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阳宫内。
秦海棠懒懒的倚在暖炉边的软榻上,与慕容明华相对而坐,二人面前的矮几上,还放着一盘瓜子。
慕容明华有些好奇。
“母妃,您着急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哎,能有什么事,就是见着那群女人心烦,懒得搭理她们呗~”
“就这样?”
慕容明华盯着她,眼神怀疑。
秦海棠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好了,其实母妃带你跑回来,确实是有事要跟你说。”
秦海棠伸手从一旁的盒子中,拿出一叠画卷放在慕容明华面前。
“这是什么?”
慕容明华伸手接过,有些疑惑的翻看了一下,发现上面都是男子的画像,下面还有介绍。
她眯了眯眼。
“母妃这是做什么?”
“这是朝中还未娶妻的大好儿郎,母妃已经与你舅母帮你看了许久了,这些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秦海棠叹息一声:“哎,虽然母妃实在是舍不得你,但是经历了上次的事,母妃想通了,与其让你一直等着被你父皇赐婚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如提前下手,自己挑选。”
慕容明华翻了翻画卷,随即问道。
“怎么今年的状元与探花都不在您的考虑之内?”
沈澈怎么就不算是大好儿郎了?
秦海棠翻了个白眼。
“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生气的时候当沙包吗?”
慕容明华提醒。
“父皇也一向文雅,不懂拳脚功夫。”
“所以本宫当初是勉为其难的入宫的,不稀罕的。”
秦海棠凑过去,眼神发亮。
“里面有没有你中意的?本宫觉得这个就不错。”秦海棠伸手指着其中一个,“赵国公家的小儿子,赵荀,如今年方十八,跟你也年纪相当,英姿飒爽的好男儿,算是般配。”
“不了,母妃,上次我跟你说过了,今日便再与你认真说一遍吧,我已经有了相中的人。”
“究竟是谁啊,神神秘秘的。”
慕容明华却笑道:“母妃真是心大,太后刚刚逝世,父皇正心中烦忧,此刻别宫的妃子都忙着讨父皇欢心,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给我找驸马?若是父皇知晓你这般悠闲,估计得生气。”
“生气就生气,本宫还怕了他不成?”
秦海棠懒洋洋的嗑着瓜子:“放心吧,你父皇最近宠爱那个瑛贵人得紧,没空来福阳宫。”
话音落下,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秦海棠一愣,随即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瓜子都打翻了。
“快快快,快将画卷收起来!”
她手忙脚乱的就要收画卷。
慕容明华失笑。
“母妃不是说父皇生气就生气,您不怕么?”
“你是不是傻?本宫不过是随口说说,他是皇上,若是生气了我能讨得了好?”
“原来母后还知道呢,那我就放心了。”
慕容明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与她一起收拾。
在仁景帝踏进殿门的那一刻,秦海棠飞快的将画卷给藏了起来,之后露出一个明艳的笑意。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
真是见鬼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过来。
吓死她了!
仁景帝心事重重,没发觉她的异样,他走过来,扫了一眼二人。
“明华也在。”
“母妃心中烦忧,儿臣便过来陪她说说话。”
仁景帝问道:“爱妃烦什么?”
慕容明华浅浅叹息一声。
“父皇已经好些日子不曾来福阳宫了,母妃心中惦念父皇,但是皇祖母刚刚大丧,又不敢贸然请您过来,怕您不高兴,心情便有些低落。”
秦海棠忍不住朝着慕容明华瞥了一眼。
这鬼话连篇的本事,究竟跟谁学的?
闻言,仁景帝微微思量了一下。
的确,近日事务繁多,偶尔来后宫,不是去看望贤妃,就是去瑛贵人那里了,已经好些时候没有来福阳宫了。
想到此,仁景帝心中有些动容。
他伸手搭在秦海棠的手背上,之后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了手心,轻轻揉着。
秦海棠:?
突然搞这么肉麻,狗皇帝吃错什么药了?
仁景帝温声道。
“是朕这些日子疏忽了爱妃,今日朕便歇在福阳宫,好好陪陪爱妃。”
秦海棠嘴角一抽,想要挤出一个笑意。
但是却笑不出来。
仁景帝忍不住失笑。
“看你,平日里不是一向骄横得很,如今怎么还惊喜得僵住了?”
秦海棠只能顺势干笑几声:“那臣妾去吩咐小厨房,今日做几道皇上爱吃的菜。”
慕容明华趁势起身。
“父皇,母妃,那儿臣就先行告退。”
说罢,无视掉秦海棠想要刀了她的眼神,转身慢悠悠的走了。
谁让母妃忙着给她选驸马?
选就选,还不选沈澈。
看她下次还敢不敢。
等慕容明华一走,秦海棠独自面对着仁景帝,只觉得兴趣缺缺。
跟这个老男人有什么话要聊的?
她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先躲躲,突然听见仁景帝道。
“爱妃,朕实在是心烦。”
“皇上烦什么?”
关她屁事。
仁景帝伸手捏着眉心,缓缓道:“你回来得早,不知道刚刚长秋宫发生的事。”
他叹息一声:“贤妃流产了……是被人害的。”
说完之后,对面没动静。
他一抬头,看见秦海棠目光睁大看着他,眼中情绪极为复杂。
复杂中,还夹杂着一丝深深的难过。
仁景帝心神一动,没想到她能如此共情,握着她的手指,不禁又大力了一些。
然而秦海棠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错过了这么大的热闹。
她肠子都悔青了!
*
东宫。
这几日慕容珩都很是繁忙。
沈若惜经常白日里见不到人,等到夜晚的时候,便感觉身侧的被子被掀开,之后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慕容珩的声音从耳边轻轻传来,温柔呢喃。
她困得厉害,干脆懒得理他。
但是有些时候,不理也不行。
因为慕容珩会一边吻一边褪去她的衣衫,像是一团烈火,将她翻转着翻来覆去的烤。
沈若惜一边难忍的用指甲划着他的脊背,一边好奇这病秧子究竟哪里来的精力。
偷偷吃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