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暗处,缓缓驶来一辆华贵的马车。
车帘被掀开,秦承宣那张清风霁月般的脸,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小厮将他从马车上背下来,让他坐在了轮椅上。
秦文言推着他,朝着沈若惜走了过来。
沈若惜打了声招呼。
“世子,还有表少爷,真是好巧,这么晚了,居然在这里遇上了你们。”
秦承宣目光微闪。
还没说话,秦文言便开口道。
“沈大小姐,不巧,其实我们一直在这边等了许久。”
“哦?”
沈若惜惊讶的看向秦承宣。
却见他笑道:“别听他胡说,没有等太久。”
他有些不自在的垂了垂眸。
“之前你一个人在,又是晚上,我怕过来见你,会让人误会,有损你的清誉。”
闻言,沈若惜心里微暖。
她问道。
“世子找我有事?”
“多亏你,我的腿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一直想亲自跟你说声谢谢,但是没寻到机会。”
话毕,他伸手,秦文言递给他一个精致的木盒。
秦承宣拿过去。
“这是我一点心意,希望沈大小姐不要嫌弃。”
沈若惜正要推辞,却听见他道。
“这里面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我受你这么大的恩惠,沈大小姐若是这都不收,实在叫我于心不安。”
闻言,沈若惜动作一顿。
沈澈上前道。
“既然世子开口,那我就替若惜收下了。”
秦承宣露出一个笑意。
“那再好不过,今日状元郎意气风发,实在耀眼,听说已经要赴任翰林院,以后得喊一声沈大人了。”
沈澈干笑一声。
“过奖了。”
意气风发?
是指他倒在慕容珩怀里,还是差点被苏天菱套麻袋抢了?
这糟心的一天。
送完了东西,秦承宣目光在沈若惜身上看了一阵。
之后道。
“天色已晚,那我就先回侯府了。”
秦文言推着他,二人准备离开。
沈若惜开口道。
“等等。”
她上前道:“世子,我有几句话,想与你单独说说。”
秦承宣点头。
屏退左右后,他问道:“沈大小姐,怎么了?”
“我已经多日没有去武定侯府给你亲诊了,明日我亲自去侯府一趟,不过此事还请世子不要声张。”
秦承宣眼神亮了亮。
“好。”
不过反应过来,又觉得有些纳闷。
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要单独跟她说。
但是她总有她的道理。
等秦承宣走后,沈澈问道。
“若惜,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明天亲自给世子看腿。”
沈澈愣了几秒。
“若惜,你该不会是对秦承宣有什么心思吧,不是二哥说话难听啊,他那双腿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可是要三思啊!”
“二哥,你想多了,我与世子之间清清白白,我对他一点龌龊的心思都没有。”
“那你为何要亲自去?”
“世子的腿,让我有些不放心。”
沈若惜拧眉:“算算日子,好得实在太慢了,我觉得有些蹊跷。”
“你怀疑有人做手脚?”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她的确怀疑,所以才单独与秦承宣说她明日亲自过去,并且不让他声张,为得就是不打草惊蛇。
沈若惜叹息一声,正要上马车,突然听见一声厉喝。
“沈若惜!”
沈若惜一转头,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马车还没停稳,慕容羽便从里面跳了下来。
沈若惜眉心一跳。
这玩意究竟是怎么回事,阴魂不散!
她看也没看慕容羽一眼,转身就要走。
慕容羽追上来。
“沈若惜,你给我站住!”
他满脸怒意:“你真是可以的啊!刚刚在宫里勾引翎王,现在出来了又立刻私会秦承宣,我就说你一心要要与我和离,原来外面早就有了人!”
沈澈上前。
“我在这里,世子那边也带着下人,坦坦荡荡的见面,怎么就是私会了?”
沈若惜道。
“二哥,他眼瞎,你跟他解释什么,咱们回家。”
“你站住!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他二人的?”
沈若惜回了他一个字。
“滚!”
慕容羽气得发抖。
他不受控制的出手,就要对沈若惜动手。
冷霜拦在他的跟前,跟他打了起来。
慕容羽手臂受了伤,很快就不敌冷霜。
被她压着胳膊不能动。
“沈若惜,快让这贱婢松开,否则本殿下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沈若惜走过来。
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对上她的眼神,慕容羽心神一动。
刚准备开口,却见沈若惜一伸手,一个重重的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沈若惜,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几次三番的纠缠我,我不跟皇上告御状就已经是客气了,你还想得寸进尺?”
“我纠缠你?!”
慕容羽一脸不可置信。
沈若惜嗤笑一声:“不是吗?这几次,不是你非得贴过来找骂?”
她目光一转,看见不远处,宁兰雪正被人扶着要下马车,顿时勾了勾唇角。
“四殿下,还请你自重,我们已经和离了,你再这样纠缠不休,难不成还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你!”
“是么?呵,你跟条狗似的,每次看见我就要扑上来,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呢。”
听到这话,不远处的宁兰雪脚步一顿,面色极其难看。
慕容羽更是气极。
“满口胡言!我看见你就烦,何来的后悔!”
沈澈转头:“欸?四殿下,我可得说句公道话了,你每次见到我妹妹,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似的,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说完,他“滋溜”一下。
也飞快的爬上了马车。
冷霜甩开慕容羽,跳上马车,缰绳一扯。
马车快速驶离。
留下慕容羽站在原地,气得差点吐血。
他一转头,对上了宁兰雪水盈盈的目光。
莫名有些心虚。
“你有着身子,怎么下来了,外面风大,进去马车里吧。”
说着,他率先钻进了马车。
宁兰雪咬了咬牙,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