能帮她办的手续都办好,有些需要本人签字的,等过两天金燕回来自己办。
全厂都在背地里悄悄议论这事儿。
工作调动期间,金燕有三天假,她背着小包回龙湖镇。
发酵了好几天,大家已经接受她即将离开龙湖的事情,见面对她笑笑,也不再打听她的事情。
金燕先去了顾小曼家里,手里拎着不少东西。
顾小曼休息日,但她不在家里,她和关胜平在厂里模拟练习操作。
金燕东西一放,帮吴嫦娥一起带孩子,搞卫生。
顾小曼忙到十二点多才回来。
“金燕姐回来了?”
金燕笑道:“快来吃饭,你休息日也这么忙。”
顾小曼把安全帽放在柜子里:“我不忙,刚开始小关天天催我打配合,我还以为这小子多勤快。
一起学了一阵子,彼此摸清了对方的实力,我才发现这小子最会偷懒,今天要不是我叫他,他还不想去。”
金燕给她盛饭:“我们都吃过了,你吃。听说那个小关很聪明,聪明人偷懒是正常的。”
顾小曼接过碗吃饭:“金燕姐,你在单身楼的房子我给你退了。”
金燕点头:“我人事关系不在这里,肯定要退房。只是以后我回龙湖,可能要来你家混呢。”
金燕娘家已经没有属于她的单独房间了,只能跟老母亲挤在偏房里。
顾小曼笑道:“随时欢迎。我家要是住不下,我哥在镇上还有房子呢,房间足够多。
金燕姐,你在那边有房子住吗?”
“有宿舍,房子比这边旧点,但一个人单间,而且上班近,周围就是公交车站。”
“那真好,以后你好好在那边工作,过几年说不定我也要叫你金处呢。”
金燕哈哈笑起来:“你叫我玉皇大帝算了。”
顾小曼说完笑话后问道:“你跟金大娘说了没?”
“还没呢,明天晌午去镇上买点肉,回去看看我妈。”
“金燕姐,你在那边工资是不是变少了?”
金燕点头:“是少了一些,福利也没龙湖这边多。不过我一个人过日子也不难。”
“不要担心,经济发展越来越好,地方财政越来越充盈,以后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谢云舟看了顾小曼一眼,默默地给她倒了杯温水。
顾小曼下午在家里陪金燕,姐妹两个一起带两个小孩玩。
第二天早上,顾小曼去厂里上白班,金燕回金庄看她母亲陈萍。
顾小曼上班的时候还在思考问题,想了一天,她回来后跟谢云舟商议事情。
“云舟,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谢云舟点头:“你说。”
“你帮我合计合计,我们现在有没有能盯梢的人。”
谢云舟小声问道:“你要盯谁?”
顾小曼抬头看着他,片刻后说出了三个字:“金大娘。”
谢云舟十分吃惊:“为何是她?”
顾小曼垂下眼帘:“直觉,总不会是我大伯娘。我大伯娘那个人,别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死。除了我小舅妈,我那些姨妈和舅妈跟我也不亲。”
她想了几天,只怀疑金燕的母亲陈萍。
但她自己心里没底,陈萍儿孙满堂,女儿现在去市里工作,前途大好,她实在想不出陈萍有什么理由去跳鹰潭。
她想找个人关注陈萍的动静。
谢云舟微微拧眉:“这事儿景华做最在行,但他有工作,没法回去。你二哥倒是闲着,但他这人没责任心,你让他干活儿,说不定他拿钱不干事,还要趁机讹你。”
顾小曼嫌恶道:“大房的不要。”
谢云舟继续道:“你在顾家庄还有什么亲近的人没?”
顾小曼叹口气:“还真没有,我爸是个烂赌棍,我妈窝窝囊囊的,我哥是个残疾人,以前整个金庄大队的人都瞧不起我们家,来往不多。
只有许大伯一家子对我家不错,但是许大伯全家都搬出来了。
后来我考上大学,说酸话的人太多,我也懒得去经营那里的人际关系。谁知道现在想用人,没有。”
谢云舟想了想之后道:“你别急,我来想办法。是金燕的母亲是吧?”
顾小曼点头:“我能想到的就是她了,背影有些相似。”
谢云舟嗯一声:“交给我来办,这事儿还是得找景华帮忙。”
顾小曼点头:“好,景华每个月总给我们钱,要一直收下去吗?”
谢云舟微微笑:“那时我帮方厂长解决了大麻烦,所以厂里一直给钱。最近胡厂长上任,对此有些微词。
我们不管那么多,给一个月我们拿一个月。如果不给,那对不起了,到时候小北门跑空车,我可管不了。”
顾小曼笑着倒进他怀里:“你真坏!”
谢云舟伸手将她抱住,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胡厂长上任以来,查账的事情我没帮忙,又看到我们每个月从厂里拿几车煤钱,可能心里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