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羡鬼使神差地垂眸,少女乖巧地窝在他怀中,乌发雪肤,眉眼如画,白皙的脸颊泛着桃花般的粉色,修长的天鹅颈上几点暧昧的印记,越往下越多,尤其是在起伏的曲线上。
清晨的男人哪儿受得住如斯艳色?
楚君羡眸色暗了暗,落在她圆润香肩上的手掌情不自禁地摩挲起来,带着雄性原始霸道的侵略性,气息再次灼热起来。
黎忧是被热醒的,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漂亮的柳叶眉轻蹙,嗓音软得如水,“殿下……”
楚君羡潮湿的长指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封住她的红唇,吞掉她所有的娇媚,更不允许她拒绝。
黎忧……黎忧都傻眼了。
不是,大反派这是干啥呢?
昨晚她不是才陪他加一晚的班吗?
怎么一大早就要上工的?
他就不怕肾亏吗?
还有,他不用去上朝吗?
黎忧完全不想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女主啊。
只可惜,加不加班不是她一个社畜说了算,老板说要,她心里再骂骂咧咧,不也得赔笑地干!
就是这班加的好废腰和腿哦。
虽然,但是,她也有快乐到。
而且太子爷绝美的姿色就是加班最好的报酬。
就是吧,黎忧也不排斥加班,但是老板能不能别三天两头见不到面,一见面就疯狂压榨她呀?
咱就不能均衡点吗?
比如定个时间,几天他要来她这里找她加班,加班的时间是多长,次数是多少……
即便老话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但也要科学一点,持续可发展嘛。
然后,又在床上走神的某个太子妃再次被太子殿下抓到,结果就是如她所说“被压着欺负”,还是狠狠地欺负,哭着求饶都没用的。
从那日在养心殿时,楚君羡心里就憋着火气,时刻想要好好教她何为夫纲,让她还敢随意“挑衅”他。
只不过,他总是在渴望和克制中徘徊挣扎,想要来见她,理智又疯狂地阻止他。
明明,他一直想给彼此留着退路的。
可最后,他总是亲手堵了他的退路,一再地沉沦着迷不可自拔,如困兽一般。
楚君羡紧紧地抱着怀中轻颤的女孩,声线喑哑,“黎忧……”以后或许你会后悔的。
黎忧从他胸膛抬起头,泛着粉色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的,就如他们的关系,是夫妻,一辈子都要是要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的。
楚君羡呼吸微窒,轻抚着她的头发,眼底的挣扎化为了叹息,“你为何就是不听话呢?”
从洞房花烛夜,他就告诉她要远离他。
可她没有,而他更是一次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靠近她。
若有一日她看他满是恐惧和厌恶……她该怎么办?
他又情何以堪呢?
黎忧似有所感,倏而抬手,青葱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他俊美无双的容颜,嫣然一笑,直白又大胆,“夫君,你真的不喜欢吗?”
楚君羡:“……”
疯狂成这样,他若还说他不喜欢,跟自打嘴巴有什么区别?
黎忧见他抿唇不语,男人纠结到都快裂成两半了。
“殿下,你为何要娶我?”
一直以来,无论是小说里,还是现在,黎忧都不懂,楚君羡那样的权势滔天,如果他不愿意,轻而易举就能解除他们的婚约的。
“真的只是因为先帝的赐婚吗?”
楚君羡薄唇紧抿,他该点头说是的,但身体却总是那般的不受控制。
见他摇头,黎忧红唇上翘,笑颜明媚灿烂,散去所有阴霾,晴空万里。
楚君羡怔怔地看着她,几乎沉醉在她的笑容中,记忆恍惚,眼前是他抱在怀里那个小小一团的婴儿天真无邪的笑容。
“羡儿,你喜欢忧忧吗?”
“母后,儿臣喜欢!”
“那等忧忧长大,给羡儿当太子妃可好?”
“真的吗?”
“当然了!”
“那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忧忧妹妹的,如珠似宝地疼着她,不叫她受半点委屈和伤害的。”
“陛下,你看咱们儿子,这么小就知道疼媳妇了。”
“羡儿说的好,男子汉就该疼爱自己的媳妇。”
父皇爽朗的笑声,母后温柔的话语,还有戚姨母慈爱的目光都犹在昨日。
可一转眼,只有一片血色,将他们吞噬殆尽。
他原以为还有她,可最后……
往事如烟,物是人非。
楚君羡眸中掀起巨浪,难以控制地轻抚着她姣好的容颜。
你回到这里到底是好是坏?
我们现在,又是对是错呢?
……
等黎忧沐浴完,已经日头高起了。
她一袭浅紫色的轻罗裙,懒洋洋地趴在软榻上,杏眸如水,清丽的小脸春色氤氲,像是一朵全然绽放的牡丹花,绝色倾城,勾魂夺魄。
楚君羡从浴间出来,映入眼帘就是这么一幅美人春色图。
听到脚步声的黎忧歪了歪脑袋,发髻上的并蒂海棠花步摇轻晃,流苏柔柔地点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清纯懵懂,诱人不自知。
楚君羡:“……”
男人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一下。
她又在勾引他了!
不矜持!
黎忧身上没什么力气,又好困,就懒得再装乖巧小媳妇了,嗓音软软,带着点沙哑,“殿下,你今早没去上朝。”
都这么有气无力了还敢勾引他。
楚君羡绷着俊脸,“没去就没去。”
皇帝巴不得他不去,好给他扣个昏庸懒散的罪名,而百官,他们恨不得他别去。
有太子殿下在的地方,空气都稀薄了,压力大啊。
谁敢说三道四?
黎忧:“……”好任性一太子爷!
不过看大反派这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她也淡定了。
嗨,她一咸鱼真的是做不来什么蛊惑君王的妖妃的。
楚君羡走过去,“起来用膳。”
黎忧眸光流转,慢吞吞地说:“殿下,我腰酸、腿酸,身上哪儿都酸,真的没力气了,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