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虽然实话会伤母妃的心,但比起您来,儿臣确实更不舍得他们。”她知道母妃吃了不少的苦,也知道母妃的情非得已。
可这些,都无法替代父皇他们对自己的陪伴。
她跟皇兄不一样,皇兄是得到过她的宠爱的,但她不曾有过。
所以在取舍方面,她会优先选择父皇。
但不代表着她会罔顾母妃的存在,只是心底有着轻重之分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对不对,只知道谈话之后,母妃眼底的忧愁更浓郁了几分。
本想伸手抱一抱她的,但她却已经淡然地转过了身子,背对着自己,让她先回房。
心,有些惆怅,不曾回房,而是走到了院子里,坐了下来。
沉霜跟玄羽跟着她,但却并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警惕地看着四周,护她安全。
同样是身份尊贵,她就从来不曾觉得父皇高高在上,但母妃却像是那天边明月,让她无法做到肆无忌惮。
好想皇兄,或许他在,便能给自己答案。
“公主呢?”上官墨染一醒来,便开始找夜倾舞。
“皇贵妃叫去了,说是要跟她谈一下。”都是自己人,所以百里清辞的身份,没有要瞒着的意思。
上官墨染点了点头,“师妹那边,可把毒素清除干净了。”
“刚冥渊过来说,还需最后一个环节,泡完药浴就好了。”苍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公子可是无恙了。”
“嗯!我过去看看。”上官墨染起身,走了过去。
正巧碰到墨池暝要脱衣服坐进浴桶,便摆了摆手,“师妹,你出去,我来。”
“哦!好。”冷落汐也不客气,虽然对方于自己而言,只不过是个病患而已,但既然师兄要出手,她自然不会拒绝。
上官墨染接过她的银针,看着冷落汐走了出去,这才用眼神示意墨池暝继续脱衣服。
“听说你刚吐血了,还好吧!”墨池暝的脸色有些煞白,刚刚把蛊逼出体内的时候,他也不太好受。
“没事。”不但没事,好像精力更充沛了些。
但他不会自恋到以为是自己的体质好,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夜影帮自己治疗了。
就是不知道,母妃叫舞儿过去,是想要谈些什么?
“驸马好像很宠爱公主,为了血玉,竟然不惜以身犯险。”墨池暝已经脱光了衣服,只留了一条亵裤,滑入了浴桶。
上官墨染紧抿着唇,捻起了银针,扎入了相对应的穴位,这才开了口,“她是我夫人。”
“仅仅如此吗?”墨池暝很想知道,利益之下,是否能够拥有真情。
“君上想要知道些什么?”上官墨染轻弹了下银针,注入了一丝的内力。
直觉告诉自己,对方绝非只是纯聊天而已,肯定是想从自己身上确定些什么。
“驸马多虑了,只是好奇而已。”墨池暝轻阖起了眼帘,他的心底也有着一个人,但是……
身为君王,他不该局限于情爱,所以注定了要成为遗憾。
而且,他不能让自己有了软肋,否则会处处受制。
冷落汐只是想要到院子里吹吹风而已,却没有想到会见到夜倾舞。
小丫头手托着下巴,眺望着夜空,身子看着异常的单薄。
见到她过来,沉霜刚想开口,但冷落汐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在想什么?”顺着她的视线,往天空看去。
月亮只剩下浅浅的月牙,星星也只是廖廖几颗。
“皇嫂。”夜倾舞收回了目光,然后冲她甜甜地笑了起来,就好像刚才的忧伤不曾存在一般。
“嗯!可是在想你皇兄了。”冷落汐自己也想得紧,也不知道,他看了那么多现代化的军旅题材,自己交给他的那些东西,是否已经学会了。
夜倾舞点头,“皇兄每一次出征,我跟母……淳妃娘娘都会提着嗓子,直到他凯旋,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他这一次,也一定能平安归来。”冷落汐摸了摸她的头,看似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其实也有着自己的苦恼。
“那当然,皇兄他一直都很厉害,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是夜盛国百姓之福。”可惜的是,皇兄无心那个位置,否则夜盛国在他的治理之下,必定会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冷落汐听到她夸赞夜君凛,不由得与有荣焉,“那师兄呢?”
“他,只是我的夫君。”因为旁的,会有无限种可能,但夫君的话,只独属于自己。
上官墨染的脚步,为之一顿,然后转身离开,不曾打扰两人。
却让沉霜跟玄羽面面相觑,不是太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走了。
翌日一早,墨池暝便留下书信离开了,至于血玉,他一再的保证会命人送来。
“师兄,你说他会不会言而无信。”冷落汐是有几分担忧的,毕竟对方的人品她一向不太看好,但师兄却好像很相信他。
“不会,他虽然手段狠戾了点,但还不至于会出尔反尔。”上官墨染的手中,捏着玄机阁传来的消息,璟亲王已经掌控了大半个朝堂,墨池暝此次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眉头,用力地蹙起,血玉,是媳妇想要的,那他就势必要拿到,所以南疆的事情结束之后,他要跑一趟墨池国,就当是带舞儿去游山玩水了。
莫知府那边,在看见突然出现的巫医之时,整个人都惊愕住了。
“不是说了,让您最近千万别来于丹城的吗?”
巫医一个冷眼过去,“你还好意思说,十万火急的让我赶来,究竟是何事。”
“完蛋,我们应该是中计了。”莫知府这下,真的是面如死灰。
但对方管不了这些,“既然来都来了,人都准备好了没有,我顺便带走。”
“可你估计走不成了。”莫知府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直觉一定是跟驸马有关。
而就好像为了回应他似的,上官墨染跟冷落汐同时出现。
“你说得很对,谁也别想走。”冷落汐直接甩出手里的银针,封住了巫医的穴道。
然后,远远地避开,对方是南疆的巫医,蛊毒肯定是信手拈来。
上官墨染则是直接伸手,从对方的腰间寻得一瓶子,然后撒入了药粉。