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时妖对她口花花的,但打死黎忧也不信,那位危险莫测的时督主会对她一见钟情。

她是咸鱼,又不是万人迷。

大反派不会真的怀疑她要给他戴绿帽子的吧?

楚君羡没好气瞪她,“孤当然知道你和他不认识。”

“那殿下……”

“是闻贵妃。”

“……”

黎忧更懵逼了,“我跟闻贵妃也不熟吧?”

楚君羡冷哼,“当然不熟,你跟她就没半点关系。”

黎忧无语,没关系就没关系,您老需要说得如此咬牙切齿吗?

要不是贵妃娘娘是女子,她还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跟她有一腿呢?

“殿下觉得,闻贵妃和时妖会不会在算计我们什么?”

“有本事他们就来。”

“……”

行叭!

这位爷永远自信爆棚,怼天怼地所向披靡。

但也是太子殿下真有这个实力,战功赫赫,民心所向,要有兵权有兵权,朝堂有一半文官附属东宫,士林学子里有不少都是他的脑残粉,锦衣卫还在他手上,控制着帝国的情报系统。

加上他是先帝唯一的儿子,稳坐储君之位二十年,礼法上,他就是大周最正统的下任帝王。

除非大周灭国,否则只要他活着,就没人能动摇东宫的地位。

他不狂谁狂?

不过,刚刚还一脸不爽的太子爷怎么忽然又阴转晴了?

黎忧满头雾水,男人心,海底针,真难懂。

她双手撑在桌子上,捧着脸颊,“最开始,我还以为时妖跟着我们,是为了试探忠义侯的事情。”

今早,孙敬忠的死在朝堂上掀起巨浪。

皇帝也傻眼了,随即就是激动万分,可还没等他搞事情,锦衣卫就拿出证据证明孙敬忠的死纯属意外,暗示让皇帝老儿省点力气,别以为太子殿下不在京城,他就能乱蹦。

皇帝脸色瞬间都青了。

不过,他觉得他还行,孙敬忠死了,那滇州的仗还是得打吧,这次统帅该由他决定了吧?

忠义侯世子见状,立刻就站出来请战。

忠义侯表面上一直都是保皇党,皇帝非常自信他们父子都是他的人,还以为陆彦是在跟他打配合,要趁着楚君羡忙着给他的太子妃治病,将战功抢到手上来。

皇帝顿时精神焕发,当朝就下旨任陆彦为平南大都督,率领五千禁军立刻出发去滇州,庆州、靖州等地兵马由他调配,全力配合平南大都督平定叛乱。

等楚君羡回来,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还能如何?

皇帝想想都痛快,下朝就召了好几个美人开趴体,庆贺自己的英明神武,终于狠狠压楚君羡那逆贼一头了。

咳,扯远了。

相比这些年脑子越来越不咋行的皇帝,黎忧不相信,陆彦忽然请战,闻贵妃没有怀疑什么。

加之叶鸢儿和陆彦的感情纠葛,以及孙敬忠的死,聪明如闻贵妃,真没想到陆彦有可能已经投诚了东宫?

如此,她派时妖来试探楚君羡,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先前,对陆彦的事情,时妖是提一句都没有的。

唉,这些浸淫朝堂多年的大佬们是一个个心眼比筛子都多的。

黎忧实在是猜不透,看不穿。

想想头就好疼。

一只温凉的手点在她的眉心,男人淡淡的声音落入耳中,“想那么多作甚?”

黎忧眉眼舒展,“也是,天塌了不是还有殿下顶着嘛。”

她对他莞尔笑道:“想当初,我嫁给殿下,想的可是天天吃喝玩乐,”躺平十几年的。

谁知有一日,她竟会想做个合格的太子妃呢?

没办法,老板给的太多,她要是继续不长进地摸鱼,万事不管,什么都让他一个人顶着,她的良心实在过不去。

没办法,虽然她做人的道德不多,但还是有点的。

烛光在楚君羡眸中轻晃了一下,指腹摩挲着她细腻温软的小脸,“想享一辈子的福,手里就必须握着权力。”

依靠他人,是不长久的。

楚君羡希望她能一直肆意,牢牢掌控着自己的命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别想支配她,包括他也是。

少女望着他的眸光明亮清澈,“那殿下不担心有一日臣妾如闻贵妃一样,将你架空了吗?毕竟名师出高徒呀。”

楚君羡薄唇微勾,“你若能做到,孤会很欣慰。”

黎忧怔了怔,“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想那么累的。”

太子殿下轻哼,“怎么?你还想奴役孤?”

“什么奴役?我和殿下是夫妻,干什么分得那么清呢?”

黎忧笑眯眯地抱住他的胳膊,反过来给老板画大饼。

楚君羡侧眸看她,“花言巧语。”

“可殿下喜欢听呀。”

“……谁说的?”

“哎呀,天色晚了,殿下,我们睡觉吧。”

“……”

又、又在勾引他了,不矜持!

太子爷端着高贵冷艳的姿态,不情不愿地被她拉着往床那边走。

就是吧,一刻钟后……

楚君羡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侧已经睡过去的少女。

她、她就这么睡了?

太子殿下恶狠狠地瞪她,继续瞪她。

然而,黎忧还是一如既往睡得相当的踏实。

气得某位不知是哪种火烧得旺的殿下差一点就掀床。

没规矩、不成体统,回宫一定要让她抄一百遍女则女诫。

太子爷边咬牙切齿,边打算悄无声息地爬起来去泡冷水澡。

可他还没掀开被子,怕冷的少女就直往他怀里钻。

楚君羡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血气旺,冬天抱着他,比抱着什么汤婆子有用多了。

近来,两人夜夜同寝,黎忧最喜欢的就是抱着他睡觉了。

太子殿下每次都想训她不合规矩,但每次被她一抱,就什么都忘了。

温香软玉在怀,谁上瘾谁知道。

此时,楚君羡是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深邃的魅眸难得的划过一丝生无可恋。

可再看怀中睡得香甜的少女,真是痛并……

太子爷闭了闭眼,默念清心经压制欲望。

以后她再敢勾引他,看他怎么收拾她?

要黎忧知道这位老板的脑补,肯定直接送他一个白眼。

虽然她有时候是色胆包天了点,但这里是佛寺啊。

还是别乱来了吧?

谁知道太子殿下这么百无禁忌的?

太刺激了,她玩不来这么变态的。

……

“殿下,你昨夜没睡好?”

大清早的,黎忧惊奇地盯着老板眼下的黑眼圈问道。

难道太子爷还认床?

但前几日住孙府和驿站的时候,也没这个问题呀。

楚君羡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人,完全不搭理她。

黎忧看着男人闹脾气的高大背影,头顶冒出问号来。

这位殿下又犯病了?

算了,反正他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六个时辰以上都在生气的。

习惯就好啦!

黎忧顾自去洗漱吃早饭了。

没等到太子妃来哄的太子爷:“……”

哼,这女人是越发恃宠而骄了。

饭后,黎忧问楚君羡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找无尘?

太子爷傲娇地看着手里的公文,不理她。

现在才知道来求和,晚了。

黎忧以为他忙,想着也不打扰他了,就自己走了。

楚君羡:“……”

他黑着脸,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跟他多说几句好话怎么了?

这就是她求和的态度?

这女人对他是愈发的敷衍了。

禅房里的气压越来越低,太子爷几乎要把手上的公文捏成碎片。

暗处的暗卫们可劲地减少存在感,恨不得有条缝给他们钻进去。

“还杵着作甚?不知道跟上去?”

楚君羡冷眸扫过那些暗卫,声线比冬日寒风还凛冽的。

暗卫们连忙运起轻功追上太子妃,心里是泪流满面的。

不是,主子,您有本事朝太子妃发脾气啊?

朝他们飙冷气有用吗?

太子妃又不来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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