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爱她入骨的顾西沉，早就消失了，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
.......
第二天下午，秦泽过来了。
秦明谦的后事是秦暖让人帮着处理的，但也仅仅是找个地方入土，不被荒山野狗吃掉罢了。
其他的，一概没有。
她没有那么大度。
“姐......”
秦暖打断可怜巴巴的秦泽：“我和你没关系，不要乱叫。”
谁知，秦泽扑通一声给秦暖跪下了。
“姐，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我给你道歉，求你收留我，我不想去孤儿院，不想当个没爸没妈的孤儿，不想在那里被人欺负。”
秦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都哭肿了。
“姐你别赶我走，我不占地方的，求你别赶我走.......”
覃臻和季雪都被吓了一跳。
上来就下跪，这和威逼有什么区别。
把仇人的儿子放在身边，没有这样大度的人。
除非是要他死。
可秦暖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妈妈的死和不到十岁的秦泽没有关系。
“我不会留危险在身边，张叔，送他出去。”
秦泽朝秦暖爬过去，拉着她的裤腿：“姐，你别赶我走，我会听话的，你别......”
“秦泽，夏婉是怎么死的？”
秦暖忽然开口。
秦泽顿了下，哭肿的眼睛悲伤不已：“病死的，急性脑出血没抢救回来，而且我们也没钱。”
秦暖弯腰把他扶起来，平静戳破他的谎言。
“夏婉抚养五年，就算对你有恨但也把你当成亲儿子一样抚养，你把她从山上推下去，后悔过吗？”
“你拿着她给你留的上学的钱，烫手吗？”
秦泽浑身一颤，朝后退了两步。
脸色发白，惊恐不已：“你，你怎么知道？”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亲手把抚养她长大的人推下山。
小小年纪就这么狠心。
这种孩子留在身边和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秦暖长睫轻敛，神色不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听过吗？”
这一刻的秦暖在秦泽眼里像是恶魔。
“我，我，我没有。”
他不能承认，不想和程鸳一样去坐牢。
秦泽咽了咽口水，浑身颤抖的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有什么....证据？”
秦暖淡淡抬眸，神色十分平静，像是能穿透人心。
“未成年杀人不犯法，但可以追诉，你越是不想和程鸳一样，下场就越是比她更惨。”
“秦泽，我让人帮你把秦明谦安葬，你以为我是心软，你觉得我会对你还是对杀害我妈妈的凶手心软？”
秦泽惊恐后退，嘶声道：“你要把我送到警察局？”
“秦暖，你说夏婉抚养我五年，可秦明谦不也是养了你七年，你不是照样让他死了，你可以，我凭什么不可以？”
“要不是夏婉，我不会是私生子，程鸳也不会丢下我离开，夏婉死有余辜！”
他才十岁，杀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不害怕。
夏婉刚死那几天，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夏婉来索命。
可他不想一辈子都在山沟沟里。
他要回京城找秦暖。
去年夏婉为了秦夏带他来京城之后，他就再也忘不掉京城的繁华。
他要想回到京城，只能是孤儿的身份。
夏婉必须死。
秦暖才能收留他。
可他没想到秦暖竟然知道夏婉怎么死的。
嘶吼过之后，他又苦苦哀求。
“我只是不想一辈子待在乡下，我曾经也是衣食无忧高高在上的少爷，我想回来有什么错？”
“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推她下去的，我想回来她不同意，是意外，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