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羡没让夏情和秋思服侍,自己穿衣洗漱好,就离开了寝殿,那背影相当的冷酷。

只可惜,这冷酷注定是抛给瞎子看了。

黎忧翻了个身,继续困觉。

楚君羡:“……”哼!

“汪汪汪~”

楚君羡一走出寝殿,黑煞就甩着尾巴,欢快地跑了过来。

虽然主人比它还狗,但是多日不见,还是很想念的。

然而,黑煞一片主宠情深终究是错付了。

楚君羡一个冷眼扫过去,低斥:“闭嘴!”

“汪呜~”

黑煞刹住脚步,大大的狗狗可怜巴巴地坐在原地,耷拉着两只耳朵,黑溜溜的兽瞳泛着委屈。

可惜,它不是黎忧,楚君羡心硬如铁,嫌弃地呵斥,“看看你,真是越来越蠢了。”

黑煞:“……”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魔鬼主人。

嗨,它还以为有了雌性后,主人会温柔一点呢?

原来全是它的错觉。

也不知道弱弱的温柔雌性怎么受得住它家狗比主人的?

楚君羡狭长的魅眸微眯,“最近吃胡瓜吃太少了吗?”

黑煞……黑煞当场吓出了飞机耳,赶紧舔着脸,跑过来围着主人团团转,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

主人、主人,俺错了,俺真的错了!

楚君羡冷嗤,“跟了她两日,越学越不像样了。”

黑煞:“……”小心我告诉你家雌性,你在背后蛐蛐她。

楚君羡:“来人,今晚吃狗肉煲。”

黑煞整只狗都吓傻了,夹着尾巴,骂骂咧咧地跑了。

惹不起,它还躲不起吗?

“站住。”

楚君羡淡淡开口。

黑煞僵住,眼里都泛出泪花来了。

不是,真要吃狗吗?

黑煞耷拉着大脑袋,匍匐在地上,像是放弃挣扎了,主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累了,不爱了。

“装够了吗?”

楚君羡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黑煞无辜地吐着舌头,一副超级乖顺的模样。

此情此景甚是熟悉。

楚君羡:“……”

不过跟她待了两日,这只傻狗都被带坏了。

太子爷深吸一口气,忍住一袖子抽过去的冲动,冷声道:“孤看你是真想被炖了。”

黑煞不敢再装了,努力缩着巨大的身体挨训。

“往后,不许再爬床,否则,以后就给孤天天吃胡瓜!”

一想起昨夜那个混账女人把他当成黑煞,太子殿下的脸色就黑漆漆的。

“汪呜~”

黑煞直点头,又觉得主人真小气,它又不会跟他抢雌性。

楚君羡懒得再看这个蠢狗一眼,抬步离开了。

……

太子妃的嫁妆竟然是一堆破烂?

此事一经传出,顿时在皇宫内外掀起惊天巨浪。

原本,前两日太子妃要捐出一半嫁妆助朝廷平定滇州之乱就引得京城各处都在议论。

为此,有不少文人才子赞颂太子妃大义,心系百姓,大周有如此储君正妻,实乃帝国之幸。

虽然也有小部分人嘀咕太子妃装模作样,刚嫁入东宫就如此上蹿下跳,说不定有更大的野心,也想学闻贵妃牝鸡司晨。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受到各方的密切关注。

也因此,太子妃的嫁妆问题一爆出来,整个京城都哗然了。

“太子妃的嫁妆全是破烂?这……别说是权贵侯府了,就是普通人家也不可能给女儿弄一堆破烂当嫁妆啊!”

“现在的永安侯是太子妃的叔父,可不是她的父亲……这其中的猫腻,啧啧。”

“老朽至今还记得当年先永安侯世子成亲时,世子夫人的嫁妆可是有足足两百抬,第一抬进入永安侯府的时候,最后一抬还没离开定南侯府,古董字画,香料锦缎,那是数之不尽,还有那满箱的金锭子,可真是闪人得很。”

“先永安侯世子惊才绝艳,是当年京城最俊的锦衣少年郎,后来入仕更是深受先帝器重,成为一方封疆大吏,再如何,他留给女儿的钱财也不会让太子妃的嫁妆只能是一堆破烂吧。”

大家都不是傻子,太子妃的嫁妆为何会变成一堆破烂,一想就明白了。

“先永安侯和世子都是光风霁月的人物,怎么现在的永安侯就……”眼皮子浅到如此卑劣无耻呢?

其实谁都知道,叔父待侄女,绝大多数不可能像亲生父亲那样的尽心,但也不至于如此黑心肝啊。

再说了,他的侄女可是先帝钦定的太子妃,永安侯不给她面子,那先帝和太子殿下的面子呢?

永安侯府这是完全把太子殿下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了。

别说太子殿下本就是位凶残角色,再好脾气的上位者也容不得下面的人这样欺辱。

作死,永安侯实在是作了大死啊!

“听说太子妃知道自己的嫁妆被永安侯府用一堆破烂敷衍时,都气晕过去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连东宫大婚,永安侯府都敢如此嚣张地苛待太子妃,可想而知,这些年,太子妃在侯府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若是先永安侯和世子还在世,黎昌怎么敢呢?”

“说起来,太子妃也是可怜人啊!原本侯府尊贵的嫡长女,可在父母为国捐躯后,却落得被隔房叔父虐待的下场……黎昌此人,无耻,实在是太无耻了!”

“早说了,没了先永安侯和世子,现在的永安侯府简直就是一滩烂泥!”

“不行,我等得去宫门前请求皇上严惩永安侯,绝不能让为国捐躯的英雄死不瞑目,寒了天下的心。”

“对!”

原本还有人想说这会不会是太子妃的故意算计的?

也有人想说太子妃不孝,怎么说,永安侯也是她的长辈,她这样,不是要让永安侯身败名裂吗?

然而这些人但凡敢开口,就会被一群义愤填膺的学子喷得满脸血,只能灰溜溜地闭嘴。

谁也没发现,两个不显眼,却总是能适时引导节奏的“老者”默默隐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很明显,有人在控制舆论,引导舆论往对黎忧有利的方向。

太子妃是被害者,是凄惨的小可怜,有什么错,全是现在的永安侯利欲熏心、卑鄙无耻,一家都是烂到骨子里的垃圾。

……

此时的永安侯府,黎昌都快疯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侯府时唯唯诺诺的黎忧一嫁入东宫,转头就跟疯狗一样咬他,丝毫不留情面。

她脑子有病吗?

永安侯府倒霉了,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有什么事情,一家人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好好商量,非要同归于尽不可?

也不知道这些年黎昌容许老娘和妻女凌虐欺辱黎忧,又默认她们霸占黎忧的嫁妆时,有想过他们是一家人吗?

不过,黎昌其实也没想到,孙氏和梅氏胆子敢这么大,居然把黎忧的嫁妆全占了,堪称雁过拔毛,半点余地都不留的。

但凡她们没那么夸张,此时他也不会落到这样被动的地步。

黎昌骂完黎忧,就开始把怒火发泄在梅氏身上。

“你个蠢货!”

啪!

“啊!”

黎昌不管梅氏被闻贵妃鞭笞,还伤重在床,直接把她拖起来就甩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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