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自然是要配合自家主子的。

“姑娘,他们欺人太甚,连个虚名都不肯给您了。”

说完,她红了眼眶,泪水在眸子里打转。

云卿死死咬着牙,哽咽道:“他们就是欺负我没了父亲。”

云月在一旁看得特别的爽,得意的笑都快从脸上剥离出来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将这贱人踩在脚下肆意摩擦,解她心头积压了多年的恨。

“怎么,害怕了,现在给我磕头还来得及,我……”

不等她说完,云卿搭着青兰的胳膊朝外走去,直接将她当做了空气。

云月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差点气跳脚。

贱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矫情。

她倒要看看她真被裴家休了以后,还能不能硬气得起来。



前厅。

徐氏母子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老管家立在一旁,态度还算和善。

“不知国公夫人跟世子爷来侯府所为何事?”

徐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见堂堂侯府只遣了一个老奴才来招待他们,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这就是永宁侯府的待客之道么?公爵夫人跟世子到访,打发个奴才来应付,还有没有教养了?”

余老的脸色渐渐冷了下去。

骂他可以,骂永宁侯府不行。

“那老奴请侯爷的牌位出来招待你们吧。”

“你……”

徐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刁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去将云卿喊出来。”

老管家看着眼前如泼妇骂街般的徐氏,心中有些凄然。

侯爷临终前千挑万选出来的亲家,没曾想是这么个货色,真是苦了他家姑娘。

这几年在国公府,她没少受磋磨吧?

偏偏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每次回来都说过得挺好的。

瞧这徐氏尖酸刻薄的样子,哪像是好相处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喊她。”

徐氏见他杵在原地不动,又喝了一声。

老管家刚准备开口反驳,云卿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这里是侯府,不是国公府,太太还是收敛些为好。”

徐氏见她一进来就教训自己,气得大步冲上去,扬起胳膊就掌掴她。

云卿正防着她呢,见她抬手,直接闪身一躲。

徐氏扑了个空,身体往前栽去。

福嬷嬷拉拽不及,眼睁睁看着她摔了个狗啃泥。

“夫人……”

“哎哟……”

霎时,整个大厅乱做了一团。

裴玄看不下去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睨着云卿训斥:

“云氏,你莫要太过分了,她可是你婆母。”

云卿冷笑,“世子也说是婆母,哪有婆母在儿媳娘家甩儿媳脸的?

她这一耳光下来,羞辱的可不止是我,还有我永宁侯府上百条忠魂,

就连先帝当年来府上看望我父亲,都是客客气气的,你们凭什么撒泼?”

裴玄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那边,徐氏被几个丫鬟搀扶起来后,再次冲到云卿面前。

不过有了刚才的教训,倒是不敢再抬手扇她了。

“你永宁侯府尊贵,我们惹不起,但你云卿是我国公府八抬大轿娶回去的,

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生是我裴家的人,死也是我裴家的鬼,

我教训你是天经地义的,就算传出去,也没人敢置喙我半句。”

云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那就等我回国公府之后你再教训,这里是侯府。”

徐氏最恨她当众顶她的嘴,不给她留颜面。

怒火堆积在一块,然后彻底爆发。

“侯府就能纵容出嫁的女儿私会外男,水性杨花么?

云氏,你好好去外面听一下,看看他们说得有多恶心,

我裴家清清白白,可容不下你这种不要脸的儿媳。”

不等云卿开口,一旁的老管家先炸了:

“国公夫人,说话要有证据,污蔑我侯府嫡女,我们有权告御状的。”

徐氏直接气笑了,“永宁侯府是没长辈主事了么?竟由着这刁奴以下犯上?

还有,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侯府嫡女了?她干的丑事,如今满城皆知了。”

老管家粗红着脖子理论,“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有本事你拿出罪证来啊,

不然咱们就递折子去宫里,到御前请陛下圣裁。”

徐氏也气得失了理智,“去就去,玄儿,你赶紧向乾宁殿递折子,请求面圣。”

这时,二老爷三老爷匆匆走进了正厅。

“国公夫人息怒,多大点事啊,咱们关起门就能解决,何须惊动陛下?”

徐氏冷哼,“你云家的女儿不甘寂寞,与外男有染,这刁奴还理直气壮,怎么解决?”

二老爷下意识朝云卿看去,“卿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云卿刚准备开口,外面陡然响起云月的声音:

“父亲,您别问了,外面的传闻都属实,

这几个晚上确实有男子在大姐姐院子里吹箫。”

二老爷厉目横扫过去,“你给我闭嘴。”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

如今正是敲定爵位继承人的关键时刻,得罪了云卿对二房有什么好处?

云月被亲爹这么一吼,眼眶瞬间泛红,紧抿着唇不敢再说话。

徐氏见状,连忙走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腕,温声诱哄道:

“乖孩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重重有赏。”

云月怯生生的朝父亲看去。

二老爷死死瞪着她,眼底满含警告。

云月缓缓攥紧了拳头。

这是唯一扳倒云卿的机会了,她要牢牢把握住。

至于父亲那边,等她入宫为妃,助他拿到爵位,他们依旧是亲父女。

“父亲,对不起,我不能扭曲事实,欺骗国公夫人。”

说完,她不理二老爷的呵斥,对徐氏道:

“我的芙蓉院挨着大姐姐的海棠苑,所以这几晚听得清清楚楚,

那曲子缠绵悱恻,确实是男子求偶时才会吹的,大姐姐她……”

徐氏狠瞪向云卿,“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那一瞬间,云卿脑海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如果她承认有人在她院子里吹箫,证实她私会外男的传闻,

裴玄是不是就会当众写下和离书?

她累了,不想再跟这对母子虚与委蛇。

至于她贴出去的嫁妆,想其他法子拿回来便是。

“大姐姐,你就认了吧,别去害裴家了。”

耳边传来云月怯生生的劝说。

仔细听的话,能听出她语调里夹杂着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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