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禾作为女明星,平时出现在镜头前永远都是光鲜亮丽,温柔甜美的形象。

可此刻,大概是被和颜黛的落差式待遇逼疯了,宋语禾的面相都变得狰狞起来。

她这副样子,颜黛十分眼熟。

这不就是当初被傅闻州出轨逼疯时的她吗?

那时傅闻州不管怎么冷落她,伤害她,她都死死抓着这段婚姻不放手。

她每天找傅闻州发疯,歇斯底里地吵,傅闻州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触动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所以,傅闻州称她为泼妇。

现在,宋语禾也成为了那样的泼妇。

只不过,是被时俪逼的。

“宋语禾,说这句话之前,你过脑子了吗?”

“刚刚那些太太里,有好几个都是离异二婚嫁给现在的先生的。”

“如果被她们听到你这么贬低离异女性,她们会怎么想?你只会在这个圈子里更加遭到排挤。”

“你决心小三上位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被人看不起。”

“太太圈没你想得那么好混,我实话告诉你,以你这种身份,进来就是笑话,永远只会成为她们鄙视链的最下层。”

“时俪当初虽然对我也不怎么样,但我是傅太太的时候,她倒是从没在人前这么把我当猴使唤过。”

“说到底,她打心眼里看不上你小三的身份,也根本不在乎你的脸面和别人对你的看法。”

“宋语禾,有今天的待遇,是你的‘福报’。”

颜黛轻轻拍了拍宋语禾的肩膀,搭配轻蔑的眼神,简直是对宋语禾的一万点暴击。

宋语禾气炸了。

时俪那个疯婆子,果然对颜黛比对她好多了!

她敢怒不敢言。

一场聚会在宋语禾的屈辱中结束。

颜黛离开时,正巧看到时俪在门外训斥宋语禾。

“一点小事都干不好,知道刚刚害我丢多大脸吗?”

“早知道就不该同意闻州和颜黛离婚,看看他这是带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见不得世面的东西!”

“你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家,别沾了我们傅家的车!”

时俪没让宋语禾上车,直接命令司机开车离开。

沈明珠挽着颜黛的手,下巴冲哭泣的宋语禾那边抬了抬,“儿媳妇,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时俪年轻的时候,其实也遭遇过婚姻危机。”

“什么,不可会吧?我觉得她和老傅总一直挺恩爱的。”

颜黛的印象中,傅渊对时俪一向很好。

好到她都不理解,时俪这么刻薄又尖锐的人,到底是怎么让傅渊那么可怕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的?

难道真是驭夫有术?

沈明珠收回视线,小声说起当年圈子里文闻名一时的八卦。

“恩爱归恩爱,但不代表思想不会开小差。”

“傅渊年轻的时候,算得上是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喜欢他的姑娘不在少数。”

“更别说他是傅氏的掌舵人,倒贴的姑娘是一茬一茬地往上扑。”

“其中有一个留洋回来的姑娘,长得漂亮,做事能干,才进傅氏不到一个月,就跟坐了登云梯似的进了总裁办,成了傅渊的贴身秘书。”

“时俪性格跋扈,仗着有娘家撑腰,对傅渊向来不服软。傅渊这被外面的温香软玉一泡,当时就走神了。”

“时俪那时候肚子里怀着傅闻州,小三三天两头地挑衅她,不是在傅渊的衬衫上留口红,就是在傅渊陪时俪产检的时候把人叫走。”

“时俪气得差点流产,逼着傅渊和那女人断了,傅渊断不了,态度坚决地要和她离婚,这件事最后闹得时家全部都知道了。”

“时俪的哥哥听说时俪受了委屈,拿着把刀冲到傅家去,说要跺了傅渊的命根子。是时俪死死护住傅渊,求哥哥再给傅渊一次机会,傅渊这才感动得收了心。”

“时俪其实是最恨小三的。这个宋语禾,算是撞她枪口上了。”

“原来如此。”颜黛点点头。

从前她以为,时俪是无差别发疯。

现在看来,时俪疯得是有道理的。

最起码对宋语禾是。

颜黛没再多停留,和沈明珠一起乘车离开。

宋语禾看着太太们一个个坐着豪车离开,连颜黛都上了沈明珠的车,心中那股怨怼越来越强烈。

傅家拿了她爸爸所有的专利,现在傅氏起死回生,时俪凭什么对她还是这个态度?

她挥手打车,直奔傅闻州的办公室。

傅闻州此时刚刚结束一场国际会议,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正准备继续处理手中的合同,唐正忽然敲响房门。

他本来以为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唐正进来,一脸难色地告诉他,“傅总,宋小姐来了,现在正等在会客室,情绪似乎不太好。”

傅闻州有些烦闷地放下手中的文件,抬步走向会客室。

宋语禾坐在会客室中,眼眶红红的,明显刚哭过,一副委屈姿态。

见傅闻州进来,她不管唐正还在,上前扑进傅闻州怀中。

“闻州,她们都欺负我……”

她声音哽咽,只说了一句话,就再也说不下去,泪珠滚滚而下。

察觉到自己的衬衣被眼泪浸湿,傅闻州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挥手示意唐正出去。

等会客室的门被关好,他才扶着宋语禾坐到沙发上,问:“出了什么事?”

宋语禾把今天太太圈聚会上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她红着眼睛抬头,控诉,“闻州,你没看到,那些贵妇小姐,全都捧着颜黛,却拼命地使唤我,让我做服务生的活。”

“那个沈夫人处处护着颜黛,你妈却一直针对我,让那么多人看我笑话。”

“她还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她不认可我这个儿媳妇,绝对不会让我进傅家的门。”

“闻州,阿姨会不会太过分了点?我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讨她欢心?”

她哭诉了许久,傅闻州却一句话都没说。

她察觉到不对,抬头看傅闻州,发现他正冷冷看着自己。

那眼神,是她从没见过的,仿佛已经对她忍耐到极点。

她有些慌张地摇了摇傅闻州的衣袖。

“闻州,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傅闻州伸手,把她的手拉开,顺势将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袖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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