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苜怜沉默了片刻,而后猛地转身,手中拿着一把切水果的短刀,朝着沈樾刺了过去。
沈樾身子都没动,只是用手“砰”的打了一下她的手腕。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短刀落在了地上。
一只手猛地掐住韩苜怜的小脸,将她提到了跟前。
沈樾低着头,眸中含着冷意。
“你想杀我?”
“对,我要杀死你这个言而无信的禽兽!”
“禽兽?”
沈樾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凑近韩苜怜,唇贴着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落下来,带着灼人的温度。
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沈樾冷笑一声。
“但是你喜欢上了这个禽兽,不是吗?”
他能感觉到,最后一夜她迎合主动,虽然嘴上没说,但是身体在留恋他。
她明明就是心中有他。
韩苜怜身子一僵,她冷冷瞪着他。
“喜欢你?你别自作多情了,沈樾,我厌恶你。”
沈樾没有吭声,只是眸中的冷意越发强烈。
他突然一伸手,将她紧紧扣在了自己怀中。
“你干什么……”
韩苜怜有些惊慌的扭着身子,下一秒,只见沈樾伸出另一只手,掀起她的裙摆。
“啊!”
她短促的叫了几声,吓了一跳。
然而他的手力道极大。
“放开,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流氓!”
韩苜怜挣扎。
沈樾冷哼一声。
声音戏谑。
“这就是你对我这个禽兽的态度?”
韩苜怜眼圈红了。
满心的羞耻,化作了浓浓的愤怒。
她扬手,朝着沈樾那张俊脸狠狠扇了过去。
却被他一把攥住。
“翻脸挺快?”
韩苜怜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瞪着他。
“无耻!”
“呵。”
沈樾不快的冷笑一声:“如今你人已经在京城,你只能认命,韩苜怜,你最好安分点,我的耐心有限!”
“你说要放我回去的。”
听到她又提这事,沈樾的眸中泛出一丝不悦。
“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走?”
闻言,韩苜怜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之后轻声道。
“你不尊重我。”
沈樾觉得极其好笑。
“我宠你纵你,跟你做男女间最亲密的事,如今这宅子里的下人,也随意你差遣,我怎么不尊重你?”
“那你会娶我吗,会只对我一个人好吗?”
闻言,沈樾一僵。
随即沉默下来。
娶妻这件事,他从未仔细想过,但是若是他娶,一定是要娶真正的贵女,门当户对温婉大方,能帮他管理好内宅的。
韩苜怜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况且就算他娶妻了,未必不纳妾。
“我可以纳你做妾。”
“呵。”
韩苜怜微微抬眸,轻笑了一声。
而后突然一张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
“嘶~”
沈樾痛呼出声。
“你疯了!”
看见手指上血色的牙印,沈樾一只手紧紧捏住了韩苜怜的小脸,迫使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韩苜怜盈白的小脸上,目光闪动。
眼泪一颗一颗无声的砸下来。
沈樾突然就觉得无趣至极。
他猛地松手,将她甩在了地上,之后站起身。
“我看你是昏睡了太久,脑子不清楚了,你自己冷静冷静吧!”
说罢,他转过身,走出了门外。
随着门被打开,一阵风裹挟着冷意,吹进了屋内。
韩苜怜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的双膝抱住,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
翌日清晨,难得的一个大晴天。
日光懒洋洋的落在将军府的后院中,使得原本萧瑟的院中,镀上一层暖色的光华。
沈若惜起床梳洗好之后,走了出来,看见沈天荣正穿着劲装,在院中打拳。
虽然他已经年过五旬,但依旧精神矍铄,拳风阵阵,虎虎生威。
沈澈靠在一旁,一边吃包子,一边看着衣着单薄的沈天荣,忍不住道。
“您不冷么?这大早上的穿成这样打拳,当心身体着凉了。”
“我习武之人,身体自然比平常人要好,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废材在这说什么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风一吹就倒吗?”
沈澈咬着包子,有些不满的说道。
“武能安邦,文能兴国,父亲您这是对我们读书人有偏见。”
“别用文绉绉的那一套对我,听着就烦!”
沈天荣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沈澈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您也只能对我逞威风,昨夜大哥在的时候,怎么没见您这么横?”
“那能一样么?”
沈天荣站直身子,理直气壮:“我又打不过你大哥,但是打你可是小菜一碟!”
“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你爹,我想打你就打你,讲什么破道理!”
沈若惜走过来,唤了二人一声。
“爹,二哥。”
“若惜,起来了啊。”
沈天荣的脸上的不快收起来,瞬间笑眯眯的:“走,去吃早饭,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小笼包。”
“谢谢爹。”
沈澈也走过来。
“二哥大清早就给你去买了东街的那家酱鸭,你以前就很喜欢吃。”
“二哥有心了。”
沈若惜白皙的脸上,荡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这种被家人关怀的感觉,实在温馨。
她缓缓道。
“吃完早膳后,我准备去大哥的府里一趟。”
闻言,沈天荣和沈澈的脚步慢了半拍。
“你去找你大哥?”
“嗯,我有话想与大哥说说。”
她转头看向二人:“爹,二哥,你们去吗?话说你们还没去过大哥的新宅子吧,要不一起去看看?”
“不了,你记得去去就回。”
沈澈率先摆手。
沈天荣也摇头:“去他那干嘛,几年了一点没变,说几句话就惹得我心梗,不去!”
沈若惜:……
大哥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