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做什么?”
陈惜墨缩在树洞一角,冷冷看着夜番。
夜番一晚上保持一个姿势没动,此时浑身肌肉僵硬,他扫了陈惜墨一眼,起身从树洞里走了出去。
陈惜墨警惕的盯着夜番的一举一动,等他出了树洞,她才恍惚想起昨晚好像是自己摸到了虫子,然后主动扑到他怀里……
她脸色顿时有些尴尬,想要开口道歉,又张不开口。
男人今天和平时的打扮略有不同,仍旧是黑色T恤,下身却是黑色工装裤和黑色短靴,显的他整个人更加挺拔矫健。
连装扮都像是来丛林里抓她的!
陈惜墨腹诽了一声,可是看着树下男人坚 挺的背影,她又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大概是她从心里知道,他不会杀她。
见男人要离开,她忙从树洞里出去。
夜番回头,看着陈惜墨微微皱眉。
昨晚找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刚才在树洞里光线幽暗也没仔细瞧她,现在才看清她的样子。
女孩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身上都是血污和泥土,裤子被荆棘划破了,腿上和脚腕处也都是被石头和树丛刮破的伤痕。
真是狼狈得像个野丫头!
他来找她的路上,看到了山坳里被机枪扫射过的尸体,也看到了被击杀的野狗,所以大概能猜到她经历了什么。
从大楼爆炸一路逃命,到被当成尸体扔到林子里,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所以昨晚在睡梦中都委屈的抽噎。
她是陈行的妹妹,陈家的小公主,娇生惯养的长大,这一个多月却受了那么多罪。
夜番心里最后那点火气也慢慢消散了。
陈惜墨见他盯着自己瞧,以为他因为刚才自己冤枉他生气,窘着脸呐声开口,“刚才、对不起!”
“跟我来!”
夜番道了一声,转身往前走去。
陈惜墨轻咬了一下唇,抬步跟在男人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林子,光线逐渐明媚,眼前出现一条小溪。
就是昨天陈惜墨听到有水流的地方。
陈惜墨立刻快走几步,跑到小溪前跪坐在地上,双手捧起溪水,大口的喝起来。
早晨的山泉清凉甘甜,陈惜墨觉得自己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等她喝饱了,才看到自己照在水里的倒影,不由的一愣,想起刚才夜番的目光,顿时明白过来。
她心生窘迫,捧起泉水将脸上的脏污都洗掉,又整理了一下头发。
夜番在她旁边也洗了脸,之后抬手将身上的T恤脱了。
陈惜墨倏地回头,紧张的盯着男人,大早晨的脱衣服,他要干什么?
她往后退了一步,做出随时逃跑的姿态。
夜番注意到她的眼神,淡淡睨她一眼,随即将衣服泡在泉水里打湿。
等将衣服湿透,男人看向陈惜墨,沉声开口,“过来!”
陈惜墨本能的摇头,一双眸子漆黑湿 润,白 皙的脸蛋在阳光下泛着柔光,紧张的小样子看上去有些呆萌。
夜番幽幽看着她,“我要想对你做什么昨晚就动手了。”
陈惜墨想想也对,这才磨磨蹭蹭走过去。
夜番抓着她的手腕让她坐在山石上,用打湿的T恤当毛巾,给她擦脖颈和头发后面的污垢,又将她裤腿卷上去,给她清理腿上的伤口。
男人半跪在地上,微微低着头,陈惜墨正好看到他宽阔结实的脊背和精壮的腰身,阳光照在上面,光滑柔韧的肌理充满了力量和属于男人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